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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放映機吭哧吭哧的運作了起來,兩人停下交談,開始觀看著影像。
這段影像開始也是一家人在過生日,不一樣的是,這次的一家三口,面容都極其難看。
桌面上是一個圓形的小蛋糕,一個洋娃娃坐在桌子正中間,一旁,妹妹雙眼含淚,委委屈屈地站在娃娃旁邊,要哭不哭的。兩個大人似乎在鬧彆扭,互相的臉色都不好。
女主人輕柔的拂著洋娃娃的頭,語氣溫和無比:「寶寶,快許願,許完願就吹蠟燭了。」
一旁的妹妹淚珠子掉得更厲害了。男主人生氣,一把把洋娃娃奪過來,聲線提高:「你有什麼不滿就沖我來,對著寶寶做什麼!」
女主人垂下頭,看不清表情,她冷笑:「這是你寶寶,不是我寶寶!把我寶寶還給我!」
男主人不搭理她,轉頭對著妹妹說:「乖寶寶,媽媽生病了,別理她!快許願吧,要吹蠟燭了。」
妹妹得到了熟悉的人的關心,淚水更是止不住了:「爸,爸爸!」
女主人突然拔高了音調,顯得又尖又刺耳:「你什麼意思?你自己和那個賤人打得火熱,還要我伺候你的野種……」
話音未落,男主人的一巴掌止住了女主人的話語,女主人鼓著眼睛,瞪了男主人一眼。她低著頭,不再說話,仿佛與這生日宴格格不入。
男主人面上變換了幾通,最終,他陰惻惻的看著妹妹,語氣帶著些凶厲:「許願!」
妹妹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抿著嘴開始許願了起來,她的淚鋪滿了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希,希望我們一家人能永遠幸福的在,在一起!」
男主人面色稍霽,語氣柔和了些:「乖,快去睡……啊!!!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做什麼!」
鏡頭前突然變得一片混亂,女主人突然不知從哪拿出來了砍刀,朝著男主人砍過去,場面里充斥著妹妹的哭喊聲,女主人的尖叫聲,男主人猙獰的罵罵咧咧,很快,似乎什麼東西飄近鏡頭,整個畫面戛然而止。
望著面前黑了的牆面,沈祁和童潼相視一眼,均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童潼咽了口唾沫,「這是,出軌引發的血案?」
照著現在收集的線索,似乎結果已經很明朗了,這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居住在森林裡,可誰知有一天女主人發現了丈夫出軌,多方調查下,她發現妹妹不是自己生的那個孩子,還被掉包了,於是發狂的拿起砍刀砍向了男主人,最終因為力量比不過男主人,被男主人反殺。最後,男主人將目睹一切的妹妹給砍了,將女主人的皮縫在娃娃身上,染上了洋娃娃的怨氣,於是,他們成了洋娃娃。
沈祁總覺得還是有哪不對,被他們忽略了,他不想茫然地下結論。他不住的敲擊著放映機,蝶翼般的睫毛撲騰撲騰的,遮蓋住他眼底的神色。
沈祁一邊思考,一邊將自己在地下室經歷的那場回憶說給童潼聽,然後補充道:「雖然不清楚真假,但是對著邏輯上是走得通的,這也能解釋男主人為什麼會復活妻子,也能解釋他的那句遺書。」過激殺人,之後後悔了,便想復活妻子,這很說的過去。
童潼卻提出了另一個疑惑:「可是沈哥,這樣說不通啊,既然他這麼愛他妻子,那為什麼還會出軌,讓妻子幫忙養別人的孩子?」
一般而言,男人不一定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女人一定能,這能瞞住女主人這麼多年,一看就是在很小,甚至是出身的時候將孩子掉包了!總不能,是女主人的孩子恰好死了吧?
沈祁突然出聲:「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搬來森林裡住?與社會脫節,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啊?」童潼愣了,「這難道不是,迎合大逃殺的背景嗎?」
沈祁搖搖頭,不可能弄這麼無關的元素累在一起的。他眼眸沉了沉,呼出一口氣:「我記得,男女主人的屋子裡,不是還有兩個上鎖的柜子沒查嗎?咱們先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發現的男主人出軌的證據。」
童潼不解:「沈哥是覺得這男的不可能出軌?我倒覺得他是出軌了的,你看他那動作壞得……」
沈祁也說不好,這男主人在他遇見的回憶里顯得深情無比,卻又在影像中成了一個家暴男。特別是,他看著男女主人的表情,總感覺兩人的面部神情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他帶頭上樓:「先去看看就知道了。」
*
沈祁不知道第幾次返回房間,那肉糰子還在一旁的角落靜靜的依靠著。不過這次他們目的明確,直接奔向了兩個帶鎖的箱子。
童潼躍躍欲試:「沈哥別急,我有萬能……」
只見沈祁眼睛眨也不眨的一個用力就將鎖上的柜子給拉開了,他有些茫然的看向童潼:「你想說什麼?」
童潼滿眼複雜:「沒,沒什麼。」
沈祁看了童潼幾眼,確定是真沒什麼了,才繼續低頭幹事。
他自己一直不停的在畫卷里遊走,經歷了三個畫卷後,體質等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可也正是因為一直在使用自己的能力,沈祁只知道自己有進步了,並不能了解自己進步了多少。
加上第三關碰上的江熙,錯誤的參照物讓沈祁下意識的將遇見的人分成了兩類:需要自己幫忙偶然掉鏈子的豬隊友,帶自己躺贏的神隊友。
有神隊友做對比,沈祁甚至還生出了自己很普通,進步太緩慢的感覺。要是讓童潼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淚流滿面:他不配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