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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師弟頓住了,也同樣感到困惑:「師尊?」
楚也沒有多想,只覺得這樣怪麻煩的,實在耽擱時間,糾結道:「師尊,您為何不……親自來?」
顧懷曲對他們的疑惑置若罔聞。
他神色仍舊冷漠無比,聾了似的,轉身便要帶著兩個小徒弟找個空地傳授陣法。
楚也識趣了,沒有多問。
但郁承期可不一樣。
電光火石之間,他一下想明白了所有情況中唯一的一種可能!
眸色驀地一冷,一瞬之間,心底便產生了幾分嫉妒氣恨,和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滿腹狐疑地盯向顧懷曲。
這種情緒在瘋狂慫恿著他。
就在顧懷曲要走的時候,他驀地伸出手,用力一把攥住了顧懷曲的手腕!
迎著顧懷曲冰涼的視線,他危險地眯起眸,歪頭笑了笑。
緩緩問道——
「怎麼啦?難道弟子們……就快有師娘了嗎?」
第45章 師尊心有所屬
顧懷曲眸色微變,立時冷冷反駁:「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郁承期眸色漆黑幽涼,仍是笑:「否則師尊為何不自己去呢?不是因為為情所困,用不了鎖情陣嗎?」
「弟子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入得了師尊的法眼啊?居然能成為讓清殿的女主人,豈不是天大的榮幸?」
顧懷曲頓時惱火。
顧仙師對人動情——這話說出來誰也不會信。
但偏偏經這麼一說,顧大仙師反應激烈,耳根泛紅了,惱羞成怒地冷冷瞪向他:「關你何事?!管好你自己,鬆手!」
他立即甩開郁承期,急於遮掩一般,轉身疾步領著兩個小徒弟走下玉階。
該死的,顧懷曲果然心有所屬了!!
如此明顯,誰看不出來誰是傻子!
楚也先是倒吸了口冷氣:「你怎麼敢直接問師尊?膽子真夠大。」
隨即他又捅了捅郁承期,驚奇地壓低聲音問:「你覺得會是誰?師尊近來有跟哪個女修接觸嗎?好像沒有啊,那……難不成是男修?」
郁承期心頭漲火,牙根有些泛癢。
半晌,他斂了眸底的暗鋒,從鼻間擠出聲冷嗤,用楚也聽不懂的語氣,慵懶鄙薄地擠出一句:「誰知道呢。」
眼下還不是探聽八卦的時候。
四周九座墓碑黑氣滾滾,陰煞森森,中央墓碑上的金光晃了又晃,似乎瑟瑟顫抖。
女子怯怯開口對他們問道:「那個,敢問……諸位是什麼人?為何會來此處?」
楚也聞聲轉過身來,十分友善地道:「我等是山海極巔的弟子,奉命來探查的,發現這裡靈氣有異,便進來了。」
「原來如此……」女子道,「但想必你們探查到的靈氣,應該不在我這裡吧。」
楚也怔了一下,沒懂:「不在你這裡?為何?」
「這座山洞中有百年精怪,你們探到的應該是它們的靈氣。據我所知,它們在封山的這三十年中始終守護著某樣靈物,乃是當年大戰後遺留下來的,不僅常年供奉著,還會為靈物獻祭。」
「自從那件靈物掉落到這裡,這附近的靈氣就變了。但我不曾見過,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
楚也沉沉地思忖了下:「那你可知它在哪裡?」
「就在這山洞深處。」
楚也聞言朝高台背後的石壁望過去。
由於遠處光線昏昏暗暗,看不太清,他只能隱約感覺到裡面極深。
好像的確有股異樣。
就在這時,墓碑上淡淡的金光忽然變化。
從墓碑頭頂冒出小股旋渦,一轉眼,凝成了一顆剔透晶瑩的寶石。
那女子用法力將寶石遞給他們:「為了與那些精怪隔開,我已用大陣將那裡封印許多年了,你們若想進去,用這枚石頭就能打開。」
郁承期只看了一眼,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楚也不忘了禮貌道:「多謝。」
金光微微搖晃:「……該是我謝謝你們。」
……
約莫半個時辰後,陣法傳授完畢。
顧懷曲帶著安策和安逾回到高台,在旁協助布陣。
他寬袖一拂,強勁的靈流從掌心迸發,裁冰斷雪般擰成一道近乎實質的線,覆在地面上,蜿蜒地爬滿了整座高台將十座墓碑徹底畫地為牢。
繪陣完成的一瞬,安策和安逾抓準時機,立刻在中央的陣心注入靈力。
靈流瞬息爆發出漩渦,鎖情陣成形。
大陣雖成了,但這麼一弄,那女子的墓碑也被圈在了裡面。
顧懷曲好像並無收斂的意思。
他收了法力,衣袖垂攏著如流光曳動,眸子淡漠,無悲無喜道:「前輩駐留世間已久,也該上路了。」
「……」
碑上的金光忽明忽滅,沉寂良久,沒有答話。
在兩個小師弟忙著疊加渡魂陣的空檔,楚也將方才女子所說的話告知給了顧懷曲。顧懷曲聞言沉默了下,看了眼郁承期手裡的寶石,又瞥向洞穴深處。
他道:「知道了。」
在大陣徹底完成的那一刻,顧懷曲抬手築起了一道結界,牢牢實實的將安策和安逾圈了起來。
這道結界有些意味不明。
雖不影響陣法的運轉,但兩人出不去,旁人也進不來了,似是刻意將兩個小師弟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