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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正是因為有一個人的做法,才讓你變得如此單純。可那個人現在已經被你當做了仇敵,除了替你擋下一刀,不能再保護你更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來給那些最擅長花言巧語的魔給當……說客的麼……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麼……」
成年後經過太多不能說清過往的紅髮青年並不能一下子信任眼前這個奇怪的『陌生人』。
經歷了今夜的諸多變故,顧烈本來心情就十分糟糕煩躁,再被師兄三忿天又一次灌輸了許多道理後他的臉色有些沉下去,卻腦子有點奇怪,又有點混混沌沌像是眼前一片迷茫看不見更多真相。
可這時,眼前那個一身黑衣,一雙落不到實質的眼睛無情頭頂的人也並不想把一切說破而是將選擇的權利再度交給他,又將第三本假的神佛總譜丟給必定要作為他第二個『幫手』的顧烈道,
「拿著這本神佛總譜,去五輪塔附近,它雖然是假的,但會令你看清楚世上有些人對你的真面目,一切真相謎團,內里是真是假,是正是邪,不要用耳朵去聽,去雙眼去看。」
「但要是去晚了,有什麼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會出事,我也不知道,一切,隨便你。」
……
5:30
「轟隆隆——」
兩把金錘所製造的雷聲響過半空,臉上脖頸上越來越多汗水流淌下來的仙光還在背著背上受傷的少龍光繼續逃命。
他不知道自己師叔說的兩個幫手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經歷了這要人命的一夜。
這一輩子都沒有吃過大苦頭的仙光佛子確實快要體會到師傅所說的尋常人經歷佛劫般生不如死的痛苦了,而就在白髮佛子精疲力盡卻還是堅持諾言背著背上這個人繼續向前跑時。
眼看雲中三忿天手下的一眾佛菩薩再次要圍攻上來,白髮的仙光卻在這時,只見那一道道朝著他的身軀再度劈下來的雷光中突然降下一道火紅色的火焰。
那在半空灼燒火焰打散了一半襲擊。接著,一把金色的日光寶傘張開傘頁,如同一個巍峨恢弘的屏障般散發出日月光芒,將那群密宗和陰司弟子全數打退回了雲中。
「日……日光菩薩……顧烈。」
「多謝你們二位不計前嫌……前來相助。」
忍不住雙手合十露出感謝,接就在嘴唇慘白的仙光單手撐地,單膝跪地難掩動容意外地抬眸看向眼前的兩個人。
眼前這親自被找來趕來救場的這二人中,那一個如烈火般面容異域俊美的紅髮青年先是表情冷酷地舉起一把火達摩擋在了二人眼前,又回了句。
「白毛北極熊,快點有點骨氣站起來,別讓我現在看你和你背上那個四腳龍的笑話。」
然後,這個再一次選擇站在自己心靈這一邊的紅髮青年才又和同樣摒棄前嫌選擇和他們站在一線上的那個身旁同樣英俊高貴猶如太陽降臨人世的日光菩薩一同冷冰冰開口道,
「我彌陀佛。」
「殺人犯業,無慈悲心,非佛弟子所為,我二人現奉燃燈太子之命,前來保護神佛總譜重返大雷音寺,得罪了……各位。」
……
6:00
伴隨著昨夜五欲之一『怨』死在了人間,卻沒有令有個受困欲界地獄牢籠的人準時回去。
循著那已經大半消散的紅色魔氣,追著某兩個人腳步從半空踏入那間酒店的兩個黑色魔影卻是在一起穿牆而過後,只看到了床頭斷裂的手銬鐵鏈,滿地的狼藉和那一張空空入也的紫色大床。
「他們,果然跑了。」
「那個帶走孔雀的人很奇怪,就像個死人一樣,我實在聞不到他身上屬於活人的氣味。」
黑髮捲髮,銀面具,那個斷臂的聖子依舊面無表情地舉著鬼法輪杖漠然地盯著這張造型詭異的大床和這四周圍只有顧東來身上血味的房間開口道,
「是啊,確實很奇怪。不過聖子,你看到沒有,昨夜……這裡好像過的很『激烈』啊,真想親眼看看吞佛孔雀那種人慾毒發作的樣子,一定很破碎很迷人,很讓人想要好好欣賞一下……」
勾起那上頭都是血痕的一邊手銬,轉輪天母眯了眯眼睛觀察著上頭熟悉味道,又掩著魔氣下的嘴唇笑的曖昧而古怪,又伸出屬於魔的舌尖舔了舔自己鮮紅的唇角道,
「顧東來,顧東來……現在還有四個欲望在你身體裡等著發作呢,你可不要太自信,不聽話的人這一輩子到底要承受什麼懲罰,你這五年來可是親自領教過的,為什麼還要不讓自己接受現實,一遍遍去和自己的命運反抗呢……」
「是因為,你相信了這次這個人會救你麼。」
「那你,可真是……喜歡自找死路呢。」
雙眼血紅一下掀起一道魔氣燒光眼前這一切並向著外頭天空哈哈大笑起來的魔女菩薩這陰森森話伴隨著外頭漸漸淹沒了無邊夜色的日出,卻令人間秩序暫且因為昨夜而暫時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就在高於底下城市地平面的,位於這龍江市上方無人追得上的半山頂公路上,一輛黑色摩托車的引擎轟鳴聲響起,眼前再度又一次亡命天涯的兩個身影卻是又像昨天晚上那樣被一根詭異的繩子給『同歸於盡』綁在一起。——依稀,還有發生在這二人之間,一來一往屬於禽流感對上活死人的對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