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二十年之後(十六)
莊園的宴會熱熱鬧鬧又完滿的結束了,果不其然,那些長毛小羆只是今日展示出來,便再沒有進行展示的機會,都被運走了。
因為侍弄這些新奇的玩意兒大家都不了解,於是乎,這帶走了稀奇小獸,還給配了個專業人員。
反正,皆大歡喜,阮小羽賺了個滿當。
送給八公主的那一隻,是阮泱泱出了錢的,所謂自家人明算帳,阮泱泱這個做長輩的,還真是不會坑小輩的錢。
再說了,她也不差錢。
這麼多年來,她那生意開遍各個大城,吃喝玩樂的生意,最賺錢了。
即便是那些普通人,兜里沒多少錢的,那也是想法子去揮霍一次,見見世面,消遣消遣。
在湘南的莊園,雖是又買下了幾處,但是這麼說吧,每年的上等果酒許多,但大部分都用來送禮了。
金陵的道觀,每年都去住一段時間,那兒,基本上都是收入可夠支出,自個兒養活自個兒,不需要再往裡面搭錢。
收入的大頭,無不是各城的玩樂場子。
眼見著鄴淙也親自送了八公主離開,阮泱泱長嘆了口氣,「看,我兒子還是頗有風度的。」
阮小羽輕笑,「姑姑,您可別再拿他尋樂子了。他若喜歡,肯定會著急蹦跳的來求您成全。」那個孩子,可不是個能憋得住的。
「你說,生兒子不為了尋樂,還能為了啥?若整天惹我生氣,那叫冤家。」阮泱泱微微搖頭,樂子該看還得看,因為是自個兒兒子,更得看了。
這道理也只有從阮泱泱的嘴裡說出來聽著不荒唐,阮小羽動手將下人送來的點心拿過來,擺到阮泱泱面前,這是她最愛吃的。
但凡她來,必然會做這道點心。
阮泱泱捏了一塊,咬了一口品嘗,嗯,還是那個味兒,好吃。
「對了,過些日子,小羽你代我去各地走一趟,查一查帳。馬長岐這廝又納了新妾室,折騰起來沒完。寫信告訴我,說他腰疾犯了,得休養一陣子。呂長山自己的生意也很忙,我又懶得自己去走,你代我去吧。」她交代,再說,她也想了,這往後啊,自己有心無力的時候,她這攤子生意那兩個小子不會太感興趣,能靠的只有自己這侄兒了。
「好,正好侄兒也藉機和月兒去散散心。」他去北方,柯醉玥則一直在盛都沒有跟隨。天南海北的,柯醉玥的確是走過不少。可真說起來,他們倆一同散心,也只有成婚之前去香城那些日子了。
阮泱泱看了一眼柯醉玥,點了點頭,「侄媳婦,這趟啊,是公差,吃喝玩樂的錢,姑姑都包了。」占便宜,占誰的都沒占柯醉玥的來的爽快。
柯醉玥也無可奈何,這論輩分,阮泱泱就是姑姑呀。
夜幕降臨,這齣去玩了一天,才算回到家。
阮泱泱去清洗了一番,心情好,身體也舒坦了,活動起來那是非常有力氣。
都不用小梨和小棠伺候了,自己唱著歌的從浴室里出來,一邊擦拭著潮濕的長髮,「水真熱啊,這種天氣,水根本用不著那麼熱,我覺著自己都要熟了。」洗的是舒服,但還是不免抱怨。
「本就不該泡的太久,再生病了可怎麼辦?」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手巾,代為擦拭。
「前些日子病懨懨的,又全身沒力氣,可洗的一點兒都不暢快。唉,真舒服。」不說別的,確認自個兒沒懷孕,心理負擔首先就沒了。
「把這個抱著,免得到時肚子疼。」說著,他把一個手爐樣的東西塞到她懷裡讓她貼著小腹抱著。是熱乎的,但是這東西還散著一股藥香。
抱到懷裡,阮泱泱輕輕地嘆了口氣,「諸葛神醫現在已經開發出這種治病良方了,所以說,神醫就是神醫。」
「但是,不用吃藥了呀。」所以說,哪怕是抱整晚,也是有好處的,只要一想,就能知道她的選擇。
「那倒是,舒坦。」一聽,阮泱泱也樂了,可不嘛,不吃藥就是大好事。
將她頭髮擦拭的差不多了,鄴無淵轉身坐在她身邊,微微彎身聞了聞她耳畔的身上的香味兒,通過這氣味兒都聞得出開心的味道來。
「對了,我那傻兒子回來了嗎?」還惦記著她那兒子呢,也不知送八公主離開,這路上他有沒有過什麼『醒悟』。
「這個時辰,應當回來了。如小羽所說,他若自個兒有主意,是肯定會來告訴你的。」看她那模樣,說是她要看笑話吧,但其實還是憂心的。
擔心那傻小子,不懂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
「嗯,前些日子沒力氣,的確是不想管。今天我一瞧,又覺著或許該推一推。算了,我不管了,走,睡覺去。」想一想,今天暫時不管了。
鄴無淵不語,只是笑,隨著她一同回了臥房。
這邊老母親還在想這些事兒,殊不知那邊,兩個兒子貪黑熬夜的,正在做大準備呢。
這準備的動靜按說不小,不過,好在是倆人秘密進行,各自院子裡的下人又領命悄無聲息的打下手,可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鄴啟的做事速度快,找了那木工手藝人,將所有用料全部準備好,無論是主料還是木楔等等,都定製完畢,一塊打包送到了將軍府。
於是乎,鄴啟和鄴淙開始組裝起來,這樣可完全比自己從最粗糙的木料開始弄要快的多。
兄弟倆挽起衣袖,挑燈夜戰,為一張小床努力。
這小床,就是按照鄴淙所想的,給小姑娘準備的。之後再塗漆料,曬太陽通風,保準兒到時妹妹出生了,當即就能用上。
「我今天可問過那八公主,問她的睡床是什麼模樣的。她說呀,這兩側鑲著安陽玉的,助眠。再掛上頂帛坊的墜紗,她說這種紗的遮光效果最好。這麼一遮,連噩夢都不會做的。」鄴淙說,這是今日所得來信息,他可高興了。而且,也想好了,就要這麼裝飾。
鄴啟看了他一眼,不由笑,「你問人家的睡床,人家公主就都告訴你了?」
「嗯,是啊。」鄴淙也笑,這會兒,看他卻沒怎麼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