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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關仲闊兩眼通紅,「將軍,你難道沒有想過嗎?我們可以扶持別人的,比如,比如,知夜君!知夜君就很好,是不是?他也是先帝的兒子,是李氏正統!」
李定捷一腳踹中關仲闊的膝蓋,把人踹倒在地:「你是要造反嗎?!」
「將軍,你沒想過嗎?如果是知夜君······」
「別說了!」李定捷喝住他,「別說是帝君,就是知夜君聽到你說這話,也不會放過你的!知夜君一生仁孝恭敬,你要逼著他造反嗎?你要讓後世史書怎麼寫知夜君呢?」
關仲闊忽然不再說話了,李定捷回頭一看,才知李未到來,心下明了他已將方才的話都聽了去,當即尷尬不已,也沒有心情坐下好好說話,只得約著上元夜在外頭相見,這才有了方才兩人見面的一幕。
這回關仲闊也是跟著來了的,一看到李未,心中既愧疚又彆扭,只得給他行禮道:「知夜君,上回的話,您只當我胡說八道,別往心裡去。」
李未卻是面色嚴肅,反而朝關仲闊深深躬身:「孟孫一事,我已聽說,我代帝君向關氏賠罪,此事是李氏虧欠於你,萬望關將軍保重自身。」
關仲闊聽了這話,心裡更不是滋味,要是李未也跟李道恆一樣,理直氣壯地認為這沒什麼,他還可以繼續恨著李氏,但是偏生知夜君是個君子,對著知夜君,關仲闊連氣都生不起來:「知夜君言重了。」
言盡於此,李定捷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幾人便將那事繞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俞兒:我懷疑下一章我會被鎖,畢竟我人已經這麼大了,可以做一點大人的事。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張維屏)
這晚,整座齊宅都已睡下,夜色濃重,天地間宛如潑墨一般,只餘風聲在半空中盤旋飛舞。徐謙仰面躺在床上,卻是無法入睡,他想到顏俞,以及與他有關的種種。
老師和父親會同意嗎?俞兒經世之才,將來若要離開,自己該如何是好?他甘願在大楚為官便罷了,去屬國也行,可是他若要做那叛亂之事,自己又當如何?況且,他們二人都是男子,將來必要許親成家,又如何能廝守一生?
房門突然「吱呀」一聲,像是想壓在喉嚨里卻又壓不住的呻吟,月光瀉進來一縷,徐謙立刻警覺起來,以為齊宅遭了賊,偷到自己房裡來了。
來人確實是個賊,關了門,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往徐謙的床摸來。徐謙倒不驚慌,轉眼間已想到好幾個制服盜賊的方法。他雖未特地習武,但收拾一個小毛賊還不成問題。
徐謙神經高度緊張時,只聽小賊聲音溫柔地響起:「兄長。」
竟是個來偷漢子的。
徐謙哭笑不得,全身頓時放鬆下來,隨時摸了摸他,責道:「天還冷著,怎麼穿這麼少?」
顏俞手腳並用摸黑爬上了徐謙的床,整個人瑟縮著往他懷裡鑽:「想到兄長,便不覺寒冷了。」
倒春寒不可小覷,顏俞在冷風中擱過一會的手伸進徐謙單衣裡頭時,硬生生給徐謙凍出了個冷顫,隨後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徐謙攬過他的背,箍緊了他,心想:手這樣冷,俞兒必定是凍壞了。
顏俞的手在徐謙身上不安分地遊走著,不一會兒已將他上衣的衣帶解開,正毛手毛腳地給他扒衣服。
「幹什麼?」徐謙身上突然一涼。
顏俞的手接著往下,竟是摸到他褲子裡。徐謙一把抓住他作惡的手:「別鬧。」
「兄長,」顏俞壞笑道,「忍不住就別忍了。」
徐謙忽然用力,抽出顏俞雙手,按在頭頂:「不准放肆。」
顏俞不應,手腳卻是不得消停,像是一把剛燃起的火苗,興奮得緊,把滿室都烘得發熱。
徐謙沉靜了片刻,忽然翻身壓上,頭一低,好似要做什麼,卻又生生止住。
儘管徐謙此刻還未有動作,但看著他壓在自己身上,眼神透露出貪婪的色彩,顏俞感到一種背德的快感,混合著歡喜和刺激。
他在讓徐謙遠離君子這種身份。
他在將徐謙帶離齊方瑾的正統道路!
想到這,他竟是又多添一份挑戰和顛覆的勝利感,愈加大膽挑逗起來,手動不了,膝蓋便往上頂,引得徐謙滿面紅潮,氣喘聲漸急。
「莫要再······」徐謙話都說不成句了,之前在東晉親了顏俞,過後他悔恨許久,他倆尚未許終身,這樣的行為太出格。
但對顏俞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撩動人的心弦呢?顏俞想像著這翩翩君子翻雲覆雨的模樣,汗水淋漓地喘氣,然後滿身黏膩,渾身粉紅牙印······尤其他那鎖骨,清晰突出,線條分明,漂亮地讓人一眼就想捏碎它。
捏碎它,顏俞怎麼捨得。
他硬掙著抬起頭,雙唇對著徐謙鎖骨中間的凹陷處用力吸了下去。徐謙甚至沒想明白是顏俞這個姿勢逼得自己脖子往後仰還是溫軟口腔吮吸的酥麻牽引著他,意識朦朧之間,占有與征服的欲望淹沒了所謂的禮義廉恥,他按上顏俞的後腦,粗暴地掰開他,淡淡月色透過窗紙灑下一點光亮,徐謙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聽得他口乾舌燥地喘息,那氣息籠罩著整個床鋪。
徐謙不說話,一手仍將顏俞雙手手腕並握在床頭,另一手從他身下穿過,手勁一提,將他整個人翻了過去,疼得顏俞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