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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擠在門口乾什麼?」最後一個落地,變成袖珍體型的金龍擠開玩家,進入了會議室,搖晃著朝會議桌走近,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扇動小翅膀飛到了桌面上,一眼看到了地圖。
他瞄了眼地圖,視線落在龍島上,語氣變得更糟糕了:「商量完了沒?趕緊出發!」
「剛剛說到另一隻杜多蘭在龍島附近……」何星文說到這裡,停下了話,想起了什麼:「龍島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我天天蹲在礦脈上,」拓爾·金吐槽了一句:「就算有異常也不知道。」
安努達接過話茬,充分展示了埃之金跟龍島的合作深入程度:「龍島沒有值得注意的異常。」
拓爾·金哼哼道:「那可是龍島,要真有什麼異常,全大陸都可以完蛋了。」
安努達沒說完,接著道:「不過龍島附近最近沒那麼熱鬧了。」
「基本可以確定,這片區域出了問題。」何星文注視著地圖道:「就是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嗯?」
他的餘光掃到不遠處緊閉的箱子,朝炎看了眼。
目不轉睛的盯著南海地圖的炎興奮的忽視了國王的視線。
何星文將會議桌角落上的箱子拎到自己面前,打開鎖扣……
玩家們默默的再度後退,幾乎全擠在了門框上。
恍若無骨的軟體生物在箱子中輕輕飄蕩,杜多蘭是水母類生物,流淌在體內的金色液體像是發著光般,將平平無奇的海水襯得宛若不凡之物。
越美麗、越誘人、越艷麗的生物,往往毒性越強,杜多蘭就是典型代表。
金光盈盈亮起,從箱子中浮現,其他人不由投去了視線。
杜多蘭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何星文問炎:「沒讓它下海吧?」
炎回答的十分迅速:「沒有,之前那隻失蹤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沒敢放它出來。」
何星文點點頭,重新嚴絲合縫的蓋上蓋子,思考了兩秒,遞給哲道:「多帶幾隻吧。」
現場的寂靜一直延續到哲將這個箱子交給其他npc為止。
「杜多蘭?!」拓爾·金扭頭看炎:「你帶了杜多蘭不跟我說?」
炎表情凝重的盯著地圖:「之前的探險隊也帶了杜多蘭,但還是發生了意外,我感覺很糟糕,」他看向何星文:「我覺得那隻杜多蘭出了問題,不然以杜多蘭的霸道程度,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南海沒出現大規模的死亡事件,就足以證明杜多蘭不僅什麼都沒做,甚至一直移動到南海深處,也沒發起攻擊行為……」炎言之鑿鑿:「我覺得它已經死了。」
安努達反應最快,斷然否定了他的推斷:「不可能。」
哲插入對話,打斷眼看就要跟安努達爭論起來的炎:「我翻了下資料,之前率領探險隊出發的是海,在信息儲備中心,海的狀態是受傷。」
「不可能。」炎道:「我眼看著之前探險隊的成員在我面前消失的。」
杜康思索了一路,聞言下意識的道:「但那個泡泡里只有五個npc,我們不能確定某個特定的npc是不是在其中。」
杜康自顧自的道:「海有可能跟杜多蘭在同一個地方。」
炎原地轉了兩圈,湊在何星文身邊,低聲把他遇到假冒的海的事情說了。
假冒的海?
何星文剛對此展開思緒,肯提忽而上前一步,強勢插入了對話:「恐怕你們得聽聽這個,努不利達傳來了精神訊息,南海的情況跟群山之巔有點像……」
*
被觸手們推著走的「以太空間」就像一個巨大的積木,在海面上漂浮,朝更南方而去。
暗無天日的第一天:玩家們跟惡魔對罵半天,不敵,遂放棄之。
暗無天日的第二天,玩家們繼續跟惡魔對罵,不敵,遂放棄之。
暗無天日的第三天,玩家們申請放棄臨時復活點,被惡魔拒絕,遂改為跟惡魔對罵,不敵,再次放棄。
暗無天日的第四天……
玩家們躺在甲板上欣賞風景,距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
「啊,星光多麼美好。」
「看——月亮——」
「我想看看活人。」
「下線去看看爸媽也好過在這個破遊戲裡飄啊。」
「要不是有強制學習時間,我早就不上遊戲了。」
「說起這個強制學習時間……我們也沒學習啊,怎麼不見它把我們強制送進學校去!」
「我要上學——」
滿甲板的玩家在海上飄了大半個月,又被暗無天日的關了幾天,已然深刻認知到,惡魔到底有多坑。
恰好,惡魔跟他們有相同的感受——惡魔在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次後悔自己找了這麼一群玩家來湊熱鬧。
惡魔沒擔心過玩家,就算這世界上的大部分智慧生物瘋了,玩家也不會瘋,他們跟這個世界的聯繫微弱到僅僅只靠國王作為連接點,隨時能抽身而去的遊戲,怎麼可能逼瘋他們?
努不利達耐心極好,他蹲在船帆上,等待最終結果。
倒沒枉費他滿南海的亂跑,釣出了一條大魚。
王國子民愚蠢,努不利達是能接受的,畢竟要求其他智慧生物跟惡魔一樣聰明確實太嚴格了。
探險隊在南海深處出了事,回出事地點有個屁用。
跟著敵人的腳步是贏不了敵人的——國王除外,強大到國王這種程度,別說跟在敵人身後了,就算讓敵人先跑十步,對方也不可能戰勝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