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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疑惑:「還好啊,在一起的時間挺多的。」他們當醫生的,和病人處的時間比對象還多,作為一個單身狗,沈祁並不能理解情侶間黏黏膩膩的那種感情。
苗苗眼裡帶著一絲厲色,然後又平靜下來,她這次也不笑了,語氣淡淡的:「星星,你記得你的名字叫什麼嗎?」
沈祁耳朵瞬間立了起來:「我名字不是你取的?」
苗苗眼波流轉,又捂嘴笑了起來:「不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告訴母娘媽你的名字哦~你爸爸會要你的命的!」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星星,只有媽媽是向著你的,你有什麼事,和媽媽說就行。」
沈祁挑眉,他試探地問:「大伯他……對我也挺好。」
苗苗垂下眼冷笑:「林大?他不就是想……」
她看向沈祁,語氣輕輕的:「星星,你身後的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一直沒說話的江熙總算開口了,他話語溫和,只是不帶笑意:「是的阿姨,阿姨是不支持早戀嗎?其實星星已經成年了。」
苗苗突然臉色幾度變換,渾身都有些顫抖,她急急地從包里翻找著,終於找出了一個小鏡子。苗苗手疾眼快地就將鏡子對著沈祁照了起來。
沒有了牌位的存在,鏡子裡的沈祁又恢復了正常,除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著臉,看著與外面沒有什麼區別。
苗苗緊握住鏡子的手青筋冒起,突然,她整個身體一垮,那股高貴典雅的氣質不再,只剩下了滿身的疲憊與陰鬱,她努力扯出一個笑:「星星,答應媽媽,離林家人都遠點。」
她說完,整個人突然像睡著一樣,趴著將自己扔進了沙發里。沈祁試探地喊了幾句,發現對方確實一言不發後,拉著江熙進了房間。
等關上房門,沈祁才問出自己的疑惑:「她怎麼了?精神分裂?還是人格解體?」
江熙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輕輕咳了咳,無奈:「星星,這裡是畫卷,你就不能,不用醫生的想法,然後,發散下思維?」
沈祁:「……」
他嘗試用不科學的思維思考了下,「總不能是鬼上身吧?」
江熙好笑:「為什麼不能?她很奇怪不是嗎?」
確實,如果按立場來看的話,林大的立場一直是想讓他們當祭品,林二立場不明,但苗苗的立場就很怪了。顯然,她是知道鏡子的作用的,前面,她看見了沈祁是喪臉,於是突然發了瘋,然而這一次見面,她前後的氣質不一樣了,一個已經癲狂的女人,和一個理智溫和的女人,是不同的。
而且,要是按不科學的來看,從她問的那一句「星星是哪個星」就能大致猜出,她是需要知道名字才能殺人的母娘媽!而顯然,她現在對沈祁起了殺心,原因大概就是,沈祁是林大那邊的祭品。
沈祁點了點頭,顯然明白了江熙的未盡之意。他突然想起什麼:「為什麼,她一直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江熙也有些不解,他調侃道:「總不能是要處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好多祭祀都喜歡找純潔的男女當祭品,只是這麼說著有些牽強。
他話音剛落,就見沈祁臉色古怪了一瞬,他一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
沈祁慢吞吞地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我在,房間找到的。」他似乎有些羞恥,硬著頭皮將紙遞了過去。
江熙本來還很好奇這紙上寫的是什麼呢,等接過紙一看,哭笑不得。原來,這是一張設定中的林星星的吐槽便簽,上面密密麻麻的傾訴著自己單身狗的吐槽。最後,他在尾端端端正正地寫上一句:處怎麼了?成年我就帶個男友回家doi!
江熙滿眼笑意,憋得差點咳嗽:「這天書給的設定,咱別往心裡去。」
沈祁:「……」道理他都懂,但是,為什麼要他承受?
他穩住情緒:「除了這紙條,還有一點,我現在才想起來。我同事當年接了一個南方病人,那個病人去的婦產科,宮外孕了。她母親一個勁的說不可能,她女兒還是個姑娘。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們那邊的小地方,將沒有嫁人的女孩都叫姑娘,所以,那林心心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沈祁一字一頓:「她是個姑娘,是母娘媽需要的祭品。」也是林大想要殺死的對象。
細思極恐,這林大到底真的因為孝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就連自己的女兒都想殺?那為什麼又不動手呢?還有,若說林大站隊林老太爺,林三站隊母娘媽,那林二呢?他又是哪一隊的?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滯,江熙看著沈祁凝滯的臉龐,只好緩解下他緊張的心情。他輕靠在椅背上,眉宇舒展開來:「往好處想,支線已經破解得差不多了啊。主要脈絡就是,林老太爺要男祭品,母娘媽要女祭品,兩人互相阻撓對方得到祭品。林家二代各自有陣營,林家三代都是祭品備……」
他突然頓住,問:「為什麼他們要阻撓對方獲得祭品?」
祭祀是中元節開始,祭祀禮應該也是中元節送。可在中元節以前,每一個被母娘媽知道名字的人都死了,不是母娘媽殺的,就是林大殺的。與其說他們在給自己找更多的祭品,倒不如說,他們兩方在互相防備對方獲得祭品!
沈祁腦子一轉:「祭祀只有一次,他們確實是在搶祭品,只是,在搶真正能獲得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