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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瑛打斷:「老師,來了都得比賽的,這是規定。」
沈祁:「……」
他還沒做好和隨時需要提防的女鬼共船的準備。
很快,平靜的海面上出現了一艘艘古樸破爛的小船。說是小船,更像是獨木舟,做三人都有些擁擠。
沈祁等兩鬼都上船後,才從後面慢悠悠的上船。
皸裂女四處看了一眼:「咦?老師,今年你帶的學生居然還沒重獲新生欸!」
沈祁瞟了一眼:「嗯。」
薛瑛自上船後就沒說話,見沈祁坐好後,淡淡開口,「船開了。」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船就飄飄忽忽的無風自劃了起來。
這片海域很大,也因此,在黑乎乎的環境下,幾乎看不見周遭的船隻的進度。也虧得皸裂女能一眼認出那幾人。
海面突然掀起了一陣妖風,將船隻吹得傾斜。
下一秒,風突然止住,海面上飄起了點點瑩白的光點,搖搖晃晃的,一片連著一片,逐漸滿滿變多,整個海域都被照亮了起來,美不勝收。
不知為何,沈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薛瑛:「老師,好看嗎?」
沈祁謹慎道:「嗯,不錯。這比賽就……」
話音未落,船隻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整個船身劇烈的震顫,把沈祁的話給噎進了肚子裡。
他拿起棒子,往水中抽去,耳邊依稀聽見一聲細小的慘叫,接著,皸裂女突然大笑起來。
她也不在沈祁面前保持形象了,整張臉上的肉塊東掉一塊西掉一塊。那仿佛哭嚎般的笑聲,驚起了沈祁滿身雞皮疙瘩。
沈祁皺眉:「怎麼了?」
皸裂女猛的收住聲,一副怪誕的面容,她嘴角往下彎,「老師不是好奇為什麼三人行嗎。喏,這裡的海啊,總是貪心的。」
她幽幽的嘆氣:「瞧,他貪婪的想吃過路費,卻不會給你任何祝福呢。這人要是不多,還怎麼靠岸?」
薛瑛微微蹙眉,不是很贊同:「通過的辦法很多,三人行只是選與『三人行必有我師』的名句而已,老師別聽她胡說。」
皸裂女也不在意被戳破,她聳聳肩,笑得一臉神秘:「信則真不信則假咯!」
那些發著瑩白光芒的螢光往每一個船隻靠攏,沈祁仔細觀察,這才發現,這些所謂的發光體,不是他所以為的螢光海,而是一堆堆冒著光的白骨!
有的船隻被圍截後,毫不猶豫的扔下一個「人」,接著,帶著骨肉的「人」被他們無聲無息的瓜分乾淨,然後,海底又出現了一個小螢光。
沈祁被這發展看得毛骨悚然,更令人崩潰的是,大片的螢光海都往兩個地方聚集,一個是闖關者所在的地方,一個是沈祁這!
媽的,這都是什麼事!
他攥緊伸縮棒,得想辦法到闖關者那邊去才是。
薛瑛以為沈祁害怕這些白骨,安撫道:「老師別怕,他們只是喜歡你而已。」
喜歡?
沈祁一愣,有些不解為什麼會這樣說。
皸裂女撇撇嘴:「好不容易找來的獨處的機會呢,這些女鬼真討厭,不好吃還要和我搶人。」
沈祁沉默,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皸裂女繼續發牢騷:「這幫新生真是好命,有老師在,螢光海都不怎麼追逐他們了!我好好的約會,就這麼沒了!」
薛瑛:「別擔心,這些小骨頭上不來的。我們護好船就行。」
皸裂女自信:「她們敢動手,我撕了她們!」
沈祁:「……」
*
隨著航行的深入,比賽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具體表現在,全校的女生都往沈祁這邊聚集,像小迷妹一樣圍著船打轉,乖巧得不行。而另一邊,粗暴的男生們不停撞擊著小木船,小船隨時在破碎的邊緣徘徊。
麻花辮緊緊的坐在船中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琴姐,琴姐我錯了,琴姐你幫幫我,我不想死,嗚嗚嗚琴姐我求你了……」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話,自從前面被眾骨頭追趕,琴宓毫不猶豫的就將易星星推下去,獲得一絲喘息後,麻花辮就蔫了,她敢叫囂,也是一時心態沒轉變過來,以為現在還是文明的現世,加上琴宓前面自己凹的人設,讓她們放心不少。
這一下狠厲的操作,才讓她心慌了起來。她手無縛雞之力,拿什麼和道具眾多還經驗豐富的琴宓動手?
琴宓狼狽的應對著周圍的骨手,一子彈一個小朋友,神情越顯煩躁。
聽到麻花辮的求饒,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終點,不足十米,蘇廉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終點站朝著她笑。只要稍稍拖延一點時間,很快,她就可以完成第二次打卡。
她吊著眼,無情道:「我帶著你們活了這麼多天,也該知足了。」
麻花辮瘋狂搖頭:「不不不,琴姐,琴姐你別拋下我,我……」
琴宓不和她廢話:「行了,祝你重獲新生。」
她單手拎著不斷掙扎的麻花辮就往水裡扔,然後不顧麻花辮的哭喊與叫罵,加速滑動船槳,她的終點就在不遠處,她不可以放棄!
因為離得不遠,沈祁這邊也將這場鬧劇看得清清楚楚。
皸裂女舔舔下嘴唇,笑得促狹:「這人的愛情吶,真是不經考驗。」
眼珠子一轉,皸裂女拍了一記彩虹屁:「還是追星來得愉快,特別是追我家班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