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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難不成您希望五妹妹是個沒有規矩的人,孫女可不介意,五妹妹這馬上便要及笄議親了,傳了出去對姐妹不敬,對縣主不尊,好不好議親可就不好說了。」玲瓏輕笑了下,又道,「不過也是,祖母這般疼愛五妹妹,連皇后娘娘欲賞賜給我的珠釵都給了五妹妹,虧得皇后娘娘是個心善的,否則,還不知如何怪罪葉家呢。」玲瓏瞧著這一家子就已經把方才的事情給忘記了,不得不提醒一二。
這話讓文氏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正在糾結著,葉樓嶼騎馬回來了,翻身下馬,韁繩交給門房,「怎麼都在外面站著?」
「兄長。」玲瓏一瞧見葉樓嶼,這原本的氣勢陡然消失了大半。
「大公子,方才五姑娘撞了三姑娘,險些讓三姑娘摔了,卻不願賠禮道歉。」明月瞧著文氏要說話,趕忙在她前面說了,她早就看不慣四房那一家子了,大公子必定會護著三姑娘。
葉樓嶼擰著眉頭睨了一眼葉微婉。
「這婉婉也是無意的,我這便讓婉婉道歉。」于氏最能看清楚形勢,葉樓嶼可不是簡單的貨色,才二十就已經到了如今的地位,他管的可是刑部,若是有一日於家的人落到他手上那還得了。
「婉婉,快向你三姐姐道歉,求得她的諒解。」于氏扯了扯葉微婉的衣角。
「娘。」葉微婉不肯,抬頭看了一眼葉樓嶼,那人面無表情,只瞧一眼就讓人如同置於數九寒冬。
「快去。」這才大門口呢,不用多久聚攏的人多了些,傳了出去可如何是好,今日婉婉已經被梁皇后訓斥了,丟了這麼大的臉面,難不成還要再丟一次嗎?她是當娘的,能不心疼自家的閨女嗎?
葉微婉被于氏扯著,又被葉樓嶼的眼神逼壓,不得不磨磨蹭蹭的向玲瓏道歉,「三姐對不起,是我言行無狀,請你諒解。」
「罷了,下次可別再犯了。」玲瓏本也不想多說什麼,如此這般便好。
文氏也沒有再說什麼,先進去了,于氏拽著葉微婉進去,還滿是不情願,玲瓏等著葉樓嶼。
「走罷,我有話與你說。」葉樓嶼先進去,玲瓏連忙跟上。
葉微婉甫一回到落音院就開始摔東西,把榻上小几上放著的香爐甩到了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把院子裡的丫鬟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還繼續摔著東西,架子上的花瓶,方桌上的茶盞,等于氏進來的時候已經一地狼藉,葉微婉一把抓下頭髮上的那支垂絲海棠花釵,一把就想扔到地上去踩了,卻被于氏拉住了,「婉婉,你冷靜點,這是梁皇后賜予你的,若是摔壞了,傳到娘娘的耳中,還以為你不喜歡皇后娘娘的賞賜,怪罪下來你可承擔不起。」
如今大臣家裡哪裡有什麼秘密,誰知道有沒有陛下的耳目,這樣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梁皇后不怪罪也就罷了,要是怪罪,那葉微婉吃不了兜著走。
「娘,葉玲瓏她就是故意的。」葉微婉尚且有理智,聽了于氏的話把那花釵握緊。
「先坐,」于氏的臉色也有些凝重,屏退左右,把人扶到榻上坐著,抽出了那隻釵,「今日瞧她的樣子,想必的確是早有算計,她那頭上戴的比往日的都差,我卻沒有想到是為了算計你。」
于氏也有些後悔,這是葉微婉第一次入宮,居然跌了這麼大的跟頭,早知道她應該更加仔細的。
「她就是故意的,娘,這般下去,我的名聲都要被她毀了。」葉微婉氣的牙痒痒。
「別急,不會有那一天的,別哭了,這些日子你先別出府了,馬上又到了她的生辰,先讓她出風頭罷。」于氏用帕子給她擦著眼淚,娘倆緊緊的靠在一起。
玲瓏跟在葉樓嶼的後面,兩人一直進了書房,「坐。」葉樓嶼坐下,有小廝送上了茶水,還有一個紅色的盒子,不曉得是什麼,葉樓嶼這嘯風院從來不見女子,連後院浣衣的也是小廝,府里的女子除了玲瓏,其他人都不能入內。
葉樓嶼已然弱冠,按理來說,身邊也該有個通房丫頭什麼的,大楚的規矩,官宦人家子弟,在正室進門之前不得納妾,不過可以有通房丫頭,待正室進門再抬妾。
可葉樓嶼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家中沒有母親照顧,葉樓嶼又是養子,其他幾房都不親切,玲瓏還問過父親,父親只說兄長自己不想要,也就不多管了。
要玲瓏說呀,這樣潔身自好的兄長,誰嫁了他那必定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這樣體貼又不花心的男人,除了對她嚴苛些,沒其他不好的了。
「玲瓏。」葉樓嶼又喚了一遍,「想什麼呢,喚你也不聽?」玲瓏也長大了,如今都有女兒家的思緒了。
「啊,兄長,並未想什麼。」玲瓏漲紅了臉低頭,想著在兄長面前還敢出神,果然是膽肥了。
「你冊封縣主的事情此前從未聽說,方才梁皇后與你說了什麼?」葉樓嶼端起茶盞輕吹過浮在水面的茶葉,抿了一口,忙了一天都來不及喝口茶。
「皇后娘娘說父親也許會晚歸,或許不能趕回來參加我的生辰了。」說起這個,玲瓏就有些難受,她可盼了許久。
「嗯,那些許這兩日就有家書,今日入宮,可有人提到你的親事?」玲瓏差不多到了議親的時候,葉樓嶼還是有些操心,養了十六年的妹妹,一朝嫁為他人婦,終究不舍,加上母親去世的早,占了一條「五不娶」,四房和文氏也不會為她真心打算,這件事情還得父親回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