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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你說怎麼辦呀?」國公爺殉國,姑娘沒了父親,親事還沒有定下來,大公子又沒有上族譜,那定國公這個爵位就要傳給四房的四爺了,那姑娘可怎麼辦啊,沒有了國公爺,姑娘以後可如何是好?
「別著急,」明夏也心亂如麻,卻還有些穩重,「明月,先穩住衡歡院的人,國公爺殉國,姑娘的地位就要反轉過來了。」沒有了定國公,還有誰會捧著姑娘,無父無母的女子,大多孤苦一生,好在還有大公子,可大公子如今又在哪裡呢?
「嗯,我去吩咐,明春,把院裡的人都召集起來。」明月擦了眼淚,她不能哭,姑娘還沒有醒來呢。
「明秋呢?」方才就沒有看見明秋。
「不知道,明夏,你先去姑娘身邊守著,我去了。」明月往後院去。
明夏進了屋,玲瓏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姑娘花容月貌,堪比沉魚落雁,國公爺一死,姑娘的人生又該如何呢?
福康院。
文氏一進屋子,面上的難受就收了起來,被張嬤嬤扶著坐下,喝了口茶,「院子裡的人都遣下去了嗎?」
「老夫人放心,院子裡沒人,都派出去打聽各處的消息了,衡歡院那邊三姑娘還昏著呢,嘯風院雖然進不去,但是大公子還不曾回來,不曉得去了哪裡。」
文氏和張嬤嬤對如今的情況並不奇怪,絲毫不見難過與驚訝,這個結果,正是他們想要的,只不過在人前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把院子裡的物件都換了,換成素淨的,還有四房那邊,這些日子萬萬不能出什麼紕漏,國公爺去世,我們都十分悲痛,誰要是亂嚼舌根子就灌了啞藥發賣出去。」文氏手上拿著拐杖,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熬出頭了,絕對不能有一絲絲的意外。
「老夫人放心,四夫人是個通透的,保管把這件事情做好,衡歡院那邊已經開始亂了,下人都無頭蒼蠅似的。」張嬤嬤笑了笑。
「哼,三姐兒自己有本事,把衡歡院拿過去管教,那我可插不了手,讓她亂吧,衡歡院這麼好的院子,也該換個人住了。」文氏冷笑,衡歡院可是葉府最好的院子,讓葉玲瓏住了這麼多年,也是便宜她了。
「老奴明白,老夫人高計。」
「去請大夫,放話出去,就說我悲痛過度,已臥病在床,亂不亂的,也和我沒關係了。」這些年在大眾面前,文氏一直都把定國公當親兒子對待,如今親兒子去世,她總要表示一下,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傳的呢。
「是,奴婢這就去辦,老夫人去床上躺著吧。」
很快,福康院傳出老夫人因為悲傷過度暈過去的消息,外邊聽見的人又讚嘆一句,不是親子也這般親近,看來葉老夫人品性不錯。
秋棠院。
葉秋霜也是在院子裡知道這個消息,看見玲瓏暈倒本來想去幫忙,可是她這個身份,又不好湊過去,只好先回了秋棠院和秋姨娘商量。
秋姨娘說讓人去外邊打聽打聽消息,她就一直靠坐在窗前,沒隔多久,天空布滿了烏雲,倏然下起了大雨,院子裡的宴席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收起來。
今日來了許多人,都是來祝賀三姐姐的,可是父親殉國了,父親走了,正好又是在三姐姐生辰的這一日,喜事變喪事,原本來祝賀的都變成了看笑話,三姐姐一定很難受的吧。
「霜兒,快把窗戶合上,外頭的雨都飄進來了。」秋姨娘跺了跺腳,裙擺上都是雨珠。
「姨娘,怎麼樣了?」葉秋霜過去緊張的看著秋姨娘,也許此刻滿京城的人都在想,葉氏玲瓏的父親去世了,無依無靠了,可是國公爺也是她的父親啊,她的父親也去世了。
「霜兒,這件事情是真的,國公爺是真的殉國了,而且據說屍骨無存,只找到一件帶血的披風,不日送達京城,給國公爺立衣冠冢。」
秋姨娘嘆了口氣,雖然她和定國公沒有什麼感情,兩人也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可好歹國公爺是大房唯一的支柱,國公爺這一死,大房的幾個孩子還不知道要被文氏如何磋磨呢。
三姑娘還好,有大公子護著,總歸是能護住一點是一點,可是霜兒就麻煩了,沒有兄長護著,也沒有父親照拂,她這個姨娘更是案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
「唉,霜兒,你說以後該如何是好,前些日子老夫人要你與許家的族叔定親,大公子幫你回絕了,可是如今,國公爺去世,府里就是老夫人做主,大公子自顧不暇,哪裡有時間管我們,若是老夫人再提起這件事情,那你可如何是好。」
秋姨娘煩的很,她對國公爺沒有什麼感情,國公爺去世,她並沒有太多感受,只是先前還盼著國公爺回來能給葉秋霜安排一個好一點的親事,這般看來,日後母女倆怕是要如同浮萍一般漂泊了。
「姨娘,這大抵就是命吧,若是祖母非得我嫁給許家,我們也無能為力,如今三姐姐的親事比我更懸,不過父親殉國,總歸陛下娘娘會多看顧著吧,希望祖母不會太欺負三姐姐。」
葉秋霜前幾日還想著,三姐姐如今和她交情尚可,等父親回來,她求求三姐姐,把親事定下來,如今這般看來,都是枉然。
「唉,苦了我的霜兒了。」秋姨娘抱著她唉聲嘆氣,三姑娘有陛下娘娘看顧,可霜兒卻不會有啊。
「姨娘,別心急這件事情,這段日子總歸是不會讓我嫁的,我想去衡歡院看看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