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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也是早就已經料到了的,南馭皇帝本來就撐不了多久,這一次慕容白想和大楚聯姻又未成,這次回去,恐怕不會把這件事輕輕放下。
南馭皇帝駕崩,下一個就是慕容白登基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玲瓏倒是希望能有個意外。
常振海退下,玲瓏也沒有了裁衣裳的興致,要是南疆真的會開戰,今年三月的揚州之行怕是去不了了,南疆打仗,她和傅樓嶼哪裡有什麼心思去玩。
「明夏,把這些先收起來吧,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屋坐一會。」玲瓏看一眼外頭的烈日,看的眼睛有些花,眼前莫名的出現黑影,玲瓏低頭眨了眨眼,不能抬頭看日頭。
「娘娘,馬上就用午膳了,可有什麼想吃的?」
「按照往常來吧,隨意。」玲瓏進了屋,沒有用午膳的心情。
在窗邊的書桌前坐下,玲瓏抽出了一本南疆遊記還有南疆地形圖,這本遊記她已經看了很久了,還是沒有參透,前輩寫的太深奧了,有些地方她不能理解,加上南疆的地形太過複雜,不似北疆一馬平川。
這樣的地形,要不然就是減少死傷,要不然就是加重死傷,陶家此刻應當十分緊張吧。
玲瓏翻到昨夜看了的地方,結合地圖,再次埋頭看了起來。
用午膳的時候明夏喊了三遍玲瓏才聽見。
「殿下回來了嗎?」玲瓏揉了揉眼,眼睛酸痛,有些累了。
「不曾,這個時辰了,想來殿下不會回來用膳了,娘娘別等了,先用膳吧。」明夏扶著玲瓏。
「那去用膳。」傅樓嶼此刻一定和大臣在商量南疆的兵防之事,傅樓嶼終究是爹爹帶出來的,爹爹把心血都傳授給了他,若不是因著是太子殿下,怕也是戰場上的一位傑出將軍。
大概是心裡想著事,玲瓏吃不下多少,略微用了點就讓人收了起來。
這樣的情緒一直到晚膳時分,傅樓嶼回來了,看見他,玲瓏這心裡才放鬆了些,傅樓嶼就是她的主心骨,無論遇到何事,只要有傅樓嶼在,她就會安心許多。
「你回來了,忙了一天吧。」玲瓏給他脫了外衣交給宮人。
「慕容言駕崩你知道了吧?」傅樓嶼牽著她坐到榻上。
「知道,可還有什麼變故嗎?」玲瓏的指尖摩挲著傅樓嶼的掌心,他的手是涼的。
「方才又傳來密信,慕容言的二兒子慕容信謀反了,之前從來不知道慕容信竟然私底下養著兵,連慕容白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被慕容信占了皇宮。」
這些分明不是大楚的事,卻又和大楚息息相關,但是距離太遠,這些密信雖然是以最快的速度送達,可還是會有時間差,並不是太準確,就像整個慕容信占了皇宮,誰知道此刻又如何了呢?
「慕容信,我知道他,先前嚮慕容嬌打聽過南馭皇宮的事,慕容信是二皇子,是貴妃所生,南馭皇帝似乎更偏愛貴妃,不喜皇后,所以這個慕容信十分得寵,可是慕容白的太子之位卻是穩穩噹噹,南馭皇帝從來都沒有提過要換太子。」
慕容信得了偏愛,自然會覺得自己也有機會當太子,當皇帝,結果卻是一年一年的失望,可人的野心已經被餵大了。
「慕容言不糊塗,誰當這個太子更好早就已經權衡再三,他偏寵慕容信,無非是因著貴妃,卻沒有想過要他成才,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寵溺,玉不琢不成器,慕容言不會不知道,父母的溺愛並不是好事,尤其是兒子,太過寵溺最終都會一事無成。」
就像是傅樓嶼,從小被文德帝下了多少套子磨鍊,有時候傅樓嶼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文德帝的兒子,文德帝對於「琢玉」這件事可是樂此不彼,好似生怕傅樓嶼過的太輕鬆,也有不少次和閻王爺擦肩而過,文德帝也不曾心疼過,下一次依舊這般狠心。
慕容白雖然有野心,可是也有才能,才能足以配得上野心,堪當大任,可是慕容信有野心,卻無才能,才能配不上野心,最終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那看來也不必對慕容信有什麼希望了,他不是慕容白的對手,想來也不會對形勢產生什麼變故。」玲瓏倒是有些失望,怎麼就不能爭氣點呢?慕容言的其他兒子但凡爭氣一點,那他們也就不必愁了。
慕容白這人,是南馭最危險的人。
「這本來就是意外,我原以為慕容白會十分順利的登基,慕容信這一鬧,也無非是讓慕容白的登基大典推後了幾日,想來明日就會傳來慕容信已倒的消息。」傅樓嶼從來都不覺得慕容信靠得住,要是真有本事,慕容白的太子之位也不會這般穩當了。
「你也忙了一日了,還是快去用晚膳,早些休息。」玲瓏光顧著想聽南馭的事了,都忘記了該用晚膳了。
「還好,並不累,不管南疆會不會開戰,但是南疆的兵馬糧草都已經安排妥當,也開始安排邊境的百姓撤離,現在南馭還不曾有什麼表示,靜觀其變。」
「那就好,聽你這樣一說,我安心了許多,中午憂心這件事,都沒有怎麼用午膳,我們快去用晚膳了,我都餓了。」玲瓏雖然是女子,可依舊掛心戰事。
「走吧,用膳去。」
用了晚膳,玲瓏把不曾看懂的幾個點說來與他一起探討,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可是玲瓏行不了萬里路,只能讀萬卷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