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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感知到今夜第一戰已經真實開始,有兩個來者不善的人已經從暗處盯住自己後背的剎那,他就沒再邁開腳步去過任何地方,反而是在這雨水中十分平和地打坐著。
他的三根手指微微變化著,沒有去和不遠處另一邊所在的三佛一樣急不可耐地立刻想要去最中間那個戰場摻和一腳,卻又被一個另一邊對手所纏上,以至於現在還沒有分出一個勝負。
事實上,他這個人向來求取穩妥,不在乎當下利益,一舉一動之中注重謀略布局和長久收穫。
所以這種情況下,他首先在用自己觀察著這個遊戲的第一戰到底應該怎麼玩,以及……
——這一個名叫第二次佛位遊戲的每一輪通關遊戲規則到底是什麼。
要知道,輸贏,這兩個字對於一場遊戲可太重要了。
四百年前的第一次佛位遊戲,噹噹時有它內部的一場場輸贏,在每一局規則造成的輸贏結果不同下,他們這群當初也只是小僧的大佛們才能一個個藉助著每一個人身上所不同的智慧和能力一步步走到了佛國內戰的最後。
也因此,普賢其實並不擔心現在三佛和藥師這兩邊。
事實上,他很確定,那兩邊早已經和他一樣在佛門中混慣了變成老油條的人都和他一樣其實在摸索著規則,進而蟄伏在暗處等待參戰。
而在他看來,除了探索規則本身,今夜唯一令他感興趣的,就只有這三方每一個人各自面臨的第一戰後還會遇到什麼。
畢竟,想也知道,他們這三邊,每一個人勢必都要面對一個第一局必然會有的遊戲考驗。
只有他們每一個人都通過了這第一個考驗,他們才有資格進入第二輪,也才有下面的一切真正展開來,彼此之間的廝殺遊戲。
這意味著他在踏入這場戰局中將要採取一個什麼樣的陣營和選擇問題。
而當普賢不可避免地隱約因為這三個戰場距離問題,還沒感覺等他不遠處另外兩邊各自第一戰的真正結果時,今晚有兩個死神一般無聲無息,一藍一金的人物已經踏著腳下死氣向樓頂打坐中的普賢本人走來了。
當這一雙法相如古老佛經中記載的帝釋天和大梵天一樣降臨在普賢的面前的來者走上前時,二者那頭如黑金交織的長髮上箍著一道漂浮的暗色圓光。
二者的眉毛和發色一樣,雙唇沾染著很淺的淡色,一頭絢爛到和日月同輝長發和身上白色的披帛,以及髮髻上的菩薩巾一起隨風而飛起。
他們腳上不同於一般菩薩而更接近於佛將的靴子發出重物擊打的聲音,脖頸中帶著金器寶石的護甲護住了各自的面目,傲人俊朗的線條勾勒了熱門作為男性菩薩完美無瑕的身軀。
相較於過去,他們經歷了一輪個人生死,也同樣開悟了別樣的個人魅力。
那金色如太陽光輝,和藍色如月光普照的一雙俊美瀟灑的魔將主宰著今夜龍江市這塊佛地的一切光明和晦暗。
他們像是這天地中兩種截然不同的奪目的男子之美,使有光明照耀的地方就註定有日和月的存在,使人在二者的佛壓下根本無法抗衡這種要同時和太陽月亮最對抗的光明感。
「……」
可在閉眼迎接這第一戰的普賢看來,眼前這二人這架勢一看就是給他專程發遊戲任務的了。
二打一。他還是一個無論是在四大菩薩,還是在整個佛門中都明顯是不擅長打架的。
所以,佛位遊戲第一戰考驗每個參賽佛菩薩個人能力的殘酷考驗,或許從這一刻就要正式開始了。
這也就造成了普賢孤身一人面對兩個菩薩之身,立刻有了一種別樣的危險和圍攻感。
而當兩邊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那半透明的青色佛光一下朝前拂開他的黑髮,他的雙臂中隱約在一股象鳴嘶鳴聲中力壓暗中來襲的對方面門,而霎時間,伏擊和應戰的三人佛壓對撞,竟是將這一處樓頂一下炸裂開來!
二者這一突然從背後襲擊,招招竟是奪他性命不留絲毫青面。
心知這殺人遊戲從這一刻開始了的普賢自己已經是一個利索地騰空翻身,雙腿一下從雲中跨出,僧衣翻飛直接飛上了另外一邊樓頂。
這一霎那,普賢的步伐瀟灑,佛法光明,身後隱約有象鳴追隨。
他的身姿在此等佛光普照下驚人的強勢,白練光芒一匹從手掌中向著半空中送出,竟是把腳下的往生路照耀了。
下方的人間車流中,那一個個凡人們並不知道這時而伴隨著電閃雷鳴的爭鬥竟然是因為三個菩薩正在天空中鬥法。
而當這白象所化的寶光從兩根掐住一段的手指聚集,揮起兩邊白光助自己寶相施展時,雙眼一睜一閉之間,普賢菩薩本位佛光也從雙手中轟了出去。
「白佛象花。」
這四字,是他的拂塵法器之名,但實際,普賢卻只是赤手空拳繼續應敵,又拋下接二連三地一串白色雷火。
而看到普賢回以殺招,那一對日月所化的魔將緊追直上,由那月光魔將抬臂運起伽倻琴就一把拂過琴弦攔下普賢正欲逃亡別處的去路,這前後夾擊,使普賢不得不停下,緊接著,身後一把金色寶傘打開直接進入他的身後語氣,三人在樓頂左右來回過招,四十招竟是在一瞬之間打的半個天空都暗了。
半空中,一時間因為這強大無比的日月魔將的步步緊逼而變得血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