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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佛經雲,器可載物,乘法變為靈物。在四百年前的神魔混戰時代,也就是那一場著名的關於菩提樹下的佛國戰爭發動之前,當時現世大地上的多數僧人云游化齋的古佛時代,多要藉助器來接受凡人的化緣。
一瓢水,一把米。足以令當時飢餓乾瘦,被一群魔所驅趕出大地的僧人們心中正法和善緣得到延續。
所以最早,一般佛門修行者所能夠驅使超度的佛門法器多為木魚,缽一類。
然而當佛魔戰爭結束,生靈們相應轉世進入眾生功德輪迴和現代輪迴後,法器一物,也因為現世中,各式各樣出身不同的佛門弟子出家後,相應地由他們自己的自身情況進行了大致為三種形式的延伸發展。
如今,一般意義上的佛門法器不外乎有三種。
一為,可以承載一位佛門弟子本身法力的顏色,不會產生排斥反應,還具有靈性的一切世間尋常器物。
這一類多由法器主人自己喜好決定。
只要能和你的三法真正意義上完美融合,就算是一把掃帚,一根樹枝,一部手機,都能發揮起作為法器真正的作用。
像之前兩場中,方海恨,方海孽還有花齋仙子就是這一類現代改良法器的擁有者。
而二為,則為佛門之中本身具有加持效用的一切超度降魔的器具,這類外形大多一致,數量也批量生產的法器多數具有雷同性,可即便是一根同樣的降魔杵,再被修煉實力完全不同的修行者使用後,也會煥發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這就像是准佛,和一個普通二禪僧人用同一把普通的降魔杵比試,准佛最終還是能打敗二禪僧人一樣。
在這一階段的法器本身,其實還是沒有具備器比人更能決定一場佛門比賽輸贏的強大作用。法器依舊要遜於人所帶來的影響。
可這第三種,也就是最後,也最高階的法器卻恰恰就不是這回事了。
因為這第三類法器,也就是通常意義上一個人真正的護法神器,往往都是因這個修行者一人而生的世間唯一一把能和法力相輔相成,發揮最大實力的法器。
佛曰,護法神器,必有神格,神行,神通。一把當揮出令人聞風喪膽的護法法器,即代表著一位修佛者畢生闖蕩佛法世界的名號。
這和成為正佛之後的法號,密號還不同。是真正意義上,法器一出,神佛名號即現的意義。
在這由無數小世界構成的三千佛法世界中,但凡是最終從肉身飛升超脫,功德圓滿修為正佛者,必須擁有一把自己的本命法器。
諸如現代神話意義上,最具有代表性的佛門人物形象之一行者孫行者,就是在當時得到了自己的法器——定海神針,即如意金箍棒之後,完成了自己踏入佛門修行的真正一步。
從此,那一把如意金箍棒也就成了這一位鬥戰勝佛一生之夥伴,朋友和性命所在。
然而,實叉難佗手上的這個法器竟然也能聚焦猴法相,這即說明這法器著實厲害,而也是頭一次在人前真正展示自己的法器,這位邪僧上師這時站在上方也才看著面前這二人道,
「貧僧手中這二緊箍……名為鬥戰聖,因過去佛門中有言,觀自在菩薩座下有法器三箍,一為緊箍,二為金箍,三為禁箍,這三箍中貧僧得二,有這二箍,西天鬥戰聖在,都會想起當年在此箍下曾為佛弟子的事。」
「方法僧手中這把龍泉山帝釋不過是凡人所造的尋常法器,我已知道,倒是不知閣下這一把弓和箭來歷如何。」
這話,這貴為正佛的邪僧手握二箍冷笑開口,身後黑色佛光若隱若現不可謂不狂妄。
方定海一向不喜歡和人口頭較勁,草看了眼那緊箍模樣知曉其厲害,卻也面無表情和對方冷淡對視,然而,在他身邊站著的偏偏是另一個世間第一狂妄之人,所以身旁的顧東來倒也不客氣就回答。
「帝釋是不是平常,還要看它棍子夠不夠硬,打人疼不疼,能不能降服得了有些山里跑出來撒野的畜生,上師就不用操心了。」
「至於我這把區區神弓和魔箭的典故,來自於過去神佛世界一位名為阿育王的傳說,這一位阿育王殺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和尚,魔箭就是阿育王曾經手刃無數性命的配弓和配箭。」
「這把弓就叫摩耶,而這隻箭則為耶輸陀羅。」
「摩耶是眾生當中第一位佛母的名字,耶輸陀羅就是眾生第一位佛妃的名字,佛母和佛妃都為佛的至親,是佛緣功德最大者。」
「而且上師手中的這兩個耍『猴』的東西,真要是如此來歷大,當年怎麼會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呢。」
比狂向來是說他第一沒有第二的顧東來口中這話。
既是幫人出氣,又是火上澆油。
實叉難佗本來就看方定海和顧東來這兩個人不順眼,見對方蔑視他的法器厲害,直接臉色惡狠狠地瞪著這二人,將自己的護法法器兩箍喚出,三人就此戰局拉開了起來——
「好嘴功!你一隻靈山魔鳥倒是護你的好友護得緊!」
「可一個龍泉山法僧!一個魔境出身的妖孽!身上尚沒有佛祖點化,卻已經一同狂妄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能不能逃出我鬥戰聖的五指山!」
這話一落,實叉難佗這個徹底被激怒的佛家弟子衣衫盡數爆裂,內里塊狀肌肉力量堅如磐石的正佛之身,當即釋放出威壓將方定海和顧東來一起原地撞了出去。他們倆本是身形極高挑的,這麼飛身一被摔出去,踩住站樁卻也把場外的地面都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