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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細緻認真地畫完兩張圖,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擱下筆,扭了扭脖子,對兩幅畫表示很滿意,就是缺了顏色,有些美中不足。
溫言早就看呆了,小手扒著桌子連連稱奇:「這姑娘也太好看了,她是誰啊?」
唐易笑到:「是書里的姑娘。」
溫言抬頭,大眼睛眨啊眨:「你畫書里的姑娘做什麼?」
「拿去賣。」唐易起身,把兩幅畫吹乾收好:「大哥說過幾天就該下雨了,到時候不好往鎮裡走,我這幾日要多去幾趟,看看能不能把畫賣個好價錢。」
「肯定能的!」溫言篤定地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兒,這畫一貼出去,肯定很多人想買。」
「哦?」唐易挑眉:「你喜歡?」
溫言小雞啄米點頭。
唐易把桌子搬走,留下一句:「改天給你畫一幅像吧。」
溫言一愣,又鬧了個大紅臉。畫像什麼的,也太曖昧了吧!
眼下天色漸晚,再去鎮上不合適,唐易便提著斧子上了山。他打算砍一些竹子做籬笆,家裡的籬笆破爛不堪,唐易早就想修修了,只是一直沒倒出空來。
問了唐實,唐實說等雨過後修比較好,那時候泥土軟些,不太費勁,不過竹子是可以早點備上的。
唐小少爺哪會做這種活,只能一步步摸索著來,在山上選了粗細合適的竹子,費勁地砍下來,當場就劈好,修成長短差不多的竹片,用草繩紮好。又想著下雨前家裡得備些乾柴,就去了草木多的地方,這時候倒是有些村民也在砍柴,唐易看著人家怎麼做,學了一會兒才摸出門道來,砍柴的速度快了許多,等到傍晚時分已經有了一大捆,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兩大捆柴和竹子不好背。
正犯愁呢,聽見有人叫他,回頭一看,還是個熟人,正是上次用豆面換了他魚的唐大虎。唐大虎身後還跟了一個壯實漢子,看著和唐大虎長得很像,說了幾句話才知道那是他哥,唐大壯。
見到唐易為了兩捆柴犯難,唐大虎笑到:「這有什麼難的,一看你就是不常幹活,來吧,我給你背著竹子。」
唐易臉皮有點熱,但又一想反正說的是原身不是自己,又厚著臉皮坦然接受了。只是見到唐大壯和唐大虎一人背了兩大捆柴還能幫他背著竹子,心裡還是很震撼的。
在這些日子的調理下,這具身子已經精壯很多了,雖然還沒有之前八塊腹肌寬肩窄腰的效果,但也是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了,加上臉又和之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唐易一度美滋滋認為自己又帥又健美了,結果看到這兩兄弟才發現自己還是弱了些。
不過自己打算走讀書人的路,這個身材已經算是很挺拔的了,唐易自我安慰道。
等到了唐易家,溫言已經做好了飯,中午的餃子湯沒喝完,溫言沒捨得扔,晚上又就著湯水煮了一鍋雜麵麵條,裡面放了肉脂渣,香味飄出去老遠,唐易想留唐大壯和唐大虎兄弟吃飯,兩兄弟笑著拒絕了,說這都不算什麼大事,順道的。
唐易見兩人聞到肉味喉頭都滾了好幾下卻還是堅持沒有留下蹭飯,心裡認定兩人都是品性好的,可以結交。
溫言手腳麻利得很,一下午就把被子做好了,還用碎布料和剩下的棉花做了兩個枕頭。
吃過飯,唐易把另一塊大大的布料鋪到炕上,蓋住那些乾草,這就是一個床單了。
炕上被收拾的平平整整,唐易和溫言的心情都十分好,洗洗刷刷上了炕,枕著柔軟的枕頭舒服的伸著懶腰。
溫言把那床剛做好的柔軟厚實的棉花被蓋在了唐易身上,自己窩去了另一邊,把剛剛被拿下去的破被子抱了上來。
「你幹嘛?」唐易支起胳膊撐著頭:「有新被子還要那破東西做什麼,過來。」
溫言心裡一緊,頭皮發麻,僵硬著脖子回頭:「你......」
第9章 一主外一主內
唐易挑眉:「我什麼我,趕緊過來吧,這被子這麼大,蓋兩個人足夠了。」
溫言:「......」臉好燙啊怎麼辦!
唐易當然知道溫言在磨蹭什麼,只是樂於見那少年臉上羞澀窘迫的模樣,故意逗他罷了。
「想什麼呢?趕緊過來,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唐易又說,溫言臉更紅了。
這是幹嘛呀!自己的胡思亂想小心思被撞破的溫言感覺沒臉見人了,扭捏著,就感覺到胳膊上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進了溫暖的被窩。
唐易打了個哈欠,好像很無辜般的說:「一人一頭,互不侵犯,快睡吧,明天我要去鎮上呢。」說著翻了個身就睡。
留溫言一個人在那裡手腳僵硬,渾身發熱,瞪眼看天花板。
第二天一早,唐易起床時便發現溫言已經在廚房忙忙碌碌做飯了,床上的被子很平整,保持著昨晚兩人入睡時的樣子,一人一頭,中間一道深深的溝。
唐易無聲笑笑,小少年太單純或許不懂情愛,他卻不能不負責,縱然從前身邊花草無數,過夜不留情,但唐易一向拎得清什麼人能玩,什麼人不能玩。
溫言就是個不能玩的,他不能像那些曾經枕邊的少年一般玩的快活走的瀟灑,他是個單純樸實的農家少年,依附於夫家,跟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所以唐易決定除非明確兩人心心相惜,愛意深沉,否則就一直保持純潔狀態,哪怕自己一直養著溫言也無所謂,斷不可為了一時慾念,傷人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