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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站起身:「死了。」
剛趕過來的琴宓瞳孔微縮:「怎麼回事?」
回答她的是青年的同伴,同伴有些驚慌:「不,不知道啊,剛剛我們就給兔子注射藥劑,他還在推呢,突然就,就這樣了。」
空氣突然凝滯,所有人都圍在周圍,半句話不敢吭聲。
看到這,琴宓還有什麼不懂的,她直視沈祁,冷笑:「班熙老師,兔子就是我們這些實操手術的人,對吧。那我們給兔子開膛破肚不是自己殺自己?」
沈祁看向理直氣壯質問自己的琴宓,有些疑惑。
這琴宓也太古怪了,一來就和扮演NPC的BOSS親親我我,假設他們是現實很早就認識,那能夠得知對方在畫卷里的身份,感情應該很深才是。
可這NPC死了之後她沒半點傷心不說,現在有問題跑來質問他而不是冼玉?他還能給他們解決問題不成?
不等他開口,號稱睡覺的冼玉倒是紆尊降貴地抬起了頭,她抿嘴笑著:「哎呀,忙著睡覺,忘記給你們說件事了。」
冼玉眨眨眼,白蛆從眼珠子裡掉出來:「要給兔兔好好麻醉哦,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讓兔兔痛呢!」
簡單說就是,麻醉好的兔子隨他們折騰,麻醉不好的兔子,兔子的感覺就是他們的感覺。麻醉多了的兔子,不好意思,兔子死了,你也死吧。
好一個簡單粗暴的奪命方法。沈祁暗暗心驚,若說麻醉好兔子,這談何容易?麻多了就死了,麻少了說不定在你給人家剖腹的時候,效果就沒了!而且兔子受麻程度,體重都很影響麻醉效果,可以說,不在這挨一挨刀子,是別想好好出去了。
琴宓也是面色非常難看,她是想要這一次的打卡的,若是自己不操刀,這打卡就輪不到自己身上,若是操刀了……
冼玉看他們還不動手,嘟了嘟嘴:「快動呀,要是有誰達不到完成度的話,可是要給老師當助教的!」
得,這下哪怕不想操刀,都得動一動了。
*
如果說開頭的大家都還只是小心翼翼,那現在就是想把兔子供起來。但在麻醉這一節,他們不敢下重手,深怕下一個麻死的成了自己。
一組的兩人剛剛麻醉好,在測試兔子後腿是否有知覺的時候,「咔擦」的一聲,將兔子的腿給夾斷了。
兔子微微抽搐著,夾斷兔子腿的人直接倒地,半天爬不起來。
再後來又有一人,在給兔子喇開脖頸的皮肉時,劃開多了,下一秒,自己的血滿天飛濺,整個實驗室被弄得血腥得不行。
經過前車之鑑,他們哪還敢奢求打卡?能湊個完成度就不錯了。兩兩一組,甚至還要留一人隨時給兔子補充低劑量的麻醉,就怕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琴宓陰沉著臉,額頭上全是細汗。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時間不多了,再者,誰也不知道後面的打卡會不會比這個更難。
她緊了緊拿著手術刀的手,勾起一抹成熟的笑意,「班熙老師,您能上醫科大學做輔導員,當年肯定是學醫的吧?您能教教我嘛?」
沈祁:「……」
雖然班熙柏不一定會醫,他沈祁倒是會的,想也知道對方是急病亂投醫了。
出於某種感覺,沈祁從心理上不想幫助對方,但是,理智上卻告訴他,只有琴宓是最有可能通關的。
沈祁沉吟道:「哪不懂?」
自覺有戲,琴宓雙眼一亮:「哪都不太懂。」
沈祁冷漠臉:「哦,那你別做了。」
琴宓:「……」
哦?班熙柏這個死鋼鐵直男!琴宓面上憋得發紅,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得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
麻花辮倒是撇撇嘴,開口詢問:「那老師,您能教我插尿管嗎?」
沈祁點點頭,用最簡潔的語氣口述了一遍。麻花辮似懂非懂,再問時,沈祁已經不答了。
這也算是鑽天書的空子,只要沈祁說的不多,就不算插手闖關者私生活。他謹記著,一人只回答一個問題,摸出道道來的眾人倒是相互協作了下,勉強在之後沒有死人。
在這裡,不死似乎已經是一種奢侈。
*
時針滴答滴答的轉動著,轉眼就走到了九點。
冼老師很是準時的抬起了頭顱,她眼神詭異的看了教室一圈,似乎頗為滿意:「下課了,你們……都做完了嗎?」
沒人回答,所幸老師也不需要他們回答,自顧自的接下去:「有人打算提交實驗報告嗎?」
沉默了一分來鍾,一個瘦小的小姑娘抬手送上了報告:「這,這是我們的報告。」
冼玉僵直著腿走過去,粗魯的接過報告,就這麼看了起來。
三秒後,她微微一笑,拿出一張打卡單:「恭喜你們,成功完成了兔兔的可愛實驗,喏,這是你們的成績單哦~」
兩人對視,面無表情地將成績單揣進篼里,大聲致謝:「謝謝老師!」
冼玉客氣的笑笑:「不客氣,老師就喜歡你們這些無師自通的孩子。」
眾人有羨慕,有嫉妒。琴宓甚至還皺眉思考著,和他們合作通關的可能性。只有沈祁癱著一張臉,細究的話,還能看見他眼底的生無可戀。
是的,兩個打卡的不是別人,就是洗廁所的那兩位NPC!
目前出現的兩張打卡單,全都被NPC給拿走了,這群闖關者,拿什麼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