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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就好,再多無益。」之後濟海大師就不再談論百合花的事了。
「大師,這一次來,其實妾身還想問問關於南馭之事,勞煩大師幫忙看看。」南馭國一直都是傅樓嶼的心頭病,雖他不曾日日掛在口中,玲瓏卻也知曉。
上次南馭國的皇帝撐了過去,可是探子來報,恐怕也沒有幾年的日子了,南疆得早做打算。
陶蓉的親事已經定下,陶夫人很滿意,陶家的伯爵也賞賜下去了,冊為安南伯。
但這些都治標不治本,都是從大楚這邊考慮,可南馭會不會產生戰火卻是南馭太子的決定。
「南馭與大楚,終將有一戰,這是太子殿下急不來的事,至於何時,老衲不好言說,總之時刻提防就是,南疆之禍會比北疆更兇險,老衲言盡於此。」
其實還有些未說的,那一戰,已然不能用兇險而言,九死一生罷了。
玲瓏被濟海大師說的心驚膽戰,北疆已是父親「死過」一次換來的,南疆又會如何兇險呢?
「妾身明白,大師的話會盡數說與殿下聽。」不知道有了濟海大師這些話,能不能規避些許,如果可以就好了。
可是有些事情是天意,註定了的,沒有辦法躲避。
玲瓏從濟海大師處離開,心思沉了些,回去看了秋姨娘,秋姨娘已經醒了。
「見過太子妃娘娘。」秋姨娘掙扎著要從床上下來行禮。
「姨娘,免了禮數,躺著歇息吧。」秋姨娘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手上都被水泡的發脹了。
「謝太子妃娘娘。」
「姨娘,你隨我們回去吧?」
秋姨娘搖了搖頭,「不了,妾身與霜兒說好了,日後就在寺中修行,正好霜兒出嫁之後府中也無趣,不如在寺中為國公爺祈福。」
她既然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就不曾想過再回去,誰知道不曾死,被泰臨寺的沙彌救了,說不定這也是老天爺的意思,那她就在泰臨寺住下。
玲瓏不好多說什麼,眼神示意葉秋霜出去,兩人在外邊站定,玲瓏看了一眼泰臨寺對面的山,秋色漸濃,滿目紅楓。
「你的意思呢?」
葉秋霜糾結了下,「我已勸過姨娘,姨娘不聽,執意要留在泰臨寺,我想了想,姨娘活著就好,日後我來泰臨寺看她便是。」
秋姨娘連死都不怕,哪裡還會聽她的了,一心就是不想自己成為葉秋霜的拖累,現如今秋姨娘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就先待在泰臨寺,日後身子行動不便了,她再把人接回去就是。
「既然是你的意思,那就這樣吧,我會讓府尹發出告示,證明你是父親的女兒,秋姨娘與你都是被污衊的,而秋姨娘不堪受辱,跳河自盡,被泰臨寺沙彌所救,最終決定在寺中修行,這般告示下去,想來不會再有人抓著這件事不放,日後可也可安心了。」
葉家,連家和陛下的臉面都要顧及到,也只能是這般說了,秋姨娘執意在泰臨寺修行也為這件事劃上了圓滿的句號,更有說服力一些。
「是,多謝三姐姐和太子殿下為我籌謀,霜兒感激不盡。」她只是一個庶女,還只是一個四房庶女,玲瓏和太子完全可以不必管她,卻為她和姨娘都考慮好了,她何德何能。
「你是葉家人,這也是父親的意思,日後我在宮裡出宮不方便,葉府就靠你多看顧了。」玲瓏拍了拍葉秋霜的手。
「是,霜兒明白了。」
玲瓏不曾在泰臨寺待太久,在午膳之前回了宮,去了昌陽宮用午膳。
傅樓嶼和她前後腳到昌陽宮,傅樓嶼站在長廊等了一會,「才回來?」
「是呀,累到我了。」玲瓏自然的把手塞進傅樓嶼的手中,「我發覺最近體力不行了,先前爬泰臨寺的台階都不曾這般累,現在都這麼久了腿還是酸的。」
「這麼累啊,那我抱你。」傅樓嶼鬆開手,攔
腰抱起玲瓏。
一眾宮人看見,頭越發低了。
玲瓏靠在傅樓嶼的胸前,耳根子開始紅了,用手輕輕地捶了他一下,嬌嗔道:「這還是在外面呢,注意點儀態。」
以往最注重形態的傅樓嶼,如今卻是半點都不知道儀態二字該如何寫了。
「進了昌陽宮,那就是自己家,在自己家怕什麼,孤這是疼太子妃呢,現在還酸嗎?」傅樓嶼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女子本該在家裡享福,誰知道跟了他倒是一日比一日勞累,傅樓嶼自然心疼。
「不酸了,你也不怕宮人們笑話你。」自古以來,有幾個太子殿下在外邊抱著女人的。
傅樓嶼睨了她一眼,「這天下,除了你,還有誰敢笑話我的?」
「那你抱著吧,我這不是怕你胳膊酸嘛,還不識好人心了。」玲瓏扁了扁嘴,在他的懷裡蹭了蹭,龍涎香的味道。
雖然這樣說,可玲瓏心裡卻是甜蜜的,這個男人對她太好了。
「你才幾斤幾兩,抱著你繞皇宮走一圈也不酸。」傅樓嶼把人抱進去放到榻上,宮人捧了熱水來洗漱。
洗漱過後才坐下來用午膳,馬上十一月了,天氣轉涼,膳食也開始越來越熱氣騰騰了。
「秋姨娘如何了?」傅樓嶼給她布菜,兩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用膳和晚上歇息的時候相處的更多,所以之前的「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規矩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跳河自盡被泰臨寺的沙彌救下了,如今說要在泰臨寺修行,葉秋霜答應了,我也不曾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