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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將窗子撞開,跳到外面逃走了。
……
郁承期不想再跟那兩個貨共處一室,自顧自地走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若是換了自己,給野貓丟塊饅頭都得看心情好不好。但如今換做自己變成貓,他反倒忍不了這非人的待遇了。
堂堂魔界帝尊,要是被人知道了去,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郁承期一路沿著熟悉的小徑,儘量避開人走,穿過隱秘的草叢,直接來了顧懷曲所在的讓清殿。
山海極巔雖然有錢,但也不是每個師長都能獨自擁有一座大殿的。
顧懷曲之所以配得上「仙尊」二字,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他的天資奇高,年紀輕輕便在陣法方面造詣極深,多年來無人能出其右,始終躋身八大仙師之一。
其二——這點也是郁承期三年前才知道的,顧懷曲是仙主之後,體內流淌的是仙界統領的血脈。
得到優待,根本就是生來必然的。
他踏入了讓清仙尊的領地。
讓清殿恢弘氣闊,四處繚繞著縹緲的仙氣,除了一座層層青玉石階托起的大殿以外,側有亭台水榭,碧波環繞,後有池塘清澈,錦鯉繞蓮,風襲廊廡時帷紗飄蕩,帶起陣陣荷香。
景致就跟這裡的主人一樣出塵脫俗。
朱漆柱子上分別刻著兩行字。
左側寫著世間無劣骨,儘是迷途人。
右側則寫所見無一物,方得不盡藏。
乃是讓清殿獨有的誡訓。
郁承期跳上石階,一下蹦到殿外的窗戶上,正想順著半敞的縫隙擠進去,忽然聽到一窗之隔的殿內,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十分模糊,卻又引人遐想。
「誒,師尊別這麼重,慢點……!」
郁承期登時一頓。
「嘶疼!太緊了,這樣不行。」
「誒喲等等,等等!……唉,師尊倒是輕些,您這技術實在太欠妥了吧……」
「慢點慢點,真疼,受不住了!誒……您再慢點……」
「……」
郁承期聽了半天,終於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說了一句「閉嘴,忍著。」
那略帶忍耐薄怒的語氣,跟他腦中隱秘狎昵的記憶一模一樣。
三年前在昏沉的暗室里,郁承期沒完沒了、不知休止地羞辱他,諷刺他,顧懷曲聽至忍無可忍之處,也是這樣用這樣隱忍慍怒的聲音,鳳眸泛紅的瞪著,咬牙回給他兩個字閉嘴。
郁承期沒想到一來就撞上了這麼刺激的場面,登時覺得額角突突直跳。
他血液蹭地衝上了腦門,骯髒的思緒一下扭曲到極致。
聽著屋裡頭窸窸窣窣的動靜,記憶里有關顧懷曲的印象好像猛然被震裂了,惱怒又不可置信。
——操!!
這兩個人,是在屋裡頭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所見無一物,方得不盡藏」化用的是蘇東坡先生的詩無一物中無盡藏,有花有月有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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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有本尊最懂他
他用貓爪將窗縫扒開,靈活的身體一下就鑽了進去。
殿內的顧懷曲敏銳捕捉到窗邊的動靜,回過頭來「誰?」
「嗷嗚!」
一聲銳厲警告似的貓叫傳來。
一人一貓對視,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
因為現在的郁承期實在太小了,身體也就成年人手掌的長度,嗓音又細又奶,再怎麼咆哮也無法激怒別人,反倒只會惹人安撫。就像尋常人面對啼哭的嬰孩,只會很想詢問他是不是渴了,餓了,想被摸摸抱抱了。
顧懷曲還沒做聲,旁邊的另一個人先開口了「咦?這是哪來的貓崽兒啊?」
那人相貌英俊,眉宇瀟灑,嗓音無意識中也帶著幾分輕浮。
此刻正坐在殿內的軟塌上,衣衫半脫,露著臂膀上的傷口,桌邊擺著清水、繃帶以及瓶瓶罐罐的藥品,應該是顧懷曲在給他上藥。
方才提到什麼「太緊了」之類的,大概也是顧懷曲在給他系繃帶時,一個不慎下手重了。
郁承期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心頭就蹦出幾個字——
狗東西!
無關顧懷曲給不給他上藥。
而是早在多年以前,郁承期就跟面前這個男人八字不合。
這人名叫楚也,也是自己的師兄之一,只是入門稍早,其實年紀跟他差不多大。整天吊兒郎當,仗著家中有錢,揮金如土,是個天資極高、但性情相當浪蕩下流的玩意,經常借著任務拖延晚歸,動不動就在勾欄瓦院裡「一度**,千金烏有」。
郁承期從一早就斷言,這個狗東西早晚會得花柳病,把自己給病死。
楚也平日在讓清仙尊面前算比較放鬆的,但這不代表他對師尊不敬畏,只是不會像其他弟子那樣繃著,他明白顧懷曲本質是個很溫和的人,加上性情如此,所以稍微有那麼些放縱。
「師尊,這是您養的貓?」
楚也穿好了衣裳,一臉新奇,朝著窗邊的幼貓逗了兩聲「來來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