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頁
「那個轉輪聖王有七個法相,他七個法相合起伙來一起對付一個人,不是欺負人麼,所以這個『可憐』的僧人當然是善的。」
可結果面對紅炎又一次要和自己這一邊劃開界線的叛逆心,普賢這問題一聽就十足『驚喜』地為他的選擇而鼓起了掌。
「哎呀,沒想到沒想到!看來紅炎王真是一個大善人啊!哪怕我將這題故意設置地這麼難,還設下重重疑陣試圖誘導您,您卻還是堅持心中的光明佛法,並且能一眼正確答案!我果然沒有看錯,紅炎王真的是天生的出家人,我佛如來的希望,一名優秀的出家積極分子啊!離您又一次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怕是指日可待了!」
紅炎:「……」
小火燎:「……」
千算萬算沒算到普賢這個套路深到玩不過的傢伙竟然等著自己。
紅炎一下差點咆哮起來,雙眼充血眩暈下已經連上去踹他一腳的力氣都沒有了,更恨自己沒有看破這個人的重重詭計,反而又一次被他給暗算了。
而強忍殺人心,紅炎作為一名早就殺人不眨眼的紅衣佛將,只嘴唇煞白,眼神兇狠可怕只差沒當場吐大口血地暴躁咬牙沉默半天才開口說話道,
「……你,你給我閉嘴!我絕對……不會去什麼金色生死輪的陣營,還有什麼……放下屠刀,剛剛那些回答我話並不是我心中真正的選擇,我心裡根本沒有佛!」
「還有……傳說中的那個年輕僧人為什麼是善的?如果他是善的!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難倒都是假的?」
「普賢!你的這些話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你也根本沒有說服我的心!」
「紅炎,我當然能說服自己,而我更能說服你,因為接下來,我就會用這第四輪,明明白白告訴你為什麼在故事中的那個年輕僧人是善的,你的選擇也是對的。」
像是生怕他氣壞了身子一般,普賢眼看他這麼激動暴怒的樣子還一副示意他稍安勿躁的樣子就主動回答了。
「而且,傳說掌控著七大娑婆訶的阿育王和這位年輕僧人之間的輸贏我還沒有講清楚,他們誰輸了誰贏了,究竟誰又是故事中的好人和壞人,這個答案還需要紅炎王您自己最後來判斷,難倒您就不想知道為什麼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因為第一個故事而好像想起什麼的原因嗎?」
「……」
這樣第二次因為這個奇怪的前世故事而展開一場論法的要求,怎麼看都是這種對峙下兩方不得不不作出的妥協了,紅炎被他這麼算計卻也不得不冷冰冰又一次妥協。
但所謂第二次論法,在他看來無非又是眼前這個人想出來的拖延時間的辦法而已,具體他是不是要遵守完全要看他自己。
但是這一次,紅炎好歹長了點記性,因為他第一次和普賢說了這麼針對他種種伎倆的一句話。
「普賢,如果這一局你不能讓我自己明白我到底是怎麼輸給你的。」
「我就會立刻殺了文殊或者那個小如來佛祖,因為我只要我眼睛能看到的,我不要你嘴裡說的,不是我看到的的都不算數。」
「好。」
被紅炎以文殊和小如來的生死問題做威脅,和他對峙下的普賢聽了眉宇間竟然也根本也不在乎,而隨即是一攤手就指向半空回答道,
「四百年前從我嘴裡說的這些因為紅炎王自己看不到的,所以紅炎王不願意相信,那普賢就不用四百年前,因為接下來,我們就賭這一切現在能用雙眼看得到的東西。」
「我賭燃燈太子,方定光就是一個佛。」
普賢這孤注一擲面朝紅炎說出一句,可大大地令人吃驚了,這句話和他之前的觀點完全相悖,可普賢既然這麼說,也一定有他個人的道理。
而不止是雙眸情緒一空,徹底一下肩膀都頓住了不再動一下的紅炎,連小火燎抱著小佛刀都傻了。
因為燃燈太子此刻身處何方,又到底有沒有辦法又一次起死回生,連聽到普賢這句言之鑿鑿都明顯一傻眼的小火燎都不知道。
「你大概是瘋了……或者自信到連自己姓什麼都已經忘了,普賢。」
「你知道我們兩個人腳下到底到底有多少具已經被死界收割了性命的死佛屍骨麼?這些已經死了的八十八佛每一個都不再是佛,而是滿身罪孽,不人不鬼的惡鬼,甚至就連那位燃燈太子自己都可能已經淪為一樣的魔了……而且你難倒不知道一個死人要跨過死界的重重考驗要起死回生麼,到那時,他一個人要跨過死界的大門,就只能和佛位戰爭的每一個人為敵,那對一個人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還要——」
「他還要救眾生。」
「他……還要一個人親自把眾生救回來。」
又一次主動替紅炎把話給說了,普賢此時倒也面對一場險阻並不退讓,而是以一種將以一個人抵擋千軍萬馬的氣魄睜眼不喜不怒地站在這戰場上道,
「事實上,四百年前,每個途中的人也是這麼和那個度化之路的年輕僧人說的。為什麼要一意孤行,為什麼要堅持赴死?為什麼要去救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和七個只能帶來災難的佛國,這一切到底有意義嗎?」
「大家好像都不理解佛是一種怎麼樣的人,一種怎麼樣的思想。」
「佛祖死了,眾佛死了,人間早就已經沒有佛了,定光是第一個佛,也是唯一一個佛,他需要用他的一切去尋找佛,才能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