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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曲沒應聲。
「行了,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回了。倘若你反悔了,千萬記得來找我,莫要耽擱了。」
他收拾好了東西,剛踏出殿門,又想起什麼,立刻折返回來囑咐顧懷曲——
這貓崽的發.情之日快到了,千萬盯緊些,別讓它禍害了別家的小母貓。
否則可是要賠錢的!
「........」
說完這些,無澤長老才勉強覺得放心了,滿意地轉身離開。
殿門閉合,屋內重新冷清了下去。
不及顧懷曲安下心。
背後輕輕「咚」地一聲。
有什麼從高處跳下來。
緊接著,一股氣息迅速接近自己背後,驀地強盛了許多,高大的暗影覆壓下來,嗓音帶著幾分陰鷙沉怒——
「顧懷曲,你膽子不小啊……」
對上郁承期的視線,那雙眼眸此刻已經被怒意灼傷成了猩紅,周身戾氣深重,接著猛地一把攥住了顧懷曲的衣襟。
咬牙切齒道:「你報複本尊!」
他將顧懷曲的衣裳扯得凌亂變形,手環徒然生效,抑制住了顧懷曲靈力。
顧懷曲頓時惱怒:「混帳東西,把手鬆開!」
郁承期越看他這副模樣越來氣,眯了眯眸:「端什麼師尊架子,那個無澤長老不是你找來的?!顧懷曲,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本尊笑話?」
顧懷曲怒不可遏:「這是無澤長老的提議,與我何干?」
「鬆手!」
即便被抑制了靈力,顧懷曲力道還是很大,他驀地狠狠用力,瞬間將那隻手甩開!
眸色如刀鋒般凜厲。
郁承期面對著那張猶如天山上千年寒冰的臉,胸腔登時蹭蹭漲火。
顧懷曲還有臉跟他發脾氣?他憑什麼發脾氣?!
受害的不是自己嗎?!
他怒氣衝上腦門,挺拔的身形步步緊逼:「怎麼?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找無澤算帳?也對,此事你們兩個都脫不了干係,你方才袖手旁觀半天,為什麼早不吱聲,臨到那時才開口?」
「你就是刻意為之,想報複本尊,是不是?」他怒氣正盛,不禁惡狠狠出言譏諷,「顧懷曲,你堂堂讓清仙尊不是高尚得很嗎?怎麼還耍這種卑賤的手段?可不可笑!」
顧懷曲聞言怒火高漲。
此事的確是無澤長老提議,絕非是他報復!
當時無澤長老找上門來,說的話條理清晰,句句在理,左右都是為了貓崽好。顧懷曲尚未找到理由拒絕,郁承期便回來了,怪得了誰?!
顧懷曲心頭漲火,暗自攥緊了手指。
他讓清仙尊平日最不喜看人爭辯,也不擅與人爭辯,尤其面對自己的弟子,據理力爭只會讓他感到羞恥!
面對著郁承期的責問,他唇角弧度冷冽,反倒辯不出口。
見他不答,郁承期更覺得火大,眸里泛著陰狠的光澤:「你怎麼不說話?」
「顧懷曲,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妨對本尊動真格的試試。」他眯了眯眸,「總歸本尊手裡的人質多得是,師尊座下那麼多弟子,本尊一個一個的殺。殺了一個,還剩下幾個,你也不能拿本尊怎麼樣……是不是?」
「夠了嗎!」
顧懷曲最恨他提起這事。
冷著臉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哈哈……欲加之罪?」郁承期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歪著頭,眸色陰蟄,「本尊冤枉你了?你敢說你不恨我?」
「既然有自知之明還問什麼?!滾出去!」顧懷曲毫不留情地冷喝他。
嘶……
郁承期太陽穴突突跳。
只要一想到顧懷曲對他心存殺念,他就覺得十分介懷。
他對誰都記仇,在他眼裡對他不好的人沒有例外,都該死!
可偏偏他知道顧懷曲是怎樣一個人。
如果連顧大仙師都會用下三濫的手段陰人,那這世上就沒有端端正正的好人了。他只是越氣極了越心生叛逆,不刻意抹黑顧懷曲他就難受。
可誰允許顧懷曲就這麼認帳了?
找死嗎?!
郁承期忽然輕嗅了嗅,聞到顧懷曲身上有股清幽的香氣,以及淡淡苦澀的藥味。
他不禁惡向膽邊生,忽地湊近上來,不遺餘力地譏諷了句:「師尊……你該不是嫉妒徒兒吧?」
顧懷曲立時警覺退後,沒幾步,背後便緊挨到了牆,無處可躲。
他不禁有些羞怒,冷厲地瞪郁承期:「我嫉妒你什麼?」
他被郁承期堵在角落,對方那雙鋒銳而懶散的眸子正睨著他,眯了眯眼,擠出聲卑劣的鄙薄:「嫉妒徒兒比你大呀。」
郁承期故意將氣息呵在他耳廓上,嗓音壓得低沉,「徒兒比師尊大很多,所以師尊看不過眼了,是不是?」
顧懷曲沒有反應過來,耳廓先泛紅了一圈。
他像是被那股熱氣燙著了,面色仍舊眉間厲皺,冷得很。
只是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可就算看不過眼,師尊也不能將徒兒切掉呀。」
「您是徒兒的好師尊,怎麼能做這麼殘忍的事?以後可千萬別再犯啦。」他語氣陰鬱,低聲道,「倘若再有下次……」
「可別怪徒兒,拿它弄死你。」
拿……什麼?
顧懷曲腦中空白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