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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兩秒,沈祁雙手把住門環,手上青筋微顯,稍稍用力,打開了衣櫃。
「吱呀——」
櫃門打開,一個面白唇紅的女鬼與沈祁四目相對。她舌頭無力的吊在嘴外,長長的頭髮凝成一股披散在背後,看見沈祁,她還「和善」地笑了一下,只是沒把握好分寸,不小心將嘴咧到了耳後根。
沈祁:「……」操!
沈祁心跳停了那麼一瞬,他控制住自己的心緒,「若無其事」地把櫃門「嘭」的關上,努力忽視背後傳來的「嘎吱嘎吱」的聲響,三兩步就跑出了房間。
直到正式從門內出來,他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
這他媽的,還不如直接去接客呢!
*
村長家門外是一條單獨的小道,小道兩旁倒是長滿了齊人高的雜草,隨風就會激起一陣簌簌的涼意。
一路順著小道往前走,不遠處,村長的房子婷婷落在角落,四周不是荒蕪的草地,就是高山林木。房子是水泥做的二層鄉土小洋樓,看著有些破舊。奇異的是,門口掛著兩個白燈籠,顯得詭異極了。
門微掩著,透過細縫,還能瞥見內里細細的昏黃燈光。
在村長家門外,一行五人面面相覷,他們三男兩女,眼神中都帶著些狐疑。
一個包子臉女孩怯怯的開口:「咱,咱們要不要進去?」
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耐:「進,怎麼不進,早點完事早點走,媽的,這都是什麼破事!」
另外一個女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知性白領,她有些輕視的瞥了眼包子臉,直接就推開了大門,嘴裡還帶著些不屑:「一個破遊戲而已,瞧你那膽小樣,嘖!」
剩餘的人都沒說話,大家似乎都不是很熟,也沒誰開口說這樣不對那樣不對之類的。
門內,昏黃的老式燈泡吊掛在四個壁角,下面,門口吹來的風將拉燈線吹得搖搖晃晃。五人神色各異的踏入房屋,面上帶著些好奇。
抬頭,房屋正中央,一個面容普通的青年人坐在破舊的沙發上,他抬頭,面帶陰沉地看著他們:
「歡迎各位客人撥冗前來,我是黃村村長,黃鈺。」
剎那間,包子臉腿一軟,就這麼「嘭」的一聲坐到了地上。
沈祁:……
沈祁眼皮一跳,不明白自己怎麼從普通npc走到了兇殘boss的地步。
他沉默會兒,繼續將自己的戲份走完。
於是,進門的五人就見到,邀請他們來的村長,在看見包子臉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起來,他癱著一張臉,仿佛在為大家送終:
「倒不知幾位來的這麼晚,我看……」
一個學生樣的少年害怕,立馬變狗腿:「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晚,村長,您,您等得辛苦了!」
沈祁:「……不辛苦。」
深呼吸,沈祁強行壓下想要上樓的欲望,不能上,樓上那女鬼還不知道走了沒有。他垂下眼瞼,儘可能地放緩語氣:「幾位大師終於來了,想必沒怎麼吃飯吧?我給你們……」
戴眼鏡的青年人手指微曲,硬是扯上一抹尬笑:「不了不了,我們都……暈車,對,暈車!村長,我們能先去睡嗎?」
沈祁:「……」
沈祁不想上去,但也找不到理由不讓他們上去,只好和他們尷尬對視。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書給他的殼子太陰沉,這一眼看過去,沒一個人看出沈祁的尷尬,只覺得,陰沉沉的沈祁,在惱怒他們的不依不饒。
學生少年:「哈哈哈那什麼吃也是可以的。」
沈祁:「樓上沒鎖門,你們隨意找一間就是。」
兩人同時開口,就在沈祁挑眉,準備改口時,青年立刻捂住少年的嘴,迫不及待道:「好的村長,晚安!」
於是,一場不到三分鐘的尷尬會面就此結束,獨留沈祁一個人坐在大廳里,他眉眼微微收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久,他操縱著手中的一個黑色的方形物什,這是一個竊聽器,是天書發給他的道具之一,只要沈祁指定人物,就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可惜是一次性用品。
【boss的竊聽器:作為一個優秀的boss,你需要防備著每一個人,怎麼可以不留下一個竊聽器呢?剩餘次數:2】
隨著一陣茲拉的電流聲,那邊,少年劫後餘生的聲線清晰的透過竊聽器傳來:「嚇死我了這村長,怎麼跟個死人臉一樣,不會是個死人吧?」
青年的聲音帶著些無奈:「誰知道呢?總感覺這遊戲不太好通關的樣子。」
弱兮兮的包子臉帶著些哭腔:「遊戲不通關,會不會不放我們走啊?」
女白領打斷:「行了!你從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在哭,真是個廢物!喂,我要去洗澡,你去嗎?」
包子臉:「啊?可是……我……」
青年似乎說出的話比較令人信服:「第一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你們想去也可以去,反正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明天再繼續好了,畢竟只是個遊戲。」
簡雨哲贊同的點點頭:「對對對,無限流小說里,這種夜晚殺最常見了!」
白領女嗤笑一聲:「你不去,我自己去。臭烘烘的別和我進一個房間。」說完,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白領女似乎離開了。
中年男子的音色帶著些油膩:「小姑娘,她脾氣硬,你可以來和叔叔睡,咱倆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