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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氣涼, 你別早起, 吩咐宮人去辦就是,你再回去躺會。」傅樓嶼揉搓著她冷冰冰的手背。
「不了, 我待會得去坤寧宮請安,今日是十五, 你快把薑湯喝了去上朝。」
玲瓏拉著傅樓嶼去喝薑湯,傅樓嶼喝了一口, 胸腔都暖了起來, 碗沿遞到玲瓏的唇瓣, 「來喝一口。」
「咦,好辣!」玲瓏吐著舌尖, 薑湯辣的舌尖發麻,不過回味余甘。
「再喝一口。」兩人一人一口的把一碗薑湯喝完, 明夏在一旁的看臉紅,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感情可真好, 小廚房備下了兩份薑湯,他們倒是只喝了一碗。
「好了,我走了。」傅樓嶼拍了拍她的腦袋, 離開了瑤華宮。
玲瓏打了個哈欠,也不曾再回去睡回籠覺, 外邊的天色很暗,冬日上早朝都是要打著燈籠的,傅樓嶼還算是好的, 畢竟住東宮,那些住在宮外的百官,起的比傅樓嶼還要早呢。
天色未亮,京城已熱鬧起來,玲瓏抻了抻腰,「明夏,更衣。」
天冷了,衣裳也厚實起來,衣領毛茸茸的一圈,像是一隻小兔子一般。
出門之前,綠枝還拿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出來,「娘娘,披上披風,眼見著這幾日就要下初雪了,可別凍著。」女子最受不得涼,更何況誰知道太子妃娘娘腹中有沒有小主子呢。
「這狐裘毛髮似雪,可真是難得,誰送來的?」玲瓏伸手撫了撫雪白的披風,這樣純色毫無雜質的狐裘最是難得。
「上個月從黔西上貢來的料子,太子殿下吩咐了尚服局給您裁了兩件披風,還有一件火紅色的,是火狐皮,待紅梅開了,穿出去必定驚艷眾人,比紅梅還要艷麗。」
玲瓏莞爾,傅樓嶼真是什麼都想著她,反倒是她這個當娘子的,只給傅樓嶼做過寢衣,都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綠枝,你待會去尚服局一趟,領了幾匹適合給太子殿下做春裝的料子回來。」冬裝已經來不及了,那就做件春裝,春裝也簡單些。
「是,奴婢遵命。」
明月明夏跟著玲瓏去了坤寧宮,到坤寧宮的時候天邊尚且浮起魚肚白,如今卻已快是辰時了,冬日天亮的晚。
不一會就有人請玲瓏進去,梁皇后端坐在上首,笑盈盈的,哪怕早起精神也好的很,看見玲瓏身上的披風,眼神亮了亮,「這件披風做工可真是精緻啊。」
明夏解開披風站到一邊,玲瓏屈膝行禮之後才笑道:「是太子殿下厚愛。」
「快坐吧,你們二人感情深厚本宮也欣慰,如今天涼了,你也得多注意點,女子最不能受寒。」
之前朝堂上說要選秀的事梁皇后也知曉,梁家也有適齡的姑娘,要是真的選秀,也會往東宮塞人,可傅樓嶼那樣,分明是不願意選秀,既然傅樓嶼不願意,梁皇后也不會主動開口。
這些日子和玲瓏相處也還不錯,往東宮塞人既得罪傅樓嶼又得罪玲瓏,梁皇后可不願意。
「謝母后關懷,如今這還未下雪呢,兒臣身邊的宮人已經快把柜子里的衣裳都往兒臣身上堆了。」
「那就好,別凍著就行。」
在坤寧宮不曾待多久,在眾位妃嬪趕來請安之前離開了,出來的時候偶然見院子裡澆花的宮人正在看她,見她看過來又連忙低下了頭。
玲瓏低頭瞧了自己一眼,不曾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也不知道看什麼,權當是看個熱鬧,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起先不以為意,誰知道下午玲瓏卻聽到了了不得的事。
還是常振海來和她稟報的,「老奴昨日從御膳房的採買小青子那聽說近來有人傳娘娘與周家公子的閒話。」
自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入主東宮以來,他就很少有用武之地,太子殿下那邊自然有鄭大人,比他可親近多了。
瑤華宮這邊太子妃娘娘又不喜用內侍,他這個瑤華宮首領內侍居然沒有了用處,可不得到處打聽,得到對太子妃娘娘有用的消息,在太子妃娘娘這邊立下一功,要不然這般下去,他這個首領內侍就只是一個空白頭銜了。
「周家公子是哪個?」周家她熟的很,可是那幾個公子她都不熟,只與周雙雙相熟。
男女七歲不同席,哪怕是表兄妹也很少有見面的機會,更何況,玲瓏被傅樓嶼管著,有這一個兄長就足矣,哪裡還會去相熟什麼表兄。
「周家五公子,周數。」常振海把打聽來的消息都說了出來,原本也只是私底下流傳,誰敢在明面上說,常振海也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得來的。
「周數?」明夏看向明月,殿內除了玲瓏,最清楚周家的就是明夏明月二人。
周數乃是周家庶子,怎麼可能和玲瓏扯上什麼關係,要說周家嫡子周信鷗也就罷了,一個庶子竟然也攀扯太子妃娘娘,這是借了幾個狗膽?
「本宮與周五公子從未相熟,哪裡傳來的無稽之談。」她起先以為是周信鷗,那是周家的嫡長子,也是她的大表兄,為人正直,課業出眾,如今也在翰林院當值,要說與她傳點什麼倒也可信,如今卻傳周數?
周數一個庶子,她攏共不曾見過幾次,何談閒話呢?
「這老奴尚未查清,如今這事只是暗地裡流傳,據說是從周府的採買僕從那傳出來的閒話,娘娘如今地位,旁人也不敢多話。」
「如今都傳到你耳朵里了,還叫不敢?」玲瓏輕笑了下,名節對女子來說多重要,且她是太子妃,在名節這方面更是不能有絲毫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