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綠帽呼叫轉移
盯著他看,這人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那都是長得妖異絕倫。能生成這樣,怎麼也是想不通,到底怎麼生出來的?
他父母,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生出這樣的妖精來。
看了好半天,阮泱泱最終賞給了他一個白眼兒,「說了一大堆,沒怎麼聽懂。你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我和你相識,可能,還有點兒見不得人事兒?我是不記得了,我的頭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有一點我聽懂了,你知道我的腦子是怎麼出問題的對不對?」
魏小墨真是氣的不得了,最氣的就是她把斷離草給鄴無淵吃了,他尋來給她的,就想她吃了以後,他們倆再折騰找樂子,如何胡鬧她也受得住。再說,他也有那麼幾分未雨綢繆之意,是擔心有人找她麻煩。
可是,她沒吃!
只要吃了斷離草,哪還會中那雜毛神棍的道兒?他那藥,的確是難纏,除了斷離草,別的解毒藥根本不管用。
「見不得人的事兒?有啊!那可多了,咱倆之前的關係,哪是你那什麼鄴無淵比得上的!你瞧瞧剛剛你們倆,你還親他,你以前是這樣的人嗎?」魏小墨說起這個可滿眼滿嘴的冷嘲熱諷,相當之看不上。
他認為,他與阮泱泱算得上是一路人,這世上,就沒人能夠讓他們軟下筋骨來。雖是萬事無非一句我樂意,可樂意也是分層次的,找樂子的那種我樂意,以及以自我為中心的我樂意。這其中,都不包括把自己奉給別人的我樂意。
瞧他那激動的,就差拿指頭戳她臉了,阮泱泱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自我懷疑。
「我覺著他長得好看,就想親他,與你何干?」多管閒事,她就喜歡,管得著嘛。
「那也得讓他卑躬屈膝的伺候你!」魏小墨真要戳她了,手指頭都豎起來了。
阮泱泱皺著眉頭後退一步,盯著他那抬起的手,聽他這話可不更迷糊,「我可能知道,我以前為啥和你有交情了,你真適合做小。」
魏小墨那手指頭終於戳到她腦門兒上了,「哼,老子還等著與你戲耍天下呢,做什么小?反正,你得趕緊醒過來,就你這樣子,被鄴無淵看的死死地,哪還有去戲耍天下的機會?除非,我把你偷走。」說起來這最後一句,他眼睛就一亮。那真是一雙妖瞳,陡然亮起來,讓看著的人心都跟著一抖。
「我還等著成婚呢,不會跟你走。不過,你若是知道是誰害了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還有就是,有個人我想你應當會知道,一個女人,很瘦小,不過我想她一定十分陰戾。她貌似很喜歡穿著紫色的衣裙,她……想害我。」最後一句,阮泱泱的語氣是肯定的。以前興許還不會那麼肯定,但,在看到了魏小墨微變的面色,她就肯定了。
她所說的人,魏小墨不止認識,興許還很熟呢。
魏小墨的表情的確是變了,變得,有些難明。
在他的臉上,其實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表情,他就算是什麼炸毛,幽怨,眼淚噼里啪啦,都不會突兀。可唯獨這難明的表情,他忽然間變得真實了。
「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她的確是不想放過你。不過,她知道你和我……,所以……」話說了半截,他似乎不想多說。
阮泱泱覺著,他有些厭煩,同時又諸多的不屑。
「弄了半天,禍源是你。」也明白為啥鄴無淵一問三不知了,根本不關他事兒嘛。
「錯,禍源是,你這腦袋瓜兒太聰明了。同時,也太喜歡琢磨那些和你無關的事情。你就只想你那大侄兒,為了他,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不愧是我泱姐姐,一刀扎進元息的腰側,你差點把他腎臟扎穿了。」那優越的下頜微揚,魏小墨說這話時也聽不出是不是幸災樂禍,反正也沒生氣。
捅人?
阮泱泱眼睛真跟著睜大了,她真捅人了。
只不過,沒捅死!
