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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這麼幹了,眼前這個人這次才真的要把他碎屍萬段了,偏偏感覺到這小子對自己的『輕蔑』,大紅鳥少爺本人眼神更冷了。
「還想給我裝死是麼,你們這幫跟著欲界無惡不作的垃圾,信不信我現在把你的這條不聽話的舌頭割下來。」
「……」
聽到這話,低頭蒙著面的黑髮龍子扭過頭咬著牙,突然一語不發地抬腿踩了他乾淨無比的鞋子表面一腳。
又在這時,整個人飛起來,直接堪稱卑鄙無恥地往一向愛乾淨的對方臉上吐了一大口帶血唾沫,同時拉扯了一把顧烈的皮帶,就猛地翻滾下來抓住手上法器往前掙扎想逃。
「呸呸呸—」
這一口不文明的大唾沫星子攻擊,外加『小流氓』踩鞋子,上手扯褲子的粗魯舉止,成功逼退潔癖又高傲的紅髮少爺。
如果不是對方真的有三法,實力也算個勁敵。
他簡直懷疑對方是在和他玩小學生打架的招數。但今晚奉師命奪回所有流落佛譜的顧烈少爺哪裡會容得了他,一臉暴躁地抬手一抹這小流氓臉上髒的要命的唾沫擦了,就一把惡狠狠地從後面抓住了他黑色頭髮。
「……你這個,這世上從來沒有人敢踩我的鞋,還往對我吐口水……你找死,我現在就把你這雙髒兮兮的手給剁了,再拿回佛譜。」
這雙眸露出真實殺意的潔癖患者被激怒的樣子,簡直比平常對著人咆哮怒吼比噴火龍還可怕。
看到顧烈真生氣了,黑髮青年金眸嚇得一頓,心中暗呼糟糕,自知死路一條的他也痛的在他手中慘叫了一聲。
等將先前對這幫魔頭攢下來的恨和怒一腳就對著這『欲界走狗』的後背踹過去,又往他腿上來了一腳摁住他的脖子,顧烈少爺就給了這很的小子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
「呃——啊啊!!」
這一聲,痛得聲音痛苦卻不敢大聲的黑髮龍子終於撐不住一下滾在了地上。
兩個人回頭雙雙咬牙發狠,同時揮起手中那一把法器打到了一處。
兩邊火光四濺中,一紅一金之間戰場再次擴散開來。可無論怎麼看,都是打架技術和三法更高一點的紅髮青年要擒獲眼前這搶奪佛譜的小偷,把他抓回套上鏈子就此陰司去了。
眼看二人之間的勝負真要決出,從來都無往不利的少龍光本人大難就要來臨。
即將徹底贏得的勝利之的紅髮青年卻在抬起手要扯下對方臉上衣領的剎那,猛地被一道直衝他面門的白色佛光給擊退了兩步——
這白色佛光有先天正佛之氣,純然天成,完全有著不遜於他的三法。不僅如此,對方從白光中第一次顯露在人前的法身竟然是一隻匯聚潔白晶瑩的雪花在半空揮爪咆哮而來的白色巨熊。
這皮毛雪白,雙眼積攢銀光的佛門坐騎巨熊尊者面目俊雅,雙耳圓潤,熊身龐大如山,但一雙爪牙並無凌厲之處,卻佛法十足威力驚人。
佛經雲,白熊為瑞獸。昔年燃燈太子座下有坐騎尊者名為,白雄。
傳說太子每出行,即由白雄尊者背上所馱的一座寶蓋親自所背,此白雄音同熊,因白雄為熊身時常於人間行善助人,生於叢林野獸之中只食花露不食百獸,誠心念誦佛經修的佛身,所以才飛升被封為佛子,而這一隻白色巨熊和顧烈法身中的烈火奔雉鳥在半空廝殺到一處。
天空神鳥和地上瑞獸之間竟一時難分伯仲。等感覺到這一次來者似乎並不好對付,又一個二人從正前方格擋,向著身後的空翻。
紅髮如火的奔雉鳥眼看三個人的錯身間,一個一頭白髮,帶單邊耳墜的人已經搶奪走了他的半死不活『獵物』,和他保持了對立姿態。
這時,意識到有真對手來臨的顧烈才冷冷地抬起頭和那個一身白,假斯文,一看就從頭到腳很礙眼的『不速之客』的對上了一眼。
「你是誰。」
「應如雪。」
白髮一頭隨風飛揚,高潔俊秀的佛子淡淡托手抬起眸答。卻不說法號,只說了自己作為人的姓名。
「顧烈。」
「……」
這雙方一起抬頭對視間,交換自覺交換的自我介紹,就和佛門弟子必然會有存在於對手和對手之間的慣例一般。
紅和白,因彼此命運在這一刻交集,倒真像是火和雪兩種不同眾生美態。
見此,白髮青年先看腳下被他抓過來的某個人,再看對方,卻將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顧烈手上的那把鮮紅如血的火達摩上。
紅色的達摩石。可這顆只存在於那個特殊傳說中的紅色達摩石怎麼會出現在——
這一眼看破對方法器上的某種不同尋常,表情明顯有所異常的仙光心中產生了今夜第不知道多少次對龍江市到底是什麼地方的發問。
「你法器上的那個——」
他當下想問清楚顧烈手中的那一把火達摩到底是哪裡來的。
可此時,一看清楚到底是誰剛剛出現救了自己一命,『小流氓』龍子見勢不妙,不等對方開口就和見了救星似的蹭一下自動抱住了那人的一條腿,又沒羞沒臊地貼著對方,自動縮了兩步躲到了白髮佛子身後去了。
被強行抱大腿打斷原本問題的仙光:「……」
這操作,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心性純善的白髮佛子剛剛人從上方一下來,見他險些喪命出於好心及時救人一命,此時還沒弄清楚雙方情況如何,一低頭卻被某位『少龍光』和抽筋似的一個『媚眼』給搞得心裡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