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試探
莊皎皎點點頭只是先用膳。
吃完了就又去了溫姑娘那。
郎中已經來了,自然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要靜養。
莊皎皎給兩位郎中拿了銀兩叫好生送出去。
又開了庫房,叫拿了補品送去了秋霜閣里。
忙過了這一通,趙拓也回來了。
「六郎回來了,我正要遣人看看去,六郎用過飯食了吧?」莊皎皎笑道。
「用了,大娘子辛苦了。今日回來便忙著,累了吧?」趙拓這話說的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這就是知道了後頭的事。
莊皎皎一笑,不緊不慢的坐下說道:「我初進王府,多少事不懂,人都不認得幾個,累是應該。過個幾個月,熟悉起來就好了。」
「溫姑娘病著,已然是叫外頭郎中瞧了,既然說不要緊,那我也放心。明日我再看看。怎麼也是伺候了郎君兩年的人,不可怠慢才是。」莊皎皎坐下來說道。
趙拓看了看莊皎皎,點頭嗯了一下以示認可,然後端起茶來。
他對娶妻這事沒什麼想法。但是這麼一個六品官家的庶女,他就不怎麼滿意了。
這門親事,是爹爹做主,找這麼一個低門小戶的女兒。
他原本也沒報什麼希望,唯有樣貌是真的不錯。
不過這幾日看這莊氏行事,倒是有趣。
你要說她真賢惠恭順,其實她與你說話也落落大方。
可你要說她多精明幹練,這被一個通房牽著鼻子走也就走了。
看看吧,他從小在這王府里長大,嫡母手段見過,側妃們手段見過,繼母的手段也見過,兩位嫂嫂也都是有本事的。
這女人哪,你瞧著她溫柔似水,她說不定敢殺人放火。
你瞧著她凶神惡煞,她說不定背地裡只會哭。
他是看這莊氏什麼手段,估摸這莊氏也是看王府里水有多深呢。
這一點上,兩口子倒是不謀而合,日子長著呢,且慢慢往後看吧。
「今日實在不早了,早些歇了吧。後院裡這些瑣事,大娘子看著辦就行。」趙拓放下茶起身,就伸出手來。
莊皎皎有點羞澀的起身:「好。」
伸手遞給了趙拓,被他牽著進了內室里。
兩個自然去歇下不提。
秋霜閣里,溫姑娘氣的捶床:「郎君就歇了?」
照料她的丫頭小玉給她拉了拉背角:「今日一早就回門,郎君自然累了,這時候還不歇著?我說你也是,偏今日鬧。新娘子面嫩,可郎君脾氣可不好。你再惹急了郎君!」
「哼,有什麼惹急了的,郎君就有多願意娶她了。不過是個六品官家裡的庶出女兒。這門第夠低的。」溫姑娘哼道。
「你是說胡話呢?再低人家也是正經的大娘子。你有這麼個門第麼?」小玉翻白眼。
「我是沒有這門第,可我也沒巴望著做大娘子!我就給郎君做個妾,好生生育一兩個子嗣就好。」
「那你就該老實些,好好伺候大娘子。日後不好麼?」
「你懂什麼!」溫姑娘白了小玉一眼:「算了,睡吧。」
「我不懂,你可小心心太高了摔下來。」小玉哼了一聲出去了。
園子裡寂靜下來,隨著最後一盞燈熄滅,徹底陷入睡眠。
早起倒是不必去站規矩,這是大房娘子吳氏的功勞。
王妃是繼室,自己生的兩個都死了。
二房卻是先王妃嫡出。自然尊貴。
縱然這二房的二娘子沒能從婆母手裡奪過管家權,但是作為嫡長媳,不用一早去給繼室站規矩還是必然的。
於是後來這五郎家的娘子進門也是一樣,如今的莊皎皎自然也一樣。
吃過早膳,趙拓就出門了。
他好歹是有職務在身的人。
莊皎皎要做的事也多,剛進門,管家是不管,但是自家園子裡也是不少事呢。
要總和帳目,也要看看四位通房的用度。
「大娘子,宋姑娘與胡姑娘過來給您請安了。」一個婆子進來道。
莊皎皎笑道:「快迎進來。」
「什麼請安不請安的,都是自家人,倒是該好好見一見的。」
很快,宋氏與胡氏就進來:「大娘子。」
「來坐。」莊皎皎笑道:「這幾日我這兵荒馬亂的,竟沒好好關心你們,今日瞧,果然都是好樣貌。」
「又哪裡如大娘子這般了。」胡姑娘笑了笑:「大娘子才是真才貌無雙的。」
「瞧你說的。」莊皎皎笑了笑:「來的正好,我這裡呀,正好收拾嫁妝,有幾匹布,都是很好看的妝花段。本就想給你們幾個做個禮物的。這就都拿了去。」
兩個人又謝過了她。
送走這兩個,望月道:「溫姑娘就算是說病了,那王姑娘又是如何了?竟也不來!」
「來也對不來也對。她們不過是通房。倒是這溫氏,大娘子您是什麼章程?昨兒個您也累了,我都沒問。」指月道。
「溫氏呢,是婆母送進來的人,這幾年還很受寵。我進門不過三日,就算是這溫氏看低了我家世不高。性情也好,那她就敢在我回門這一天下我的面子了?」
「那您是說,這是王妃的意思?」指月皺眉。
「是不是王妃的意思呢,我是不清楚的。不過你們兩個要清楚一點,這府里,咱們這一房啊是沒什麼依靠的。郎君呢,不過是個六品官。雖說出身王府,可一來不襲爵,二來不受寵。但是總有一日是要分府別過的。」
「我嗎,娘家是沒有依靠,也沒有跟兩位嫂嫂爭權的心。安心過咱們的日子就是了。溫氏鬧就叫她鬧。她想試試我的底線,我也像看看郎君的心思。」
「那要是郎君偏心她……」指月小心問。
「郎君要是公正,日後咱們就按照公正的來。郎君要是偏心她,咱們日後就按照偏心的來。橫豎我是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正妻大娘子。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你只看這溫氏鬧的像是那麼一回事,別忘記秋景閣還有個悶不做聲的王氏呢。那可是大房送過來的人。再說,這是明面上的,下面伺候的,你分得清有幾個是靠得住的人?只咱們三個,夠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