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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往東宮塞多少人,那些都是妾室,都不是正統,生出來的子嗣也是庶子,與嫡子天壤之別,自然是要嫡子為好。
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也實在是苛刻,文德帝是答應了傅樓嶼不逼他納妃,可是百官卻不一定,文德帝也只能在百官面前幫傅樓嶼遮掩幾分。
陛下都這樣說了,其他人還有什麼話好說嗎?自然只能俯首稱是。
最先蹦躂出來的夏宇達渾身冷汗,被嚇的不輕,原本說好了幾個人一同諫言,最終卻只有他站了出來,心中不由嘆氣,他這是被人利用了啊。
槍打出頭鳥,看來日後要被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記住了。
退朝之後,傅樓嶼跟著文德帝去了景乾宮。
「這只是開頭,日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的摺子,那些大臣閒的,就每日盯著後宮。」文德帝也是煩了,可又無可奈何。
「父皇,兒臣這一步絕不退讓,不管有多少摺子,兒臣絕不答應選秀。」
「你的心意朕是知曉,那你如何應對百官?」
「實在不行,兒臣只好耍無賴了,若非得逼兒臣選秀,那這個太子兒臣便不當了,誰愛當誰當去。」
如今大楚文德帝唯獨有傅樓嶼這一個兒子,他要是不當太子還有誰能當?這是要逼著百官在選秀和太子之間選一個。
這還需要選嗎?沒了太子殿下,選秀給誰用?
「哈哈哈,你啊,雖說有些無賴,可的確也是一個辦法,你是朕唯一的兒子,逼著你下位,這是有不軌之心吶。」文德帝對於選秀這事並不熱衷,瞧瞧他後宮的女人還少嗎?結果還不是只留下了這麼一根獨苗,可見這和女人多少就並沒有關係的。
「父皇,日後這樣的摺子怕是不少,您可別臨陣倒戈。」只要文德帝別被帶偏了,傅樓嶼就有把握一直不選秀,提一次找一次藉口得了,北疆南疆形勢都不容樂觀,還能找不著藉口嗎?
不過就算文德帝倒戈了,傅樓嶼還是不會選秀,只不過那樣便會有些麻煩,夾在父皇與玲瓏之間,玲瓏也會為難,他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好,朕答應了你的事不會反悔,朕也希望嫡長子出自玲瓏的肚子,少了日後許多麻煩。」
嫡長子是最有資格繼承帝位的人選,只要不是太過昏庸,都無可指摘。
——
朝堂上禮部侍郎提出要給東宮選秀的事散朝之後就傳遍了宮中,宮裡的人大多無聊,對於這些八卦趣事最是感興趣,傳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
明夏與玲瓏說起這事的時候還有些慌張,雖然最終陛下和太子殿下都不曾答應,可起了這個苗頭,日後就很難壓下去了,能拒絕一次兩次,還你能拒絕三次四次嗎?
玲瓏倒是鎮定的很,「無妨,陛下與殿下都不曾答應,你慌張什麼?」
她始終記得傅樓嶼答應過她的事,興許日後的日後,有一天傅樓嶼做不到了,可如今,玲瓏還是信他的,信他不會這麼快就背棄誓言。
「娘娘,奴婢也是怕有一日殿下會扛不住壓力。」大楚哪個太子不是後院女人如雲,就說文德帝,當初後院也有七八個妃嬪。
「你怕也無濟於事啊,這些是我們阻攔不了的事,若是殿下真的想納妃,我又能拒絕的了嗎?」玲瓏若是敢替傅樓嶼拒絕,那不一會她善妒的名聲就要傳開了,百官的口水都要把她淹死。
這件事上,全看傅樓嶼的心思,傅樓嶼要是不想納妃,那誰說也無用,傅樓嶼要是想納妃,那她攔不住。
在這件事上,玲瓏還是選擇相信傅樓嶼。
「娘娘說的也是。」明夏有些沮喪,女子總是處於弱勢,別說東宮,就是尋常世家想納妾,正室也不敢攔著,善妒可是七出之條呢。
「不必去憂心這些尚未發生的事,先下去忙吧。」
等明夏走了,玲瓏的手放在小腹處輕輕地撫摸,她沒有孩子,的確是容易成為百官抨擊的點。
和傅樓嶼的房事也不少,可卻並不曾有什麼動靜,她起先是不打算這麼快當母親,可如今看來,這由不得她,踏入皇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孩子也是時候該要有一個了。
玲瓏輕輕地嘆了口氣,傅樓嶼的壓力想來也大。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傅樓嶼不先提起納妃的事,她便永不會提起,善妒就善妒吧,總好過把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她可做不來這這般大方的事。
流言傳的快,東宮卻並未被影響到,玲瓏安靜的跟著瑞嬤嬤學規矩,昨日騎馬的傷痕還未消散,屈膝的時候都有些酸,不過也還好,不是不能忍受。
晚膳時分傅樓嶼回來了,用膳的時候不曾說什麼,用了晚膳喝茶的時候傅樓嶼才提起這件事。
「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應當知曉了吧?」
「給東宮選秀之事?聽說了。」玲瓏輕輕地吹拂茶沫,看似完全不介意。
「這事我已經拒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傅樓嶼坐到玲瓏身邊。
「我不曾放在心上,你不是說要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信你,隨意外人怎麼傳那些流言,我也不曾疑心過你。」玲瓏抿了一口,把茶盞放下,「夏侍郎的意思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只不過是把他推出來罷了。」
「這個我曉得,父皇也答應,不會逼我納妃,你只當沒有聽見就是。」傅樓嶼拉過她的手揉捏著,一句「我信你」就足以讓傅樓嶼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