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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別怕,以後都有我在。」唐易雖然在外面追著溫氏母女抽,但是屋裡這麼大的哭聲他不可能聽不見,於是就把溫氏母女捆在了籬笆上,進屋來看溫言。
溫言窩在唐易懷裡哭的傷心,唐易摸著他的後背心都要碎了,他的小夫郎人那麼好,那麼單純,為什麼卻得不到一點點的愛,連親生的母親都對他這般傷害。
唐易眼神如刀刮過溫母的臉,似乎要狠狠地挖出她的骨頭,溫母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抖如糠篩:「別打我,別打我......」
唐易冷著聲音斥責道:「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無力幫助,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凌,無心護佑,明知自己的孩子面對的是刀山火海,卻還要推他一把,你算什麼母親,你算什麼人!」
溫母本就膽小懦弱,被唐易疾言厲色一頓呵斥,頓時嚇得直哆嗦,一邊哭這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易懷裡的少年抽泣著,楚楚可憐,聽到自己的娘親被如此呵斥還是有些不忍,真所謂沒有不愛父母的孩子,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溫言輕輕扯著唐易的領口,小聲說:「別說了,畢竟他是我的親娘。」
唐易氣急,曾經他被學校老師冤枉,他老媽氣沖衝去學校教導處跟老師對峙四個多小時,鬧到校長那裡,直到老師給他道了歉,唐家人護短的很,又怎麼能見得如此狠心的母親?
唐易對著溫母一頓吼:「是嗎!你是他的親生母親嗎!親生母親會如此狠心嗎!」
溫母嚇得啊了一嗓子,大腦一片空白,脫口而出:「我不是啊,我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驚天新聞讓唐易和溫言都忍不住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溫母,溫言從唐易懷裡掙脫出來,茫然無措:「你......娘親你說什麼?」
溫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精神崩潰索性破罐子破摔哇的一聲哭了,癱坐在地,一個勁兒的說:「我不是你娘親,我對不起你——」
溫言反應不過來,無力坐在地上,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轉頭問唐易:「相公,她說什麼?」
唐易趕緊把人抱起來,皺著眉頭走向溫母,低沉著聲音說:「到底怎麼回事,說,不然砍了你!」
溫母嚇得直磕頭:「別砍我,別砍我,我說,我說......」
溫母哭的鼻涕眼淚滿臉橫流,一邊哭一邊說:「我確實不是你的娘親,你是我偷來的......」
「那年我在一戶人家裡幫忙做活,後來那戶人家生活條件不那麼好了,就想著放一批下人,就讓我走......我不願,我好不容易找了活,跑了出來,可不能再回去啊,我家那個會打死我......」
「我就想著要投奔哥哥家,可是哥哥那個人,是個會算計的,我一個女人他肯定不收......」
「正好那時候主人家生了孩子,夫人大出血,情況不太好,所有人都手忙腳亂,我就趁亂帶走了那個孩子.....」
「有個孩子,哥哥就會算計著這孩子將來能做多少活,嫁人的時候能拿多少嫁妝,就能把我留下,就算不能,我還能把孩子賣了換兩個錢。」
「我......我對不起你......」
「別殺我......別......」
噗——
靜靜聽著這番講述的溫言突然一口血噴出,昏倒在唐易懷裡。
唐易嚇壞了,一腳踹開面前哭哭啼啼地溫母,往外一看見到唐實剛好帶著周蓉往這邊來,立刻大聲叫道:「大哥,快去找大夫!」
唐實看見倒在唐易懷裡不省人事的溫言,立刻飛奔著去請大夫,周蓉慌忙進了門,幫著唐易把溫言安置在炕上,溫言面色慘白,唐易握著他的手亂了陣腳,還是周蓉反應快,手腳麻利地燒上了熱水預備著。
很快唐實就背著老大夫跑了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里正也往這邊趕,正好路上遇到唐實,就一起跟著跑了過來。
一進門就看見捆在籬笆上的溫氏母女,幾個人都「......」了一下,不過腳下並沒有耽誤,唐實一路把大夫背到了炕前。
老大夫細細診治了一番,說:「溫小哥兒是急火攻心,一時情緒太過激動才暈了過去,這口血倒是不要緊,吐出來了火也能帶出來,比悶在心裡好,我開幾副藥,等他醒了你給他吃下去,今晚你要時時關注他,當心發熱,如果燒起來就把這丸藥化開給他服下。」
說著老大夫拿出一丸褐色藥丸,唐易謝過,細心收好。唐實讓周蓉跟著老大夫去抓藥了,屋裡剩下唐易唐實兩兄弟和里正。
里正把房門關上,壓低聲音問:「唐易,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唐易給溫言蓋好被子,聽說溫言沒事之後他的情緒就平復多了,把溫氏母女如何來敲詐溫言,溫言又是如何暈倒的都說了一遍。
這狗血劇情把里正和唐實都驚呆了,屋裡的氣氛凝滯了一會兒之後,里正嘆口氣說:「雖然這事兒是溫家有錯在先,不過你這打得也太狠了點,兩個女人就掛在你家籬笆上,其中一個還是未出嫁的大姑娘,這總是傷風化的。」
唐易也覺得確實有點重了,應該打兩棍子就讓他們滾的,但是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溫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打的還輕了。
里正看他一臉憤憤不平,搖搖頭說:「現在就怕溫家那邊鬧起來,我雖能幫你安撫,但架不住他們背後去縣衙找你的麻煩,你還得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