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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扭頭,開始尋找合適的距離。
一直站的這麼近……
那股古怪的感覺愈發奇怪了。
但系統說的好像何星文很在意這一點似的,何星文揮手打斷了系統尋找合適距離的行為:「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不是有點,是很多很多的奇怪。
以往對話里的奇怪之處一併湧上心頭,讓何星文的注意力徹底從npc的死亡中轉移到了系統身上。
他覺得系統哪哪都很奇怪,偏又找不到奇怪的原因,以至於似乎連熟悉的世界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
遠方,戰爭的硝煙仍在繼續。
兩軍正面對戰,誰也沒有退後,刀鋒與植物相撞,有人倒下,有植物重新生長,死亡與生機纏繞,勾勒出步步升級的正面戰場。
德魯伊的人數處於劣勢,但無盡之森的地形足以彌補這個缺陷,讓他們憑藉極少的人數跟十萬大軍對抗……片刻。
沒錯,只有片刻。
在短兵相接的第一時間,極端派德魯伊就占據了上風,地形對他們太過有利,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能在無盡之森打敗德魯伊。
自然賦予了德魯伊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在跟十萬人的短兵相接時,仍然占據上風。
而npc所有的準備在德魯伊的力量前,似乎都毫無作用。
當然,他們儘可能的組成了防禦,也儘可能的降低了對方帶來的壓力,但他們依舊低估了無盡之森威名赫赫的原因。
擁有數萬年歷史的樹木震撼著大地,將一切攔在它們面前的渺小存在碾碎,瘋狂襲來的藤蔓像是無堅不摧,無處不在,抓住所有防禦上的漏洞收割著生命,而飛舞的葉子,滾動的綠草,幾乎足以讓npc精疲力盡,稍有疏漏就是萬劫不復。
軍隊面對的不是幾千人的德魯伊,而是整個無盡之森。
至於本該控制半個無盡之森,為他們減輕壓力的中立派德魯伊……
他們輸的可比想像中的快多了,幾乎是在極端派德魯伊剛開始認真的時候,林肯他們就失去了對大部分植物的控制,被諾曼金他們壓制的毫無反手之力。
此刻能維持著自保的能力,沒讓npc抽出人手去保護他們已經算沒拖後腿了。
至於錦上添花……別想了。
npc一茬茬的倒下,在短兵相接的第一時間,死亡人數直線飆升。
但他們一步都沒退,不僅如此,甚至還在步步逼近德魯伊的方向,以極高的死亡率造就他們仿佛勝利般的前行。
揮劍、落下、再揮劍……然後死亡。
死亡的npc的位置被下一個npc自動填充,避免統一的隊列中出現防禦的漏洞——雖然在眼下這種全方位攻擊的情況中,防禦漏洞幾乎必然存在,但能少一個是一個……能少死一個,是一個。
沉默的死亡廝殺持續了片刻,德魯伊那方先產生了波瀾。
自然給予了德魯伊強大的力量,但沒給予他們足以面對這一幕的強大心臟。
王國軍隊幾乎是以死光這十萬人也絕不撤退的氣勢在進行一場要麼死,要麼贏的戰爭。
當德魯伊被他們的氣勢所惑的時候,那離戰爭結束也就不遠了。
極端派德魯伊不畏懼死亡,他們對死亡的態度在之前就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了。
但這不意味著,在直面這樣一支沒有雜音的軍隊,在目睹對方的士兵成批的倒下,而剩下的士兵毫無動搖的時候,德魯伊還能如此輕描淡寫。
這是人類?
諾曼金與植物的溝通中,忽而出現了一個與戰鬥無關的念頭,這就像是一個標誌,越來越多的其他念頭紛紛湧現。
十萬人是個什麼概念?
德魯伊站在這裡,看不到黑色人潮的盡頭。
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去?
第二個念頭從諾曼金腦海里湧現。
王國難道只有一隻軍隊嗎?就算打光了這一支軍隊,王國難道就不會派出下一支軍隊了嗎?
第三個念頭從諾曼金腦海里湧現。
沖在隊伍最前方的炎發現了諾曼金的走神,他抓住了機會,毫不猶豫的躍起,橫劈。
十分樸實無華的攻擊,險之又險的在諾曼金脖子上留下一道劃痕。
短兵相接,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戰鬥近到生死之間。
綠色的液體泊泊而出,刺痛感傳來,諾曼金幾乎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極端派德魯伊或許可以用極端來形容,但絕不能用戰士來形容。
諾曼金退了一步之後,立刻連退三步,跟軍隊最前方的炎他們拉開距離。
而炎他們也毫不猶豫的再進,就如同這支軍隊的戰爭風格一般——要麼死,要麼贏。
既然我沒死,那我就要贏。
他們的字典里沒有後退,只有前進、前進以及再前進。
炎往前邁步,黑壓壓的人潮緊跟著邁步——沒有直面這一幕的其他人很難想像這種壓迫感。
當然,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也很難想像戰場的殘酷帶來的心理壓力。
而諾曼金就是其中一員——從第五紀元開始,大陸就處於休養生息的中,這是無盡之森在第五紀元面對的第一場戰爭,也是極端派德魯伊面對的第一場戰爭。
至於之前的內訌?那可算不上戰爭,雙方各幾千個德魯伊操縱著植物你來我往,甚至面對面打架,都只能算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