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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已經挽救不了了,哈哈哈哈……」
「那又如何呢?」
郁承期漫不經心,諷刺地嘲他。
「就算這些仇恨無休無止,跟本尊要殺你有什麼關係?」
郁承期笑了下,劍動狂瀾時,凜冽劍光掠過他的眼,竟令鬼主看出幾分面目可憎的輕蔑譏嘲:「本尊想殺你就殺你,談什麼前仇舊怨……都是公報私仇罷啦。」
利劍飛掠,瞬息炸碎層層岩石。
在他蠻橫的攻擊下,鬼主狼狽地翻了個滾,沾了滿身泥土。
他面色重重扭曲了下:「你……」
郁承期掠至一處峰巒的頂端,金紋黑袍獵獵翻飛,在天光下泛著流波肆意的金流,懶洋洋瞥著橫在手中的。
他看起來分明笑著,眸底卻浸滿寒意與鄙薄,眯眸繼續道:「鬼主真是大公無私,為鬼界謀算了這麼多,竟也沒想過安度個晚年,這麼死在本尊的劍下都無所謂?」
郁承期戲嘲又憐憫地笑他,歪了歪頭,嗤道:「……可惜啦,本尊不像你。本尊自私得很,真不知你勞苦半生,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究竟有什麼可滿意的?」
「蠢極了。」
他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幾個字無比諷刺。
鬼主驟然臉色難看,因怒意致使那張臉看起來極為醜陋。
他緩緩站起身。
眼珠緊盯著郁承期,忽然又扯出一絲冷笑,故作思忖道:「……私仇?不錯,從你的角度而言,我們的確有私仇。」
「沒辦法,這些雖然都是前人的恩怨,但如今你們若想憑藉這個來和解……呵呵。」
鬼主唇角有血滑下來,刻意輕鬆地勾著,眼神卻帶著怨鄙,看起來有些扭曲。
「當年是我鬼界挑撥離間,但你們的又手段高明到哪去?嗤……這次是你們打著報仇的名義,以多欺少在先,就算贏了,也絕不算我鬼界輸你!」
「何況,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勝得了鬼界?」
他忽而勾出個陰森森地笑。
幽暗的眸子泛著險惡的光澤,姿態猶如一個勝利者,緩緩直起了身。
「你說,假如因為這場大戰,仙魔兩界的人損失慘重……仙界,還會繼續信你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郁承期倏忽察覺到不對。
一道陌生氣息毫無預兆,忽而掠來!
他猛然回過頭,只見一把靈流兇悍的利劍直刺向自己,倏而變了臉色,瞳孔微微驟縮。
電光火石之間,他看清了劍後的那張臉——
……竟是敬山君!
……
就在郁承期離開軍營後不久,有手下的人匆匆跑來,似是有緊急的事稟報顧懷曲。
彼時顧懷曲正在去監牢的路上,那侍衛看到他,慌慌忙忙朝他遠聲喊道:「仙主,等等,出事了!!」
顧懷曲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怎麼了?」
「東南方向出現了一支修為極高的鬼兵,將結界攻破了!」
「東南?」顧懷曲驀地皺眉。
鬼界的兵怎麼會從東南而來?
那邊是他們仙魔兩界來的方向,沿途都布置了陣法與結界,本該是鬼兵最不可能出現的方向,除非,他們還有精力分出兵去繞後……
可就算繞後,他們又怎麼會行動如此之快?
難不成是有叛徒給鬼界通了氣?!
那侍衛又道:「那邊的防禦最弱,導致死傷慘重,營內的大修們大多已經跟著帝尊出發了,現在能去支援的,只有一些普通修士!……仙主,現在該怎麼辦??」
顧懷曲來不及多想,轉身朝著東南方,步履匆匆:「帶我過去!」
「是。」
顧懷曲跟著那侍衛御劍而行,途中一邊加緊速度,一邊蹙著眉在腦中細想。
當初他們在途中密布的陣法與結界,都是與仙魔兩界的大修們商量好的,底下的人絕不可能知曉破陣的方法,若有叛徒,那只可能是在這些大修之中。
可那些人,都是自己與郁承期手下最信任的人……怎麼可能出了差錯?
況且這些日按戰局來看,鬼界根本無力抗擊,已是強弩之末,就算有人給鬼界通風報信,鬼界就算知道他們東南方向的兵力最弱……那又如何呢?
他們哪來的餘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專門組成這樣一支強悍的隊伍,偷襲仙魔的軍營?!
顧懷曲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急想立即去東南戰場上看一看。
但行至中途。
他餘光忽地瞥到那名侍衛的令牌,目光忽地頓住了。
他眉頭一擰,不由分說抬手朝侍衛飛去一道狠厲的劍氣!
「砰」地一聲!!
兵刃相接,「侍衛」警覺機敏地接住了他這一擊,猛然回過頭陰銳地看他。
顧懷曲面色沉冷,飛身從劍上落回地面,白袍翻飛如雪,長劍倏然直指向那個男人。
冷聲質問:「你是何人?」
第95章 戰局(二)
仙魔兩界的令牌都是特製的,仙界令牌的材質,顧懷曲認得,鬼界令牌的材質他也分得清。
面前這侍衛,分明頂的是張熟悉的臉,但令牌卻不同。
分明是假冒的!
顧懷曲意識到自己上了當,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見對方不肯說,便想立刻解決此人,回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