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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隨,兄長他武功高強,管深的武功也不差,應當不會出什麼事吧?」
鄭隨瞭然,「少夫人放心,不就是一個許家,絕對難不倒公子,再說還有管深在呢,別擔心。」
鄭隨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是跟著葉樓嶼出生入死過的,知道葉樓嶼的能耐,許家只是一個空宅子,能發生什麼事情啊。
「嗯嗯,罷了,日後我再與你說明夏的事吧,我現在有些沒心情。」雖然有鄭隨的保證,可她的心跳還是很快,尤其是方才的杯蓋碎裂,讓她怕極了。
鄭隨沒有再說什麼,出去在外邊守著,這樣也好,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今晚說的也足夠多了,看來回去之後要和明夏說開了。
玲瓏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又推開點窗戶,快子時了,一片寂靜,只有蟲鳴聲,夜色沉沉,今日連月色也沒有,黑色的夜像是撕開了一個大窟窿,玲瓏閉了閉眼,關上窗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過了兩刻鐘,外邊的窗戶被敲響,玲瓏跑了過去開窗,方才葉樓嶼就是從窗戶走的。
打開窗戶,管深跳了進來,玲瓏盯著外邊看,不曾看見想見的人,「管深,兄長呢?」
「少夫人,抱歉,公子被困在陷阱里了。」管深有些難為情,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失手過,更沒有把公子搭進去過,他都不好意思開口。
「他怎麼了?受傷了嗎?」玲瓏的腦袋暈暈的,天旋地轉,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葉樓嶼出事了!
「少夫人,別急,公子就是被困在一個鐵籠里,公子說需要解開一個棋局,可屬下不會解,也不懂這些,公子讓屬下帶少夫人過去解棋局。」
管深看玲瓏的樣子,像是要嚇暈過去了,連忙解釋著。
鄭隨進來了,看見管深沒有看見葉樓嶼就知道出事了。
「需要我也過去嗎?」
「不用,我帶少夫人過去,你先在屋子裡守著,公子暫時無事,就是被困在一個鐵籠子裡。」管深從懷裡拿出一些東西,「這些你保管好,有大用處的。」
「好,你們注意。」鄭隨仔細收好。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玲瓏迫不及待了,她不知道葉樓嶼在那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想要馬上見到他。
「少夫人,得罪了。」管深伸手攬著她的腰,玲瓏不會武功,只能靠著他用輕功帶她,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介意這個。
玲瓏是第一次感受在黑夜裡乘著風,像是飛行一樣的感覺,很刺激,也很緊張,可此刻卻只剩下濃濃的擔憂。
很快到許家的宅子,管深已經探過路了,熟門熟路的帶著玲瓏進來一條密道,黑乎乎的,比葉樓嶼的暗室還要黑,而且沒有人氣,像是長久沒有人來過了,一直走到底,不知道走了多久,玲瓏終於看見了光亮,密道變成了密室,玲瓏看見了葉樓嶼。
她跑了過去,「謹之……」,葉樓嶼被困在一個鐵籠子裡,沒有明鎖,就是想撬鎖都不行。
「來了。」葉樓嶼倒還算鎮定,伸手摸了摸她的眼尾,「別哭,不是說好了不會哭哭啼啼嗎?」
「可你也說好了會平安回來,你是騙子。」玲瓏急切的打量著他,沒有瞧見傷痕這才放心了一些。
「嗯,抱歉,是我不對,下不為例。」葉樓嶼只能用手安撫她,順著她的後背,「那邊有一個棋局,你解開我就可以出來,你只能走十步,如果一子錯了都可能讓這個鐵籠鎖死,恐怕得許家的人才能打開。」
葉樓嶼也是觀察了牆壁上的畫才明白過來,那個棋局他看不見,管深又不會下棋,只能讓玲瓏來解。
「可是,我要是解不開怎麼辦啊?」玲瓏吸了吸鼻子,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無礙,那就讓許家人來解,不會有事的,別緊張,去看看吧。」玲瓏的棋藝是他教的,想必也不會差。
玲瓏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當她看見棋局的時候險些大哭,「兄長,怎麼辦,我解不開,這個棋局就是濟海大師給我留的那個,我已經解了很久了,一無所獲。」
那一刻,玲瓏死的心思都有,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多查閱些書籍,早些把那個棋局解開,這般她也就不必這樣為難了。
葉樓嶼聽了,卻笑了笑,看來濟海那個老和尚又知道了,既然如此,他就更不怕了。
「玲瓏別怕,再試一次,這次一定可以。」葉樓嶼柔聲安慰,讓玲瓏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咬著唇,不知道疼,似乎是要把唇給咬破了。
她想了很久,才敢落下第一子,然後連忙去看葉樓嶼,籠子沒有反應,下對了!
她手心已經出汗了,一手捏著棋子,一手捂住怦怦跳的胸口,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下錯一步,一步錯了都完了。
就這樣,每一子對於玲瓏來說都是極大的考驗,落下第三子的時候,玲瓏的後背就濕了,原本陰涼的密室,她的衣裳卻濕了。
密室很安靜,管深站在不遠處,葉樓嶼靠在籠子邊,一直看著玲瓏,瞧見了她一直十分緊張的咽口水,這對於她來說是一次極大的考驗,不僅僅是棋藝上的,更多的是心志上的。
玲瓏緊張的下到第九子,第九子落下,葉樓嶼還沒事,玲瓏卻越發緊張,這最後一子,她更不敢下錯。
這一步錯了,就可能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