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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個村民將玉拿出來——
頓時,郁承期感覺到一股熟悉又怪異的氣息。
他將視線投過去。
那玉是血紅色的,拇指大小,形狀並沒有經過細緻雕琢,也不知其中蘊藏著什麼,像是有中難言的引力。
旁人毫無感覺,他卻輕易能察覺到,就好像,那上面隱隱約約與他有著什麼聯繫……
不,是很明顯的聯繫!
郁承期心中生疑,記住了這兩人。
而今天,就是他們正式交易的日子。
他遠遠綴在那中年富戶後面,眼看著那人拐入一處暗巷。
這麼闊的有錢人,出門做交易,連幾個打手都不帶?遮遮掩掩的,果然不是什么正經買賣。
厚顏無恥如郁承期,這麼想著,他便理所當然的上前,劈手從那兩人手中搶走了玉!
這塊血玉果然不簡單。
入手滾燙,細看之下紋路很像活絡的血絲……是魔族的氣息。
郁承期頓時面色陰沉。
「你是何人?!!」
村民被奪了玉,大喝一聲,警惕地步步後退,手伸向懷裡像是要掏東西。
不等他掏出來,郁承期一道視線瞥過來,未及對方看清,眼前黑影一晃,只聽噗嚓一聲銳器刺入肉.體的悶響,那村民登時眼珠暴瞪,喉嚨里傳出嘶啞劇痛地嚎叫。
鮮血濺滿了牆壁,好似一道炸開的血色潑墨。
「啊!你、你——」那富戶見狀雙腿劇烈發抖,牙齒都在打顫,瞪著眼睛想跑,腿僵了,「救……救……」
他想喊救命,卻喊不出來。
郁承期面無表情,眉間籠著駭人的陰鷙,眸子像兩柄寒勾盯著他。
暗巷裡狹窄昏沉,濃郁的血腥味散開,那富戶嚇得當場跌坐在地上,被壓抑得無法呼吸,哆哆嗦嗦的不敢喘氣。
郁承期垂眸睨著,攤開掌心。
低沉慵懶地問他:「這玉是幹什麼用的?」
富戶胸腔壓抑,滿臉憋成了紫茄子色,滿眼恐懼,肥碩的身軀顫巍巍地往後蹭,「我不不不、不不……不知道……」
分明沒有任何表情,那男人身上的戾氣卻如層層毒霧一般,令人窒息。他眸中冷漠得駭人,歪了歪頭,「不知道?」
「十、十五日子時,要去玲、玲瓏軒……」
他緩緩地走近,「還有呢?」
「還、還還……」
富戶抖得像個不會說話的結巴,雙眼驚懼大腦一片空白,不等他說完,一道血色驟然從眼前掠過!
又是一聲血肉刺穿的聲響。
伴隨著嘶啞痛喊,暗巷中嘩地濺開血跡。
兩具屍體死不瞑目,陳橫在巷子裡。
郁承期根本沒心情聽他磨嘰,神色漠然不耐,將匕首□□,甩了甩上面的血,收回鞘中,從暗巷走了出去。
十五日子時,玲瓏軒。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塊血玉只是個暗號,而背後真正的目的並沒那麼簡單,無論是什麼,都意味著對魔族的偷竊、背叛、陰謀……諸如此類。
嗤……
郁承期面色陰翳。
——真是活該被他撞上。
第39章 小師弟病了(一更)
郁承期打探過玲瓏軒的情況,又趕回了村里。
彼時正值午時,是太陽正暖的時候,各家各戶的屋頂上炊煙裊裊,從窗隙溢出陣陣飯香,小孩們咯咯地笑,雀躍地圍著老樹打打鬧鬧。
楚也正在院子裡,遠遠地見他回來了,不悅道:「你又做什麼事惹師尊生氣了?」
郁承期懶得理他。
楚也見他不答,直瞪眼,又提醒道:「兔崽子,明日走了,晚上別忘了收拾行李!」
郁承期仍是往常那副散漫,從他身邊路過,推門進了顧懷曲的屋子。
屋子不大,他踏進房門,一抬眼就瞧見顧懷曲今日的衣著。
顧懷曲穿著件衣領高束的外袍,雖是身姿挺拔修長,凜冽依舊,但衣領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不應季,夏末的天氣,看起來就很熱。
郁承期頓時嗤地諷笑出聲。
還沒笑完,一道掌風猝不及防拍了過來!
郁承期這時還沒來得及鎖住顧懷曲的靈力,顧懷曲趁此時機,力道兇狠,足有宣洩怒氣的意味!
他靈流剛硬狠厲,整個木門都被氣流撼動得咣當一響!
郁承期驚險躲開,立時施法壓制住,攥住對方手腕。
他本就被那塊玉惹得心情不好,看見顧懷曲對他動手,更覺得煩上加煩,火氣蹭地漲高,眉間籠上一層陰翳:「顧懷曲!你膽肥了?」
「膽肥的是你!」顧懷曲冷怒,咬了咬牙壓低聲音,似是羞於罵出口,只外強中乾的說了句,「……再敢有下次,你試試!」
郁承期頓了一頓,聞言視線一垂,落在他遮蓋嚴實的脖頸上,不禁又流露出幾分好笑地諷意。
他略微揚首,棱厲的下顎線將他襯得極其譏誚,貼近顧懷曲:「師尊起床時仔細照了鏡子嗎?不光是脖子,你的腿根上其實也有……要現在看看嗎?」
顧懷曲臉色微變:「你——!」
郁承期冷笑了下,甩開他的手腕。
他今日沒興致跟他逗趣,也不多廢話,直接道:「本尊還有事沒做,這幾日繼續留下來。」
顧懷曲沉冷警惕:「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