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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期曾經有多麼「尊師重道」,眾人多年以來親眼所見的,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在場的兩人一時都有種錯愕的情緒在裡頭。
方才情況那麼嚴峻,顧懷曲被血藤挾持,一個不慎是真有可能會死的。
郁承期這番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當時在場的韓城和楚也。
他為何會這麼說?
枉顧師尊的性命,本就是大逆不道,而他竟還敢理直氣壯?!
韓城詫異於郁承期的散漫敷衍,又因此感到極其憤怒,更是不能理解——
放在從前,郁承期絕不會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更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選擇犧牲自己的恩師。只是時隔三年未見,這個人怎麼會變了這樣?!
「難道我說得不對?」
郁承期一臉不知悔改地反問了句。
韓城無從與他爭辯,壓住滿腔火氣,只等著師尊醒過來,無論重罰還是逐出師門,都是郁承期罪有應得。
他甩袖怒火難息地坐到一旁。
楚也一時間也插不上話,三人暫時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沒過一會。
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道清清脆脆的女子聲——
「陳大夫?陳大夫在嗎?」
是醫館的來了客人。
楚也怕打擾到大夫給師尊療傷,趕忙開了門,沖那女子招了招手「噓,姑娘,陳大夫正忙呢,你先稍等片刻。」
那姑娘一身粗布裙子,臉蛋生得水靈靈的,瞧著年紀不大,見狀便掩住唇不再喊了,點點頭,走過來。
「姑娘也是來看病的?」楚也隨口問起。
姑娘答「我娘得了風寒,我來給她抓藥。」
楚也生得風流俊朗,眼眸微彎帶笑,禮貌的側身讓了路,看起來很招好感「那姑娘先進來等吧,陳大夫不久就出來了。」
姑娘含羞地點了點頭。
這一進來不要緊。
要緊的是,她剛踏入門口,便跟郁承期視線對了個正著。
兩人目光交碰,俱是一怔。
可真是冤家路窄,巧了。
「是——是你?!」姑娘震愕地脫口而出。
「……」
郁承期暗自抽了口冷氣,一眼就認出來。
居然是那個被他拿走了聘禮錢的姑娘!
這都能碰上她?他怎麼這麼背!
作者有話要說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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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非常抱歉大家~這兩天文名改來改去的,改了很多次也沒想好,後面不知道會不會再改,總之等v後肯定不會改動啦~起名廢頭禿了。
感謝支持~
第19章 師尊是在強人所難
姑娘臉上露出羞憤怒色,生怕他再跑了,立時衝過來,揪住郁承期的衣襟要將他拉出去,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你個騙財的小賊,竟還敢回來!趕緊隨我去見官!」
請人進門的楚也傻了,見姑娘不由分說的拉拉扯扯,趕緊率一步先上去調解「誒誒誒,姑娘,有話好好說,我這位師弟到底怎麼你了?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多不合適,先把手鬆開,有我在呢,在下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姑娘鬆了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氣憤地咬唇指責道「他……他搶了我的錢!」
韓城這會兒也沒法袖手旁觀,不得不起身走過來,皺眉道「方才不是說騙,怎麼又變成搶了?」
郁承期之前拿走的是人家一家三口拿到的聘禮錢,姑娘氣急了,也顧不得臉面,將一月前的那樁事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
姑娘名叫曉蝶,家境不大好,家中父母得知此事後差點打斷她的腿。
郁承期雖然心性惡劣恬不知恥,但好在敢作敢當,做個壞事倒像自己多光明磊落似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本來就沒想遮遮掩掩。
做了就是做了,不要臉就是不要臉,又不是認不起。
他就是這麼爛的一個人,沒什麼好賴帳的。
不過在其他人眼裡,他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更像是渾不在意,簡直能活生生把人氣死。韓城和楚也像是第一天認識他的似的,異樣的眼神一遍遍在他身上刮。
看個屁?
郁承期不屑一顧,輕嗤了聲。
楚也在旁聽完這一通,直嘬牙花子,心想這叫什麼事啊?郁承期這畜生,一別三年怎麼這麼能造孽,才回來多久,竟然惹得一身騷!
楚也身為師兄,不得不硬著頭皮挺身而出,主動解決麻煩,給姑娘賠了翻倍的銀兩,又好一頓賠禮道歉。
這邊事出突然,幾人尚沒等調解好糾紛,那邊陳大夫又出來了。
大夫說顧懷曲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人也醒過來了。
幾人顧不上這邊,又匆匆忙忙的到隔壁去看望師尊。
陳大夫醫術並不算高明,只是鎮子上普通的大夫。
顧懷曲傷得太重,渾身上下四十七個血窟窿,深淺不一,肩背和手臂上已經硬生生被扎穿了,失的血也多,一時半刻緩不過來。
陳大夫醫術有限,只給做了簡單的救治和包紮,算是勉強堵住了傷口,其餘的損失,他也力不從心。
陳大夫囑咐了幾句,又轉身出去熬藥。
這會兒安靜下來,曉蝶姑娘忽然意識到這幾人的衣著打扮。
她上下打量著他們,疑道「你們……是山海極巔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