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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們和楚也走在一起,郁承期都險些沒認出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
安逾和安策的眼疾好了。
當年經棠將魔核植入他們體內時,他們還沒出生,尚且還在娘胎里,因此那魔核對他們的影響極大,導致他們生下來就殘了一隻眼。
而如今,魔核消除,他們的眼睛也就好了。
楚也見到郁承期出現在這,不免驚了一瞬,隨即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如今讓清殿的弟子們都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昔日打打罵罵的兩個人,現在見了面竟是一時沒話可說。
楚也就那麼站在不遠處,靜默了半晌。
良久,面色糾雜,終於艱難地開了口道:「……你方才,在勒索這裡的弟子?」
郁承期:「……」
楚也視線下移,盯著他手裡的短匕:「不然你拿著它做什麼?」
「……」
郁承期冷笑了聲。
拿著短匕走上前,拎住他的衣襟揍了一頓。
……
楚也如今根本招架不住他的修為,最終鬧了個鼻青臉腫,被迫無奈,請郁承期下山吃了頓飯。
順道帶上了兩個小師弟一起。
他們在飯桌上聊了些有的沒的。
楚也貪酒,這天晚上又喝了不少,倒是兩個小師弟依舊乖乖巧巧的,話比小時候多了一些,勸著楚也不要喝那麼多,否則被師尊發現了,說不定要責罰。
最後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不巧,竟是在宗門口碰見了韓城和宋玥兒。
楚也喝得醉醺醺的,走都走不穩,踉踉蹌蹌的跌到他們倆中間,被韓城架起來,問道:「你們倆,深更半夜的……怎麼在這啊?」
「我們昨日接了任務,這不連夜剛趕回來。」宋玥兒嫌他身上酒氣太重,嫌棄地掐著鼻子,躲遠了些。
宗門前的光線很暗,她目光一瞥,這才看到郁承期。
驚道:「郁、郁師兄?!不對……尊,尊上?」
她有些彆扭,如今已是不知該怎麼稱呼郁承期了。
郁承期漫不經心地看了看他們兩個,並沒說話。
黑沉沉的天色下,郁承期的臉被籠罩在了黑暗裡,一身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宋玥兒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看到他腰間掛著什麼東西,泛著瑩瑩寒光,煞是奪目。
她不認得匕首寒溯,卻認得刀柄上的那枚極品寶石,忍不住道:「……這不是封瑜仙尊前陣子得來的天材地寶嗎?怎麼會在這裡?」
提起這個,郁承期倏忽感到愉悅,臉色都好了些許。
他挑了挑眉道:「不錯,就是從封瑜仙尊那裡得來的。你想見識見識?」
說著,他將寒溯摘了下來。
宋玥兒只顧著吃驚,全然沒注意到他臉上傲慢的炫耀之色,細看了看,訝然道:「這難道是師尊拖封瑜仙尊煉造的那把『寒溯』?!材質可貴重了呢!」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郁承期心情更好了。
嗤地笑了聲:「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宋玥兒道:「師尊跟我提過幾句……不過,它怎麼在你這裡?」
郁承期將寒溯拿回來,不准他們再看了。
慵懶道:「是師尊送的。」
「師尊送你了?!」宋玥兒再次震驚,他和師尊的關係何時又這麼好了?
「是呀。」郁承期眯眸笑了笑,添油加醋道,「師尊說要補償我生辰賀禮,他覺得以前送的東西太一般,所以這次特地挑了個很貴的給我。」
「原來如此……嘖嘖,師尊果真大手筆。」楚也醉氣沖天,不知所謂地感嘆,滿身的重量都倒在了韓城身上。
宋玥兒卻是撇了撇嘴,疑惑地瞧著郁承期:「這有什麼?難道師尊以前送的不好嗎?」
「自然不是。」郁承期眉角微挑,「師尊送什麼都好,但本尊喜歡這個最好的。」
宋玥兒一瞬間有些來氣。
她本來不想與郁承期起爭執,但她脾氣太直,覺得郁承期這話沒良心極了,不禁替師尊感到氣憤,忍不住小聲咕噥了句:「好在哪裡了?花錢買來的,能和師尊親手做的相比嗎……」
她自以為聲音很小,但郁承期耳聰目明,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驀地一滯。
「你說什麼?」
宋玥兒以為他要發火,趕緊搖頭:「沒什麼。」
郁承期一把拽住她,質問道:「說清楚!你說什麼是師尊親手做的?我之前的生辰賀禮??」
宋玥兒聞言驀地瞪大眼眸。
同樣倍感驚訝:「你不知道?!」
郁承期:「……」
被蒙在鼓裡的不止郁承期一個,其他弟子聞言也俱是感到震驚。
楚也愕然地嚷嚷道:「什麼賀禮?我也不知道啊!小師弟,你們知道這事?」
安策茫然眨眼:「不知。」
安逾:「我也不知。」
韓城沒說話,但同樣將疑惑地目光投向了宋玥兒。
宋玥兒目光掃視了一圈,驚道:「你們都不知道?!」
她忍不住將實情透露出來:「郁師兄的生辰賀禮,一直都與我們的不同,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
「誰會注意這個啊……」楚也疑道,「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