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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和你無關!
「本來的那個顧東來死了,他把欠你的換了!你們倆也已經不欠對方什麼了,你現在還為了這七個不是他的人不肯放手什麼……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思!」
而在這種被三佛發起圍攻下和轉輪天母的一聲聲怒吼下,執意擋在迦樓羅面前,還被三佛一起包圍著並和他們狹路相逢的某位『死人』般的太子終於有了那麼一點意識甦醒了。
……死了。
明明之前已經麻木的心臟又一次被一個人強行提醒了這件事,當這一個念頭划過遲緩麻木的大腦時,這如果落在一切旁觀者看來,一頭黑髮都被血液黏連凝結在一起,瞳孔更泛著死者白色的『丑太子』也趴在地上十分微弱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可他這微弱的一動,卻也抵不過三佛集體圍攻下準備對他處刑的殺機快。因為下一秒,像個死人一般燃燈太子本人的肩膀和胸膛已經又一次被擊中,並再次鮮血噴濺在了他身後的轉輪天母一臉驚愕無比的臉上。
【88.燃燈太子(金)】↓
一個人的排名不斷地掉卻也會有一個底線,當排名已經掉的不可能再往下掉了。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刀都將直接決定這麼一個佛門的太子的生死,對此,三佛顯然很清楚,緊接著,是一刀又一刀!三佛竟是根本不留一絲情面般將刀一次次往底下那保護著轉輪天母的人身上捅。
霎時間,這生著一張少年般面孔的太子殿下這血,就像是不要錢一般染紅了半個龍江市天空,但是他這義無反顧如同佛陀般度人自渡的佛心卻還在反覆被兩個字折磨著。
死了……死了,還有什麼意思……不肯放手還有什麼意思……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告訴他……放手……必須放手……為什麼……
那遠比身上所受的這一切□□考驗還要疼痛的折磨,令死白的指尖死撐在地上凝結的一道黑血把他身底下的一灘污濁泥漿和身上的殘損僧衣污染的更可怕了。
而在這種大腦意識一點點從死人復活的甦醒中,他感覺到自己半死不活的心口跳的很緩慢,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燒烙鐵懲罰過一樣,根本連一絲爬起來和任何人對抗的力氣都沒有。
他雖然又活過來了一次,卻沒有足夠的力氣爬起來和任何人作對。過往他從不在乎他人眼中的勝負,但這一次勝負卻成了擺在他面前的最殘酷不過的兩個字。
而這大概是一輩子都高高在上的燃燈太子本人這一輩子最糟糕,最狼狽的時刻。一瞬間,他頂著一具慘遭毀容後,還接近垂死的的身體像個被折斷法器般面朝下方動了下自己血淋淋的肩膀,喉嚨里有股冰冷到骨子裡的寒氣促使他蜷縮著掙扎了一下。
可就在這時,之前那個和他打賭的聲音卻已經又一次在他腦子裡跟著來了。
【「原本的那個顧東來已經死了」】
【「永遠地死了,不存在世上了,我已經取代了他,殺了我,他才能回來。」】
這方才最後還在他腦子裡陰魂不散的冰冷話語,對比他此時的處境,可真是一場絕對瘋狂危險的生死考驗了。拜那個人所賜,高高在上的燃燈太子現在終於是墜落了地獄,同樣是拜那個人所賜,他也永久地失去了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但與此同時,他卻知道,那個還在死界裡沒打算放過他,更要將這場決鬥進行下去的暴君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那個一輩子都痴心只愛他一個人的顧東來或許真的已經在那一刀落下為他死了,他之前一個人找了那麼久,試圖用自己的執著去使一切因果被戰勝,但曾經釀成的錯比既定的命運還要讓他心痛,失去對這比
之前一切附加在他佛身上的外部疼痛還要讓他心痛到渾身發抖。
為什麼,他和那個人永遠無法得到善果,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和顧東來真正地在一起。
……明明他可以失敗認輸,可以不再是佛,可是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唯一的顧東來,這樣的生死折磨和對那個人的執著愛欲,以至於年輕太子反而忘卻了這些沒完沒了的考驗,眼眶中第一次有了凡人般情緒滑落的痕跡。
【「顧……東來,顧東來……你……現在到底在哪裡……你在什麼地方……你沒有死……你一定沒有死……」】
這三個反反覆覆,被刻在骨骼血肉上也要執著地一次次念出的的名字,就像是一個不知情愛的年輕佛陀面對芸芸眾生卻也依舊心中無法忘記的執念。
無情無欲,唯愛一人的年輕佛陀從始至終只有這一個心魔,卻也在失去對方後並沒有坐化成佛,而久久地受困於紅塵因果至今無法得到解脫。
他的一切少年情愛付之於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是他的佛法,他的經文,他的菩薩。
可是這一切,如今卻統統已經不在他的懷中,而因為這心口麻木無知的疼痛太陌生,那永遠長著一張少年人般面孔『丑太子』第一次學會了為那個人無聲無息地在雨水中留下面頰上的以滴滴多水痕,卻也已經找不回那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顧東來了。
【88.燃燈太子(金)】↓
用命在和這場佛位遊戲爭奪著最後一線活下去亦或是直接被淘汰的生機,三佛在天空中面對這怎麼也殺不死,排名也掉不出去的『怪物』也是額頭冒汗,雙眼冰冷。
出局!快一點出局!只有將燃燈太子淘汰出局!第二輪第一輪的勝利才能真正屬於西方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