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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玲瓏卻哄不好了,淚珠子往下掉,打濕了傅樓嶼的手背,這可讓傅樓嶼急了。
「乖乖,怎麼哭了,別哭。」
「我不知道,我不想哭的。」玲瓏抬手擦著眼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是止不住,自己心裡也沒有想哭啊。
「你呀你,你就是來要我的命的,那我抱著你哭一會。」傅樓嶼哭笑不得,把人摟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後背,有時候哭一場也是好事,過年這段時間玲瓏太忙了,難免遇到煩心事,心裡憋悶,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哭出來,緩解緩解壓力,調整心情。
玲瓏還果真靠在傅樓嶼的懷裡哭了一場,半晌後哭聲漸小,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就是和她鬧著玩,可是她竟然這般小題大做哭鬧了起來,是在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不哭了?來擦眼淚。」傅樓嶼拉起她,用帕子擦了臉,見她一直不敢看他,笑了起來,「這是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我好像無理取鬧了。」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哭了起來,實在是太不該了。
「沒事,你不對著我哭還能對著誰哭,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心裡有不順心的事?哭出來就好了。」傅樓嶼無比耐心的給她擦著臉,溫聲細語的哄著,像是對待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讓玲瓏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可能吧,近來太忙了,我其實不喜歡做這些事情,但我是太子妃,我不得不做。」心裡憋悶久了,正好遇到傅樓嶼,就想要全身心的依賴哭一場,把委屈都哭出來,女人要的,無非是一個可以肆意哭泣的懷抱。
何其有幸,她遇到了兄長。
「好,那沒事了,可把我嚇的不輕啊,我看你生來就是克我的,幾滴眼淚就讓我臣服了。」
傅樓嶼又抱了抱她,玲瓏願意在他面前哭是好事,就怕玲瓏自己躲起來偷偷地哭,那他做夫君的就太失敗了,像今天這樣也還好,哄一哄就好了。
「我沒有,我哭了好多滴眼淚呢。」玲瓏輕咬唇瓣,眼神躲閃,把自己說的害羞了。
「是呢,你看我的衣裳都髒了。」傅樓嶼扯了扯衣裳,懷裡那一大塊都濕了。
「我不是給你新做了嘛。」玲瓏小聲道。
傅樓嶼搖頭,「這件是之前的,不算,你得重新給我做一件。」
「你這人,怎麼又壓榨我。」玲瓏擰著眉,撇了撇嘴。
「誰讓你弄髒的呢,別哭了,讓人打了熱水來熱敷一下,免得明天腫起來了。」傅樓嶼作勢要把她放到一邊,起身去喊人。
「我不要他們進來,好丟臉。」無端端的哭一場,說出去都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見人。
「好,小祖宗,我去給你打水。」傅樓嶼揉了揉她的腦袋,拿她沒有辦法。
傅樓嶼去外邊打了水進來,擰乾給她敷眼。
玲瓏坐著,閉上眼睛,手局促不安的抓著傅樓嶼的衣角,「衣裳給你做了,那你不許去接見南馭國的公主了。」
就算沒有見到這個南馭國的公主,也知道不是善類,萬一真的看上了傅樓嶼怎麼辦,她才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這麼好的兄長呢。
「你當我這個太子很閒,哪裡有時間日日去接待使臣,上次澹臺明俊來那是因為要和大楚簽訂盟約,要不然也用不著我接待,接待使臣自然有鴻臚寺的官員。」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南馭那邊,傅樓嶼不打算給多少優待,和其他使臣一般,太過謙卑反而落了下乘,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楚怕了南馭呢。
更何況女人這東西,傅樓嶼避之不及,哪裡還有自己湊上去的道理,就算哪個慕容嬌天下無雙,也非他的心上人,少沾染才好。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喜歡騙人?」玲瓏閉著眼睛撓了他一把,總是欺負她,她也太好欺負了吧。
「我從來不騙人,只騙你,小笨豬,逗你玩呢,什麼都信。」
「哼,那誰去接待南馭使臣?」玲瓏懶得和他說了,傅樓嶼的嘴巴,她說不過,只有被欺負的份。
「鴻臚寺少卿,朱承明。」
「朱表哥,我都忘記表哥是在鴻臚寺當職了。」
朱承明的母親就是玲瓏的姑姑柔淑郡君,朱承明是朱家的嫡長子,年方二十一,尚未定親,原本是定了的,只不過朱家的老爺子去年仙逝,朱承明為了守孝,不想耽誤那姑娘,就退了親事,這才如今二十一還未成親。
不過雖在守孝,卻也有不少姑娘家看著了,朱承明可是日後朱家的家主,如今就是鴻臚寺少卿,日後前途也是無可限量。
「父皇對朱承明很看好,如果這次接待外使得當,想來不久就會調任六部。」但凡當官,沒有人不想進六部,六部都是實職,是日後可能登閣拜相的最好踏腳石。
「希望這次別出什麼岔子才好呢。」
——
朱家書房,這麼晚了,朱承明的書房還亮著燈火,柔淑郡君帶著份羹湯進了書房。
「母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息?」朱承明起身行禮。
「明兒,你父親才回來,讓廚房備下的羹湯,送來給你用些,你也早些歇息,別太累了。」柔淑郡君拍了拍朱承明的肩膀。
「好,兒子一會就歇下了。」這一次陛下委以重任,朱承明不得不上心,這也是陛下給他的一個機會。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柔淑郡君滿意的看著這個兒子,欣慰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