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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得給他這種行為定性,更合適的說法應該是他替天行道的過程中獲得了一些蠅頭小利。
江熠說完話以後便看著季禎,片刻後就發現季禎本來抿著唇的臉忽然竊竊地露出一個一閃而過的笑容,快到幾乎讓江熠覺得自己眼花了。
江熠接著看見季禎重新看向自己,然後認真地說:「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給我摸摸你是不是熱乎的。」
江熠聞言愕然。他在道門內外即便論輩分不算高,然而說修為,縱使是前輩也對他讚頌有加,態度自然尊重。與普通人打交道時,光是雲頂山莊四個字就足夠分量,對他也只有更加恭敬有禮。
季禎的話太超出江熠預料與常識,一時間他都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季禎輕狂了還是自己理解有誤。
更要緊的是,季禎講這話的時候臉上並不放縱或過分,他一手抬著橘色的燭火,燭火在冷風下輕輕晃動,映照著季禎的臉龐上也有忽明忽暗的光影。季禎長得太過純真乾淨了些,仿佛一塵不染,瞳仁明亮閃著燭火的倒影。
季禎看著江熠微微睜大一些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調戲之語,心中得意,正想再輕薄兩句,卻又聽見一陣腳步聲。
江熠也跟著回頭看去。
「師兄。」季禎聽見江熠開口。
同時外面有一聲輕靈的女聲也跟著喊了一句,「師兄你來了!」這是曙音的聲音。
季禎就知道應該是江蘅與曙音他們來了。
季禎覺得沒趣,隨手將燭台放到一邊準備攏攏自己剛才隨意披上的外袍,這大門敞開吹著風也怪冷的。
曙音知道江熠回來,興沖沖拉跑過來。哪裡想到剛到江熠面前還來不及再說其他話,就看見季禎衣衫不整正在整理。她臉一沉,十分不滿道:「你怎麼在我師兄面前將衣服弄成這樣?」
季禎手上的動作一頓,「我這衣服怎麼了?」大冬天的縱使他敞著外袍,裡頭那也照樣整整齊齊著呢呀。
「你,你,」曙音也不知道怎麼說,她不喜歡季禎,覺得他做什麼都有點問題,「你這是刻意勾引!」
季禎被逗笑了,他真沒有把曙音這種小丫頭片子看在眼裡,因此連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他反問曙音,「如果我這就是刻意勾引,那你問問你師兄,他大半夜二話不說直接用劍劈開我房門,是投懷送抱還是意圖不軌?」
曙音語塞不已,她已經發覺自己有些說不過季禎,但心裡又著急,只好看向江熠,想讓江熠出來反駁季禎說的。
江熠說話比江蘅簡單也管用許多,他皺眉對曙音道:「謹言慎行。」
季禎不是修道之人,性子活潑無妨,曙音須自持。
曙音只得撅著嘴不說話了。
江蘅卻知道江熠不會真的平白無故強闖季禎的房間,況且這邊這麼大動靜,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竟然一個季禎的僕從都沒有。他的修為不如江熠,這個時候卻也感受到了一絲殘存的魔氣。」
「季公子,方才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他問季禎。
他這麼一問,季禎還沒回答,江熠就有些訝異地再次看向季禎,他的口吻不太確定:「你是季三?」
季禎在家排行第三,這麼叫他的人少,卻算直呼其名外算得上親近的稱呼了。
季禎不置可否,只對江熠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江熠因此更有些不知所措,知道季禎的身份,再想到剛到季禎說的投懷送抱意圖不軌,臉色更是豐富許多。季禎沒有一處與江熠想像的樣子相同,更不符合他待人處事遇見過的所有情況。江熠也遠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季禎。
季禎好像一下從石頭裡蹦出來,奇奇怪怪地給了他當頭一棒。
季禎笑完以後就回答了江蘅的問題:「也沒有什麼事,我只是睡著做了個夢,醒來以後剛走出來看了看門就被劈開了,剛才我如果站的位置稍有不對,現在你們興許就看不到我站在這裡了。」
江蘅看向江熠,江熠便解釋道:「我踏入院內以後感覺到魔氣氤氳,就循著蹤跡過來,隔著門能看見他身上有魔氣,起初便以為此處有異,後頭才發覺只是他身上有魔氣殘留。」
季禎本來還想用江熠差點劈到自己做點文章,聽見江熠的話以後,眼睛也睜大了,「什麼魔氣殘留?」
江熠點到為止地提醒:「你臉上。」
季禎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想到前面在夢裡聽見的和感受到的那隻貼在自己臉上的小手,一下有些毛骨悚然,原來那不是夢嗎?
「那是什麼東西?」季禎左右看看,忍不住上前往江熠那邊站了站,「現在這屋裡還有嗎?」
曙音在旁邊說:「我師兄都在這裡了,什麼魔物還敢停留。」
江熠抬手將門邊的符咒取了下來,他拿在手裡看了一看,那符咒就在他手裡化作了飛灰。與此同時,一旁房裡的若華也有了動靜。被外面的燈火通明嚇著,在幾聲輕響後,她跌跌撞撞跑了出來,臉上還有睏倦,但人已經站在了季禎身邊,左右看見這麼些人半夜圍著季禎,她有些驚慌,「爺,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不叫我?」
季禎說:「叫了,你沒醒,我就想讓你多睡會也好。」
若華一邊幫季禎系衣扣,一邊歉然道:「奴婢興許是累過頭了。」
不過若華還是有些不解這個時候怎麼會站著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