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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沈祁若無其事地收回刀,有些顫抖地問:「為,為什麼突然打我!」
「你沒聽說嗎?」沈祁禮貌對著對方點頭,突然想皮一下,「我們年獸,時不時總要躁狂一下的。」
江熙很給力地捧場:「年年說的對!」
眾人木了:「……」
那你們年獸會瘋起來連自己都砍嗎?
*
這是一個靈堂。
正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裡面的空間幾乎可以再塞下一個成年男人,棺材外面圍著一層白布,白布前,立著一張木製的桌字,上面放著一個沒有名字的牌位。
桌子前有一個蒲團,上面有兩個被按壓的印記,桌上擺放著一鍋白粥,似乎是貢品。
沈祁暗暗嘟囔:「這又是貢品又是祭台的,也太容易給人心裡陰影了。」
江熙輕笑。
沈祁抬頭看過去,澄澈的眸子裡閃動著疑惑,江熙面前咳嗽了聲,將自己的笑意壓下。
他道:「這應該是那個阿姨說的,鎮長女兒的棺材了吧?」
他圍著棺材看了一圈,有些嘖嘖稱奇:「祁祁,你說他們弄這麼大的棺材,是不是想讓你去冥婚啊。」
沈祁眼皮一跳:「你別瞎說。」
江熙聳了聳肩膀,沒有繼續說,雖然他覺得這可能性挺大的。
兩人繼續在這靈堂逛了一圈,發現確實沒什麼東西後,江熙直接給人棺材板都掀了起來。
沈祁欲言又止:「你……」
江熙定定地看著棺材中的屍體,雖然笑著,但眼底卻沒有半絲笑意:「起屍了。」
沈祁皺眉上前:「什麼起屍了?」
他一手幫著江熙抬著棺材板,眼睛仔細地看著棺材裡躺著的屍體。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屍,她渾身已經皺巴得不成人樣了,合在腹部的雙手上長著又黑又長的指甲,她嘴唇微微鼓起,似乎已經長起了尖牙,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有什麼在肚皮地下鼓動。
沈祁驚訝:「殭屍?」
江熙搖搖頭:「不止。」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女屍的肚子裡不停鼓動的東西,是鬼嬰——借將死未死之人的腹部生出的嬰孩,實力強盛,出世則天下打亂。
沈祁將刀縮到匕首大小:「先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上。」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將刀刺進了女屍的心臟,尖銳地刀鋒在碰上女屍的身體時驟然反彈,沈祁手頓時就是一麻,差點將刀脫了手。
江熙單手摩挲著沈祁的右手,有些心疼地對著手吹氣:「沒事吧?」
熱氣散在手背上,帶起陣陣酥麻。沈祁有些不自在的縮回手,眼睛往旁邊看:「沒,沒事。」
【天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作為一個善良的年師,你怎麼可以傷害一個愛你的女人呢?】
沈祁:「……」
江熙笑得很溫柔:「祁祁,刀給我,我來。」
【天書:嚴禁外來者在燈會結束前傷害重要npc!請畫靈099自重!】
沈祁突然不鬱悶了,他眼中泄出笑意:「先離開吧,按照這混亂的時間線,快到和他們見面的時間了。」
他們和蘇葉兩人決定合作,便選了大家都準備去燈會的時候,在鎮長家背後的竹林里見面,商討相關事宜,對著時間,確實該到他們見面的時候了。
江熙有些牙癢,但暫時又對天書無可奈何,只好先咽下這口氣。他垂下眼帘,掩蓋住自己的神情,這筆帳,總會和天書算的。
江熙穩住情緒,將棺材嚴嚴實實地蓋好,「走吧,那兩個傢伙看著挺不靠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關。」
*
鎮長家背後靠著一片漫無邊際的竹林,簡雨哲和蘇葉在和大部隊一起出了鎮長家門後,就慢慢脫離隊伍,然後跑到了竹林里。
一陣風吹過,簡雨哲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小臉慘白得堪比殭屍:「學長,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到啊?」
「快了,」蘇葉倒是沉穩,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什麼打擾,只是微微顫動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冷。
蘇葉眼底帶著擔憂:「我有點擔心。」
「擔心?」簡雨哲重複了一遍,悟了,「你覺得鎮長說的安眠藥和年獸有關?」
蘇葉點點頭:「是,鎮長是我們來的第一個引導npc,他也沒理由要陷害……」
簡雨哲打斷蘇葉的長篇大論:「害,學長,這線索都沒出現幾個呢,你怎麼知道對方一定是好人?說不定人家只是打不過,暗戳戳地陷害呢!不然給我們吃什麼安眠藥?」
蘇葉有些不贊同:「昨晚,年獸先是在庭院亂砍樹,可以說,要是我們都睡死了不出門,那可能就遇不上年獸了,這也沒錯。」
簡雨哲面色古怪:「那直接讓我們別出門不就行了。」
蘇葉愣住。
因為鎮長的一句話,所以他腦中形成了一個等式,吃安眠藥=不出門=不被年獸攻擊,可是,誰規定不出門就一定要吃安眠藥?
簡雨哲繼續道:「反正我直覺告訴我,年獸沒有問題。」
他歪了歪腦袋,總算想出一個點:「學長,你記得今早年獸淘汰人嗎?」
蘇葉點頭:「怎麼?」
簡雨哲說得異常堅定:「我覺得年獸今早突然這麼動作,更像是在提醒我們,他想砍人就砍人,完全不需要區分時間段的。那麼,夜晚我們需要防的並不是年獸,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