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得便宜的還是你
藥到手了,阮泱泱也沒說走。當然了,這會兒夜深了,走也不好走啊。
再說,這裡節目真不少,單單是外面咿咿呀呀唱小曲兒,這裡頭就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聽著小曲兒,吃著這裡的獨特下酒菜,阮泱泱不喝酒,但倒了一杯只聞,也充分感受到了這裡的快樂。
享樂之事,果然是這世上最舒坦的了,再找不出其二來。
東夷的樓子和大衛的不一樣,下酒菜也不一樣,酸甜苦咸,各種都有。
不同的味道配不同的酒,進了嘴,那味兒就不一樣了。
詢問魏小墨這段時日求藥的經歷,他是會渲染的,但凡想說的更張揚些,輕輕鬆鬆的添油加醋,就會讓人覺著身臨其境。
他最初確實是有目標的,那麼多年他在外混,什麼事情都做過。
有一段時間,他就是去跟了大衛一個特別神的瞎眼大夫,那老頭眼睛壞掉了,可是診脈看病奇神無比。
他跟著混了好長時間,給人看病,啥樣的都見過。
後來,沒意思了,他就走了。
這回,他就是去找那老頭的。
那老頭的確是神,年紀大了,眼睛更是不好,可是身體還倍兒好呢。
他折騰了好久,又像從前似得,跟在那老頭身邊。
最後,還真就是獲得了那老頭的協助,配出了這藥來。
聽魏小墨說,這回他還真費了點勁兒。不只是那老頭不愛搭理他,還因為藥材不好找。
因為找藥,他去了多個地方,還真是好一通折騰。
阮泱泱知道他做事就是這個風格,一向是極其認真的,真想做了,那必然是全力以赴。
她不喝酒,便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餐盤裡,算是謝意了。
魏小墨還是滿意的,想想以前,她何時會給他夾菜啊。
單手捧著臉,魏小墨看著她,小口的喝著酒,眼睛也是眯起來的,瞧著那是無比的慵懶,還有撩人。
作為一個妖精,他這個模樣,那是相當惑人的。
心智不堅定的,真會被他迷惑致死,再也無法清醒。
阮泱泱看不太清楚他那妖里妖氣的樣子,主要是見得多了,也不覺怎樣了。
當下,她倒是對這酒分外感興趣,主要是這味兒,越聞越覺得香,醇。
看魏小墨在那兒品,他每次只是嘬一小口而已,看起來,就是非常好喝。
如此挑剔的一個人,這酒都連續喝了四五杯了。單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極品佳釀。
由此,她可不心裡更好奇了,想真實的用味蕾來品味一下,這酒是什麼味道的。
糾結了半晌,她拿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
進了嘴,真嘗著味兒了,果真就如聞到的那般。
「好喝。」她說了一句,這會兒已然是忘了當初和鄴無淵成親時,喝了酒之後的模樣了。
魏小墨不由笑,「這酒的名字就叫新釀,何為新釀?不貯藏,更不用醒,過一道冰水,便能入口。這個時候的口感,是最好的。」
「妙。」阮泱泱也不由讚嘆,的確是妙。
喝了一口,便有第二口。
聽著樓下那纏纏綿綿的小曲兒,喝著小酒,再欣賞著眼前眼迷離的小妖精,慢慢的,神思飄忽,人也飄忽。
阮泱泱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趴下的,反正,她只記得那小妖精在笑,笑的花枝亂顫,她眼睛都跟著花了。
後來……就不知道了。
不知過去多久,總之是覺著頭疼,眼睛也疼,她就稍稍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平躺著,之後開始哼哼。
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哼哼的有氣無力,腦子暈乎乎的,昨晚喝的那幾口酒,還沒徹底代謝出去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現在是後悔,後悔不該喝。
不過呢,當時喝的時候的確是爽,真好喝。
微涼的手巾落在臉上,有人在給她擦臉。動作還挺輕的,儘量讓這微涼的手巾從她臉上每一處滑過。
擦完了臉,又給她擦手,像照顧什麼行動不便的老人似得。
阮泱泱閉著眼睛接著哼哼,這回哼哼的卻像是在笑。
「大侄兒。」不睜眼,她就知道是誰。太熟悉了,不止是這伺候她輕柔的勁兒,活像伺候姑奶奶。還有這溫度,抓住她的手,熱熱的,除了他沒別人了。
「酒鬼。」下一刻,熱熱的手落在了她臉蛋兒上,趁機捏了兩下,言語之間,無不是無奈。能把她怎麼樣啊?到頭來還不是得伺候著。
忍不住笑,可是沒啥力氣,腦子暈,笑不出聲音來。
緩緩的抬手,她就覺著自己手臂在抖,有些帕金森的意思。就知這酒喝的不妙,往後再饞,也不能再喝了。
這小身板兒,分解酒精太困難了。
「我睡了多久了?小妖精呢?」落在了他的手上,輕輕地摸了摸,這手是正常的,也不見傷口啥的,完好無損。
「大概是聽到我來了,便跑了。」鄴無淵回她,聽他那語氣,也是真的有氣。但是,又有一種不與你們這些凡人計較的大度。
這話就搞笑了吧,魏小墨還會風聞他來了而溜走?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外頭是不是風聲特別緊?咱們待這兒吧。這是魏小墨包下的地兒,不會有人過來查的。」摸他手,摸著摸著又順著他袖口往裡鑽。
鄴無淵倒是也沒說反對之語,任由她把手塞進自己衣袖裡一通摸索,「摸的不一樣了。」這手法,大不一樣。
閉著眼睛,阮泱泱小聲的笑,說是得意,同時又有幾分下流,「你姑姑我一夜之間學了諸多本事,大侄兒要不要試試?」
這種地方,會有些什麼,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來。
鄴無淵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臂,似乎又在無聲的笑,「下流!」
「下流?到頭來得便宜的不還是你!」得了便宜賣乖。
此話倒是真實,鄴無淵拽著她手臂往自己這邊拖,最後把她拖到了自己膝上躺著。
「醒醒酒吧,待得醒了,我有事告訴你。」他一邊摩挲著她的臉蛋兒,一邊輕聲道。
抬手揮了揮,「現在腦子也清楚著呢,說吧。」暈乎歸暈乎,大腦還是在正常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