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頁
「那個人當初就早已放棄了自己天生的禍國之能,走上了一條真正能證明自身內心佛法強大的新道路,如今,他既然選擇了摩利支天,並把這一支舞親自傳授給了她,即說明那個人的內心已經正式和作為過去的他自己告別了,將完成他人生中真正重要的一場滅度涅槃了。」
「摩利支天將會是在孫陀利和那個人之後,一步步成長為下一個佛過第一美人。」
「雖然她並不是靈山正統的血脈之一,可能不至於領悟全部,但一旦施展這樣洗滌人內心三毒的吉祥佛舞,自然能用這樣喚醒世人的佛舞清掃所有人心中的欲毒,並且和以女子的身軀和世上最強大的不動明王對抗,並使他對真正高深的妙音佛法產生退後的一絲懼怕感。」
「這才是……佛舞在大雷音寺誕生之初的意義所在。」
「而這……就是在場第一個能令不動明王您後退一步的人——」
這話,已經重傷到快說不出話來大勢至一頭黑髮飛揚起來,搖著黑色羽毛扇子這話說的高深莫測。
果不其然,也是從這個不動明王一度都十分無感更沒準備多看一眼的女人開始跳舞時,倒在蓮花座上施虐殺戮的紅髮明王抵在蓮花座上,紅色的粗狂眉毛下那雙金紅色的眼睛也一下子隨著記憶深處這眼熟到令他一生不得解脫的舞而僵了一下——
他一直掌握著全局的心智和眼底像是被一雙女人的手攥緊著又抽搐了下,有死亡的恐懼,還有愛情的落空,有不戰而敗的憤恨,有殺光一切的恥辱,還有回憶著千年前,自己終究會敗給一個人的那種曾一度殺死他的強大感都一次性涌了上來。
【「孫陀利,你的雙眼為什麼從來不害怕我?即便你做了我的妃子,你也從來只稱呼自己而對我一點沒有尊卑之感,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害怕我,可我在你的眼裡卻從來看不到你對我的畏懼和服從,你真是一個特別的美人。」】
【「我的王,如果您想知道這個答案,不妨讓我再為您跳一支舞吧。但是這一次,也請您賜給我一把世上最鋒利的匕首。」】
【「哦?為我跳舞為什麼還需要匕首,難倒你想趁機殺我麼?」】
【「當然不,因為只有手握匕首為您跳舞,孫陀利才能告訴你,即便如您這樣坐在魔國頂端的男人,在我的眼裡,都只是我作為女人能用匕首架著脖子馴服的一匹烈馬。」】
【「我的王,你只是我這個女子一生征服的馬匹,是我一直在用鞭子馴服您,不是您在用牢籠馴服我,您要是想得到孫陀利,就只能像一匹馬一樣被我手中的匕首比著脖子,一輩子乖乖聽我的話,這才是您的孫陀利啊。」】
「孫陀利!」
這一刻,差一點就要當場撕碎摩利支天的紅髮魔將那疑神疑鬼的樣子可怕極了。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強壯的三法身軀雖然有呵退降服眾佛的本領卻好像出現了一絲破綻,朝前方一下揮出自己帶著紅色護甲的手指,雙手握出暴虐感十足的拳狀直接想要了他們的命了。
「不,你這種女人……不可能當初驕傲自負地去死還想轉世,是誰把這支不祥的,該死的舞教給你的!是大勢至!還是顧東來!我看你們這群人……怕是一個個都等不及的不想活了!」
「小心——」
幸好有還重傷半跪在地上的日月光及時出手一起擋住了這瘋子一下,但兩掌對一掌,世上第一明王的火焰還是將日月兄弟打的口吐鮮血,傷上加傷了。
後方的摩利支天在大勢至的啟發下回憶著那一支地獄中佛舞喚醒了陷入欲毒的眾人。見此臉色一白,又從後方叫了聲他們的名字扶住了日月兄弟二人。
但此時,一碰上記憶里那個女人的名字就開始瘋了一般的不動已經顧不得去管這個女人,只將矛頭直指了和他打賭的大勢至和每一個和他做對的人。
甚至在這怒吼中,不動的那一層面具真的,真的被又一次剝落了一點。
見此,一群本來就快連法器都拿不住,心裡也是慫到不行的佛門弟子被壓制著滿頭冷汗大叫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見此,不動那森白的牙齒縫隙一邊像個心早就已經被暴虐貪婪而扭曲了的變態一般竟像是被徹底點燃了內心的大火一般。
那種當年一個能帶來禍國之能的女人真的最終馴服,又像卑賤的馬匹一樣操縱打敗並且騎在頭上一千年的恥辱遭遇。
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不敗之人,被女人打敗了,將其視作自己畢生大辱的不動絕對不能接受,這也使得先前一直玩弄著人性不曾暴露的他終於是面頰露出了一絲裂痕,又從那『樹王菩薩』的皮囊中跌撞著變出了那一簇簇火焰包裹著的真身。
「所以,第二個呢!!」
「你們沒人敢站出來是不是?我就說了,這裡再沒有一個人敢挑戰我……讓我來猜一猜,第二個在哪兒……第二個現在在哪兒……如果落到我手裡……我會讓你嘗一嘗被火達摩燒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這一聲,紅衣戰甲烈烈隨風被吹起身後的一件長披風的不動明王一聲帶著奚落俯瞰的笑下,四面八方的高樓和雲層都一下在黑色佛光中被炸開了。
那顆不斷迸發出一絲絲火光的火達摩被他掌握在手心,再度釋放出吞天滅地的火焰。那猶如遠古魔物咆哮的火焰如同地獄上的一塊塊焦炭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