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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錢是唐易出的,唐易自然住了最大最亮堂的主屋,段雲飛和唐大虎分別住在兩間側屋,雖然是側屋,但是也比他們在村裡的住處好許多,兩人都沒有意見,住得安心。
出來府城的浮躁被安撫,唐易和段雲飛每日早起晚睡,苦學不輟,期間郭垂心想來找他們出去逛逛,見兩人學的刻苦用功,心下大受震動,收斂了心神,也回去讀書了,付中行和崔重見狀也不甘人後,閉門苦讀,一時間幾人雖然結伴同行,但其實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互相不見人。
不過唐易堅持每日早晨晚上兩個時辰鍛鍊身體,段雲飛被帶動,每天也跟著跑步拉筋,雖然做不到唐易的強度,但一段時間下來也是感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溫言和唐大虎操持家務,粗活重活都交給了人高馬大的唐大虎,溫言則負責一日三餐縫縫補補,日子比在村子裡還要清閒些。
唐易和段雲飛都是心胸坦蕩之人,兩人每日自己出題,然後被各自做的文章拿出來互相比對點評,段文飛的文章用詞精準,行文嚴謹,文字功底紮實,這些甩開唐易一大截,但是唐易見多識廣總有新奇思路令人耳目一新,這些是鄉下少年段雲飛所無法企及的,兩人整日裡互相交流學習,都受益匪淺。
日子在緊張的備考中飛逝,等到了開考前一日,大家突然都有了一種快要解放的輕鬆感。
付中行三人在考前一天找到了唐易和段雲飛商量考前準備事宜,這裡面唯有崔重是第二次參加考試,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一問三不知,於是崔重便很耐心地跟大家講了考場注意事項,大家聽得都很認真。
「院試和縣試、府試的不同之處在於每一場考試之後都會立刻閱卷,通過之人才能參加下一場。每年錄取的秀才名額是有限的,院試第一場便會取當年名額一倍的考生,依照每年的數量來看,第一場就會刷掉近一半的考生,第一場成績公布之後,通過的考生才能參加第二場,以此類推,直到第五場考試結束,便不再是以單場考試成績排名,而是總名次。」
唐易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沒人性的閱卷規則,說:「這豈不是要求每個人都不能偏科?」
「沒錯。」
唐易扶額,高考若是偏科還能由強項科目補分拉個平衡,這裡直接是要求全才,難怪古代考試這麼難,很多人考到頭禿也只是個童生,也難怪秀才數量稀少那麼受追捧,原來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都不容易啊!
「這樣的好處是不用趕著時間考試,身體多能吃得消,至於其他的,和縣試府試差不多,不過環境要比那時候好的多,考試不是露天的,而是長廳中,稍微能暖和些,也不用擔心風吹壞了考卷,只是這樣通風差一點,氣味也會大一點,各位記得明日一早不要吃味大的東西啊,拜託。」
看著崔重面露苦澀,唐易和段雲飛也想到了縣試第一場的恐怖經歷,不禁苦笑不已。
崔重又把其他注意事項說了說,都和縣試時候差不多,幾個人交流一番便各回各家早早睡下,攢足精力備考。
第二天一早,唐易和段雲飛洗漱之後,吃了溫言做的紅糖薑餅,段雲飛直呼好吃,比縣城客棧做得好吃多了。
這讓唐易很是驕傲,說:「不瞞你說,我夫郎做飯可是一等一的好吃,一般人吃不著,這也就是咱倆關係好,不然我可捨不得他做飯給別人吃。」
溫言被誇了本就有些害羞,又被唐易這麼一說更是不好意思了,瞪了唐易一眼回屋去了。等再出來,手裡提了兩個考籃,一個是給唐易的,一個是給段雲飛的。
段雲飛哪裡敢要,忙說自己已經準備了。
溫言笑著說:「那你便兩相比對下,看看可有疏漏。」
段雲飛感激地拿去自己房間比對了,唐易吃味,悄悄掐了溫言屁股一下,惹得溫言貓兒一般驚得炸了起來。
「你幹嘛啊,光天化日的......你還要考試呢!」溫言紅著臉怒道。
唐易壞笑著說:「誰讓你對別的男人那麼心細,你男人吃醋了。」
溫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段雲飛?他才十二歲......」
唐易不滿:「十二歲也是男人,阿言若是不給點補償,今日你相公我考試科安不下心來。」
溫言:「......」
臉紅紅。
「那你要怎樣啊?」溫言小聲問。
唐易指指大門口:「你就在大門口外親我一下就行。」
溫言跳起來:「不行!這會兒人來人往,多羞人啊!」
唐易如泄了氣的皮球,長長哀嘆了一聲,無精打采地搖搖頭:「算了,也不知道今日能考成什麼樣,指不定明日就得收拾收拾回村......」
「喂!」溫言聽見了,連忙往前走兩步:「相公,我......」
唐易哀怨地看著溫言,直看到溫言無地自容,只好小聲說:「那不在門口行不行?」
唐易挑眉,忍住笑,繼續哀怨:「那要在哪裡啊?」
溫言指指屋內。
唐易嘟嘴:「屋內每日都看,我要在灶房案板上!」
溫言啊了一聲,造訪是他最常待的地方,案板更是每日都要用到,唐易他要在案板上做些什麼啊,感覺莫名很羞恥啊!
但......總比在大門口好的多吧?
溫言掙扎了一下,也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