低頭,她看向一直握在手裡的匕首,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有一瞬間她覺著自己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熱熱的,人的身體裡屬於血的溫度蔓延其上,還在流動。
「看著我!你得醒過來,實在不行,老子帶你去見見元息,他現在可還躲在自己那破廟裡呢。你若和他不共戴天,那老子也和他不共戴天。還記得湘南那運屎尿的戰車沒?再搞一個,轟了他那破廟。」想什麼就說什麼,而且說起這個來,他是真來勁。
阮泱泱又哪裡記得什麼屎尿戰車,只是看他那妖瞳發光的樣子,她倒是猛然覺得挺眼熟。而且,她還很喜歡這種猛然乍現的壞,壞的正大光明,他就是想使壞,毫不掩飾。
由此,她還忽然間冒出好奇心來,真想看看他所謂的屎尿戰車是什麼樣子的。
「走?」他頭一歪,那就是玩心上來了,都忘了剛剛的幽怨氣憤。
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的確是長得像個妖精,連眼睛都和尋常人不一樣。
只是這會兒,因為興奮,他眼睛深處的那股子興味兒,發自內心的開心,他就喜歡搞別人。
就在這時,關上的殿門忽然被從外打開,阮泱泱和魏小墨同時扭頭看過去,進來的可不就是鄴無淵,以及滿眼陰沉和不陰不陽的拂羽。
親衛的速度那是相當快,從殿門兩側掠進來,瞬間就將站在法王佛爺金身下的兩個人給圍住了。
相比較於拂羽的陰沉,鄴無淵要沉穩的多,只不過,那股子冷鋒迫人的確要更濃了,盯著魏小墨,但眼角的餘光卻在注視著阮泱泱。
她站在那兒,手裡雖是握著刀,可卻是沒有什麼要攻擊的跡象。
親衛將人給圍上了,兵器出鞘,可不下一刻就要殺人見血了。
在兩步開外時停下,鄴無淵的視線沿著魏小墨那妖的邪乎的臉往下看,他一隻手還抓著阮泱泱的衣袖呢。
剛剛他心血來潮的說要去搞元息,就抓住了阮泱泱的衣袖。
「泱兒,過來。」鄴無淵開口,他沒有先攻擊或是威脅魏小墨,只是喚了一聲阮泱泱。
看著鄴無淵,阮泱泱緩慢的眨眼睛,之後又扭頭看向魏小墨。
她看起來還是很平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映著昏暗的光線,讓她看起來也有些迷茫。
其實,她這個樣子真的是無比的嬌柔懵懂,更是讓人心生憐惜,她可不就是腦子錯亂嘛。無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怕是也不會有人怪她。
嗯,旁人怎麼想,她或許也不想去猜。但,他們也是甭想猜到她此刻所想。
她在想啥?她在想,自己以前這麼有本事嗎,要和鄴無淵這大將軍成婚不算,居然還和一個妖精『鬼混』?她是怎麼做到的?
看得出,他們倆可不止認識那麼簡單。也不知道,有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斗過。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魏小墨鬆了手。
他在笑,笑的迷人眼。他這種可稱『聖』級別的妖精,殺神屠佛,真是根本不用刀子,用那張臉就可以了。
拂羽暗暗的罵了一句髒話,他已經很久沒說過髒話了。
當初他女人模樣和自己虛與委蛇,又弄了夜霜草製造幻境,在以為他是女人時,他作為一個男人,那的確是飄飄欲仙。
拂羽也算閱人無數了,此種妖精,世上再無,僅此一個。
所以,更要殺了他!
「無需那麼麻煩,我跟你們走。」魏小墨一笑,妖異之中,還依稀的透出幾分灑脫來。
阮泱泱瞅著他,覺著這人沒好心眼兒。
拂羽也笑了一聲,微微頜首,「請吧。」
看到拂羽,魏小墨那表情……可更值得深究了。就像是在故意噁心他似得,笑的那個迷人。
也沒看阮泱泱,魏小墨轉身就往殿外走。親衛自是攏過去,包括拂羽在內,一併圍著他出了殿門。
阮泱泱也瞅著,還在心裡頭計時呢。
果然,出了殿門沒超過四五個呼吸,就聽到了打鬥聲。
外面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可這麼大的動靜,可想魏小墨此人本身實力多強。
她皺起眉頭,還想著該不該去瞧瞧熱鬧,就只單純的看看他能不能逃出去。逃不出去,估摸著得挨揍,還得被揍得挺慘。
「回家麼?」她還歪頭看呢,鄴無淵走到她面前。自魏小墨出去,他始終在看著她。
回神兒,她去看他,少見的,她有點兒『尷尬』。
這尷尬,始於她腦子裡的亂琢磨,有一種『被捉jian』的錯覺。更主要的是,他太平靜了,這會兒眼神兒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就顯得她更不是個好東西了!
咋會這樣呢?她搞不明白。
想了想,她搖頭,「不然,你讓我在這兒懺悔懺悔?」
「你做錯什麼了,要懺悔。」鄴無淵嘴角動了動,外頭的動靜逐漸遠去,擺明了最擅長逃跑的魏小墨是突出重圍了。不過,他也沒理會。
「可能……得把放在我玉衡閣的綠帽子轉送給你了吧。」她眼睛看向別處,自我影響控制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