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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才進入青州的境地,就看見那樣的景象,怎麼說青州知州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索性早做打算,誰知道誤打誤撞,正好了。
「你竟然這麼早就有了打算,害我白擔心了。」玲瓏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在他身邊坐下,果然和傅樓嶼一起出門,是完全不必憂心的,他會把一切都安排好,連這樣的事都提前算計好了。
「你擔心什麼,和我出來,只管開心玩樂,不必去管其他。」傅樓嶼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摸了摸她的腦袋,本是說好遊玩,還是沒有放下身上的責任,管了不得不管的「閒事」。
「知道了,那我先去歇會。」一路風塵僕僕,坐馬車坐的腰酸背痛,正好有時間休息了。
「去吧。」
玲瓏一走,傅樓嶼讓管深去找人,那個百姓口中的許同知,他想會會。
——
傍晚時分,唐平終於找來了,比傅樓嶼預計的時間還要晚一些。
唐平來的時候倒也還算是鎮定,並沒有一上來就像唐澤那樣囂張,想來也是打聽了一些關於傅樓嶼的行事,比較謹慎,正是這份謹慎,才能讓唐平在青州城穩坐多年知州。
傅樓嶼查過了,原本大楚的官員是五年一換,上一任青州知州才上任不到一年就出了意外,唐平就又被調了回來,恐怕在青州,唐平不亞於土皇帝的地位,這才能把控的住青州城。
唐平的事,也讓傅樓嶼對大楚地方官員的輪換制度起了疑慮,覺得不夠嚴謹,看來還得再斟酌一番,要是再這樣繼續運作下去,還不知道會產生多少唐平這樣的人呢。
「不知小兒哪裡得罪了閣下,竟把小兒擄去,本官似乎從未見過閣下。」唐平打量著傅樓嶼,看面相,不似尋常之輩。
「你若是見過我,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唐平皺了皺眉,傅樓嶼的口音是京城的,難不成是哪家高官的公子?
「閣下來自京城?」
「耳力不錯。」傅樓嶼也不曾隱瞞。
「閣下到底想要如何,小兒雖然頑劣,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唐平心中愈發謹慎,京城來的,他不能輕易得罪,京城遍地都是比他大的官,一板磚下去砸死十個人有八個是官,有七個官比他大。
「呵,當街強搶民女,沒有大惡?看來唐知州心裡的大惡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去找了。」傅樓嶼重重的放下茶盞,茶盞碰撞著大理石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閣下想必是路過青州,本官在京城也有好友,閣下若是願意交個朋友,可以到本官府邸去住,至於小兒的事,一定是有誤會,許是旁人亂嚼舌根子。」
唐平自認為自己的態度已經放的很低了,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若不是京城來的,唐平早把人關大牢里去了。
可誰知傅樓嶼卻半點情面都不給,「我不願意,有這樣的朋友,怕是列祖列宗難安啊。」
唐平眯起眼,心中鬱悶,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
「閣下如此不給面子,那本官也不客氣了。」
傅樓嶼站了起來,笑了,「知州大人別客氣,客氣做什麼,也不見知州大人對城外的難民客氣。」
他靠近唐平,壓低了聲音,「知州大人,你說,要是陛下曉得你這般「愛民如子」,你這腦袋還能在你脖子上待幾日?」
唐平心中一緊,握緊了拳頭,越發肯定這人會壞事,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青州。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多管閒事,那就讓你有來無回,來人,此人以下犯上,妨礙公務,抓回大牢。」
若是讓他離開,青州這事怕是瞞不住,只有讓他閉嘴。
唐平也想過拉攏,他也不想總是殺人,可是拉攏不成,他就只能這麼辦了,他的官途不能就這樣敗了。
「誰敢!」管深站了出來,單手持劍,一個眼神掃過去,連唐平都打怵,身邊的隨從都有這般氣勢,這人到底是誰?
正在唐平猶豫的時候,傅樓嶼開口了,「管深,退後,讓唐大人抓,看來啊,這青州的大牢抓了不少「以下犯上,妨礙公務」的犯人啊,我正好想去見見,在京城多年,也不曾聽說以下犯上就要抓到大牢里去,陛下寬厚,有人冒犯,也不會這般,想來唐知州一定比陛下還要尊貴,冒犯不得。」
「你到底是誰?」唐平的腳步都有些不穩,這人開口閉口就是陛下,顯然不會是尋常百姓。
「果然是父子,你問了和唐澤一樣的問題,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傅樓嶼頓了頓,「要你狗命的人。」
「你,哼,既然如此,那就對不住了。」既然想要他的命,那他就不得不先取了傅樓嶼的命。
唐平一揮手,那些人上前,連傅樓嶼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許才帶著一隊官兵沖了進來。
唐平回頭,怒視著許才,「你來幹什麼?帶人包圍我的人,你想造反嗎?」
許才看都沒有看唐平一眼,來到傅樓嶼面前跪下,「微臣護救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許同知免禮,有勞了。」傅樓嶼虛扶一把。
「太子殿下?」唐平的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這個人竟然是太子!
第192章 江南行
「唐大人, 別來無恙,給孤長見識了。」傅樓嶼負手而立,眼眸陰冷的看著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