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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樸實無華的想先刷點好感再說的玩家。
而其他玩家,就沒那麼委婉了。
「您看我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適合當德魯伊?其實吧,跟您說心裡話,我從小就熱愛環保,什麼摘花摘草的事情,從來不干……」
「我比他好,我不僅不幹這些,我還攔著其他人不讓他們傷害植物!」
「我可純粹了,我保護環境壓根沒有私心,什麼榮譽啊,獎勵啊,我都不在乎,我覺得我特別適合成為德魯伊。」
「雖然我已經轉職了,但我對環境保護的熱愛足以讓我叛出師門!」
樹人們被噪音攻擊了半天,雖然不知道玩家到底有多熱愛環境保護,但玩家有多討厭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忙活了半天,成功收穫一堆負好感的玩家們也有些嘀咕。
「這行不行啊?我怎麼覺得他們一直在扣好感啊?」
「是不是我們刷好感度的方式不太對?」
「那還要怎麼刷?」
「就沒有玩家從樹人和德魯伊那裡得到過好感吧?」
「這群傢伙的好感度不會鎖死了吧?」
「不管,我直接上了。」
有某個勇士,在忙活了半天,得到負幾百的好感後,終於按捺不住,直接沖了上去,大膽發言:「我想轉職德魯伊!」
被他拽住的樹人在被騷擾了半天之後,已經瀕臨爆發,他看了眼弱小且煩人的玩家,回答的非常簡略:「滾。」
說實話,玩家這麼騷擾樹人都沒有當場死亡,樹人絕對算十分克制了。
這其中大半的功勞要歸於國王最後的提醒,以及阿諾反覆強調違反王國法律的下場。
樹人沒打算重蹈阿諾的覆轍,去試一試據說能讓阿諾險些瞬間死亡的「神聖衛隊」到底有多無敵。
何星文的到來終結了現場嘈雜的情形。
「啥?國王來了?他怎麼來了?」
糾纏樹人的玩家們很快獲知了這個消息,交頭接耳,將注意力從只會扣好感度的樹人挪到可能帶來了任務的國王身上。
「是因為npc打輸了?來跟樹人和談?」
「國王在哪呢?」
「森林外面?怎麼不進來啊?」
「進來多危險啊?森林可是樹人的主場。」
壓根無法跟王國領地上的森林建立聯繫的樹人忍不住動了下葉子,對玩家們的無知感到驚訝。
作為王國子民,玩家對王國的了解還不如他們。
即使是在王國沒待多久的樹人,都清楚的知曉這一點——在王國領地上,國王控制著一切。
伴隨著議論聲,玩家們簇擁著樹人朝森林外走去,直到見到平靜站立在森林外的國王為止。
他像是對樹人會主動來見他這一點毫無懷疑,袖手站立的模樣莫名擁有力量,讓竊竊私語的玩家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國王扣好感和聲望比德魯伊和樹人狠多了,德魯伊和樹人頂多扣的是一個種族的好感,但國王扣的好感和聲望遍布王國內所有npc,不仔細看都沒法從密密麻麻的扣聲望的通知中看出到底扣了哪些聲望。
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
從森林各處走出的樹人沉默打量國王,像是在看一個不速之客。
又是那股理直氣壯的把這裡當成自己地盤的氣勢。
直到因茨慢了一步從森林裡走出,對話才算真正開始。
何星文仰頭看向對方,直接要一個答案:「那群德魯伊怎麼回事?」
「他們動搖了,」雖然因茨在王國的領地上,但距離的遠近無法阻斷自然中傳遞訊息。
植物的生死,戰爭的殘酷以及德魯伊的恐懼清楚的呈現在他們眼前,因茨語氣里有近乎憐憫的嘆息:「他們不是戰士。」
跟系統相同的答案。
何星文略一思索道:「我不關心他們為什麼突然撤退,但撤退之後,消失在無盡之森又是什麼意思?」
玩家們就閉嘴了幾分鐘,聽到這裡,忍不住爆發出了熱鬧的議論聲。
「臥槽,是德魯伊跑了啊?」
「我就說你們是瞎猜,就算策劃想出新版本了,那王國也得是板上釘釘的天選之子,你看國王這個氣勢,雖然比樹人矮那麼多,但他慫了嗎?」
【王國好感-30】【王國聲望-30】【國王好感-30】【游好感-30】……
話音剛落,這個玩家眼前就跳出了密密麻麻的一群通知,扣好感和聲望扣的喪心病狂。
熱鬧的議論聲才剛剛響起兩秒鐘,就瞬間被掐滅了火花。
現場重歸於安靜,因茨壓根沒在意玩家的議論。
「我覺得他們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恭喜,您的子民獲得了勝利。」
所以,不是德魯伊心臟到想打消耗戰?
何星文排除了這個猜測之後,有些匪夷所思:「一個德魯伊都沒死的勝利?」
他看向樹人:「我以為這是一場足夠嚴肅的……內訌?而不是將王國當成傻瓜一樣的遊戲?」
樹人晃動枝丫,完全是置身事外的語氣:「你得理解一點,王國插手這件事本就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可沒想過要對上一個國家的正規軍隊,所以表現糟糕也很正常。畢竟他們還小嘛。」
幾千歲的德魯伊還小,那二十來歲的國王怕不是個細胞?
何星文對長生種特有的時間觀念不感興趣,徑直道:「要麼繼續這場戰爭,直到決出真正的輸贏;要麼無盡之森付出戲耍王國的代價……你們可以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