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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樣的情形下,那一句句就像是藏了很久很久唯有今夜可以互訴衷腸的話語卻還在二人的耳邊一次次響起。
「你知道麼……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上輩子,這輩子,不管自己去到哪裡,一次次都要遇那那個讓自己一輩子發瘋的人,不顧佛門禁忌犯下大錯,可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他,無論我去做什麼,我都始終忘不掉他。」
「我和他從來沒有真正對彼此好好說過一句愛對方,這也讓我一直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愛那個人。可我到底要用什麼來打動彼此讓我們為彼此停留腳步……難倒用顧東來從前對還沒成佛時的那個他的那一點愛,和那放在這三千眾生面前實在令我不敢冒犯他的痴情和付出麼?」
「不,我和他遠遠不止應該是這樣,我希望我和他彼此吸引,不止是情愛那般的吸引,還有一切,我和他這一生中的一切,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必須去追逐另一個人才能活著的,我們一直都是為了成就更好的彼此才被對方打動,甚至付出性命的。」
「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那個時候,我愛上他,從一開始就是我自願的,愛沒有對錯,更沒有必須得到回應這一說。」
「說起來很奇怪,很多人總覺得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得不到回應就應該怨恨。」
「可我從來不是什麼了不得到傷不得碰不德的人……你那時候的選擇,只是因為你必須去做,你有你自己的責任,你也有你自己的堅持,我曾經被你身上為自己的個人責任而付出的虔誠而打動,所以我才會做出同樣的堅持,可說到底沒有一個人可以理所當然認為自己天生應該被所有人愛,包括,顧東來自己。」
「……」
「我和每個人都一次次說過,我從不否定過去的我自己,更不至於到這個關頭還無法看清楚人這一生的道理,你我之間早已經互不相欠,而我從過去到現在一心所做的從來都是只為了一件事。」
「……我佛,你的高尚,你的美好,你的堅持遠遠比那些東西要來的貴重。」
「你真的很好,方定海。」
「你在我眼裡有千般萬般的好,從頭到腳哪裡都好,你甚至好到我那麼久了……都根本忘不了你到底有多麼好。」
「你把我變成了一個一生只為你一個人執著的人,你讓我懂得了堅持,諒解,平等以及去戰勝自己的命運,正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和你一起走過的,世上沒有第二個人比我們還要了解彼此,所以我才可以為您付出全部。」
「過去的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的我才會執著地回報你,這都是因為你……是你曾經成就了顧東來……正如顧東來也希望成就你。」
「……」
這些真心話實在太過動人,也太過深情。魔佛太子親耳聆聽著,死死咬著忍受身體中五方佛法相變化的牙齒和嘴唇已經留下了鮮血淋漓,可因為連番考驗鍛鍊,更顯得越發年輕而漂亮的後背肌肉從上方往下看具有一種冷淡而矜持的美感。
那汗津津的水珠滑落在他冷冰冰的身軀上,就像這位太子殿下從來對他人都不顯山不露水的性格一樣,是發現目標前善於隱藏而冷漠的燃燈太子,也是奪取目標時直接而主動的燃燈太子,更是一旦出手就來勢洶洶從不會對任何一個人有一絲退讓的燃燈太子。
所以當他和顧東來較著勁般也要將這第二夜的勝負一定分出,那雙眼血紅,眉心魔佛印記越發鮮紅使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而相對的,根本不可能在這種事承認敗給對方,當二人身上混合了汗珠和水珠的一夜從彼此脖頸上一個個紅色痕跡滑落,白髮男人臉上因為動作過於大而被碰到了那塊紅布也已經半滑了下來。
二人其實一夜沒有得到絲毫合眼休息的機會,在彼此力量一次次交鋒的情形下,眼下的他只能被玩到四肢無力,手腳近乎癱軟發麻到從水裡被抱到年輕太子腿上坐好,又被迫抵在對方肩頭,用單臂虛弱而疲憊環繞著對方脖頸上。而上一輪通過殺了三佛而感悟了第一層五方佛法相,魔佛太子本人過往正常心智已經全失了,卻也還在被自己心頭淤積的陰暗和魔念驅使著和眼前這個白髮男人閉眼一起試探著彼此心靈和身體上的任何一絲人性弱點。
因為這一夜,雖然從頭到尾,年輕的太子殿下作為奴隸都死死克制著心中對於一個人的執念還沒有真正違背那個禁忌去碰眼前這個人。
但是在被大日如來法相改變了外貌,內心和佛性的前提下,他們還是沒有放過一絲一毫機會令對方臣服於自己。令對方敗給自己,是他們這一生的所求。
一時間,兩個人都大汗淋漓,一語不發,當剩下隨著池子裡某種熱源從腳趾到頭頂逐步攀升,埋著頭和他一起升至頂峰的白髮男人面色漲紅地率先咳嗽出聲。
聽他那口中隨波逐流到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微弱囈語的聲音應該是真的已經快被二人這種相互折磨的行樂方式消耗到極限了。
他身上那衣服也接近滑落下滑落堪堪被魔佛太子抓著保留著他的尊嚴,對此,他任由一頭髮絲披散在肩頭,感知著身下和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衣物,鋪滿了整個池壁邊的白髮和黑髮魅惑而性感地交織在一起。
而二者這一趴伏,一仰躺雙雙擁緊著對方在這池子邊上互訴衷腸,隨著兩個身上鐵鏈子和腰部肌肉起伏的輪廓線條這麼從上往下視角下看,正如現在正在龍江市上空的金紅色生死輪般,既有對彼此心靈和身體的絕對占有欲,又有彼此都逃不開對方雙手掌控的囚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