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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施捨般得伸出手,將手掌放在了對方手心裡。
言簡意賅地道出真相「在這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第12章 本尊沒有喜好
郁承期徹底將顧懷曲嚇著了。
他惡事做絕,驟然在顧懷曲掌心裡變回了貓,眼睛圓溜溜,逞凶作惡的盯著他,開口「嗷嗚」了一聲。
顧懷曲當場僵硬,兩手劇烈地抖了一下,鳳眸愕然,一陣驚駭。
終於意識到這貓就是郁承期所化的!
他臉色白了好半晌。
最終砰地將郁承期拍在了門外,層層結界將讓清殿封閉得嚴嚴實實。
「……」
郁承期以為他是氣的,可殊不知,讓清仙尊是羞赧遠大於氣憤。
……簡直是奇恥大辱!
顧大仙師跟一隻貓同床共枕了多日,竟都沒發覺不對勁。
他甚至很難在腦海里把那隻貓替換成郁承期,他這些日被貓撓過、咬過、鑽過被子,甚至是被眼睜睜的看著沐浴洗澡……
光是回想起來,他便覺得面紅耳赤,羞憤欲死。
……
讓清仙尊比起責怪別人,更責怪自己眼瞎,羞恥之下,接連幾日閉門沒出。
轉眼沒過幾天,郁承期詐屍的消息就在宗門中傳遍了。
這幾年,郁承期已經習慣了隨心所欲、肆意妄為,顧懷曲也攔不住,如今他說要重歸宗門,立馬就要重歸宗門,連個像樣的藉口都不帶想。
宗中的弟子成群、浩浩蕩蕩的前來看他,更多的是出於好奇,想要眼見為實,一睹為快。
而郁承期身為魔界帝尊,被仙界弟子們團團圍住,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來者不拒,甚至還心情甚好的約了幾個師兄弟喝酒。
細究起來,他詐屍的事其實並不這麼簡單。
明明都死了三年了,一夜之間出現在讓清殿裡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復活的?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無蹤無跡消失了三年的?
類似於這樣的問題太多了,面對著悠悠眾口,郁承期說坦然也坦然,說敷衍也是足夠敷衍。
只回答了三個字失憶了。
——失憶了。
就這?
大家也不是傻子,瞧著他那懶洋洋又無所謂的模樣,一眼就能看出他在信口胡謅。
尤其是身為他多年師兄的楚也,對此破口笑罵「什麼失憶?狗屁失憶!他昨日還嘲笑我六七年前偷酒被罰的事,這能叫失憶?他就是糊弄!」
楚也斬釘截鐵的下了定論。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心知肚明,但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
畢竟沒什麼可說說。
試問一個曾經清清白白的故人去世,如今又忽然出現,誰會無端去陰暗揣測?
多數還是唏噓欣慰罷了。
早在三年前,郁承期還是山海極巔的優秀弟子,天賦極高,刻苦努力,能有如今的修為,絕不是單靠著一身天資而來的。他曾經真的拼過命、吃過苦,冒著驚雷夜雨用廉價劣質的靈石鑽研修煉,餓著肚子在藏書閣徹夜不眠的挑燈夜讀,宗中那麼多身世優越的弟子,他卻能從中一次又一次的斐然而出。
在山海極巔的一眾弟子和長老眼裡,曾經那個刻苦又優越的郁承期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以至於三年以後,當他再次出現,眾人的欣喜驚訝完全多過了揣測懷疑。
在他們的印象里,郁承期是個好人,是山海極巔普普通通、不慎枉死的弟子。沒人會將什麼欺師滅祖的陰謀詭計、兩界的恩怨糾紛聯想到他身上。
所以他復活了就是復活了,驚嘆過後,也就這麼過去了。
失憶了也就失憶罷。
不願說出真相,說不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宣之於口呢?
他「死」了三年,已經足夠可憐了,再逼問緣由,那就是強人所難,絕非君子所為。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滿腹疑問咽回了肚子裡。
……
這天晚上,大家吵吵嚷嚷的要給郁承期接風洗塵,爭論著要去哪家酒樓飯館吃飯。
就在最終拍案定板的時候,郁承期忽然開口,說了句
「把師尊也帶上吧。」
「……」
說得倒好聽。
一眾弟子面面相覷。
讓清仙尊平日連師長們的聚會都不願參與,若是在宗門裡吃頓酒席也就罷了,怎麼可能跟他們這群弟子下山胡鬧?這不是開玩笑嗎?
郁承期好像沒看見他們的表情,薄唇勾著笑,悠懶地起了身,「我去叫他。」
沒過片刻,矜傲的讓清仙尊竟真被拉出來了。
神色一如既往的清俊冷硬,倒也看不出什麼甘不甘願的,只是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鳳眸一掃,滿目威嚴。
「……」
眾人皆是一陣沉默。
心頭感嘆,不愧是讓清殿最得寵的弟子。
郁承期從前最受讓清仙尊的喜歡,如今能將仙尊叫出來吃個飯,又算得了什麼?
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大家紛紛自我安慰。
「……哈哈。」楚也在一旁不尷不尬的打趣,「師尊能來真是太好了,郁師弟死裡逃生重回宗門,是天大的好事,師尊願意來一起吃酒,弟子們正求之不得呢……誒,對了,師尊身邊的那隻小貂蟬怎麼沒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