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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有了四肢,卻依舊有一顆惡毒嫉恨他人的心腸『怪物』扭曲著一張死不悔改的臉嘲笑著那個存在於它記憶最後的白衣身影,而聽到這話,原本已經失魂落魄的天海二人卻一下站了起來,那手握如意拂塵的銀髮師兄也跟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
「……是啊,定海……就算他再如何強大,再如何無畏,再如何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佛之弟子。」
「但他始終無法和你這種卑鄙小人一樣去犯下萬劫不復的罪。」
「就像是佛經中,魔……總嘲笑著那一個個佛總是為人間,做著無畏犧牲一樣。可憐,你們這種妖魔永遠無法了解連你們的命都是別人的慈悲換來的……」
「可方海問本來就是一個罪人啊,我少年時出生卑賤,從來沒有一天知道善這個字是怎麼寫的,可我這麼多年化成厲鬼也要回到這裡,又守在這裡……就只是為了能找到你,再活活剮了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方海心!!你可知錯!!!」
三法只待最後一重保護殼突破,血衣染紅了背後天空的天縱和海問作為監寺和看山的雙手舉起,手中那一柄智慧寶劍和如意拂塵一起舉起划過凡人皮肉,一抹濺起的人血染紅了數千年光明照耀人間的寺廟的台階。
「啊啊啊啊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啊啊啊啊我殺了你們!!!」
「方海心!!你可知錯!!!」
血衣天縱和海問作為監寺和看山的雙手舉起,手中那一柄智慧寶劍和如意拂塵一起舉起划過凡人皮肉,一抹濺起的人血染紅了數千年光明照耀人間的寺廟的台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大師兄!!!饒命!!饒命!!!三師兄……三師兄……不!!!!放過師弟!!!放過師弟!!!啊啊啊!!!」
「方海心!!你可知錯!!!」
血衣天縱和海問作為監寺和看山的雙手舉起,手中那一柄長穗染血的智慧寶劍和如意拂塵一起舉起划過凡人皮肉,一抹濺起的人血染紅了數千年光明照耀人間的寺廟的台階。
「啊啊啊啊殺了我……大師兄救我……三師兄……三師兄,求你不要再拿智慧劍和如意棒割我的皮肉了……不要了啊啊啊啊!!!」
一刀一刀。
又是一刀。
說是親自用屠刀來處罰這禽獸敗類,背叛師門龍泉山十六羅漢中唯一一個叛徒,這讓他從此下陰司地獄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就一刀沒有少。
那被一點點凌遲剝皮,身上所有血肉變成一塊塊被割掉的肉泥,以至於血紅色流淌了一地的刑罰到後面已經沒有力氣再嘶吼都沒有減少一刀,那個躺在地上一點點在破口大罵和求饒中變為一團血紅色的爛肉,還死不悔改的和尚就這麼完完全全成為了一根恐怖血腥的人柱。
以佛之手,大開殺戒,殺到這眼前劫數再殺不了無辜世人,殺到這因果終於等到了該有的報應,三十六年循環反覆的因果報應在這一刻都全部得到了償還。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那一團躺在地上從人到變成抽搐蠕動的『爛肉』從一開始的咬牙死撐,直至終於受不住,痛到哭到如同一個終於明白了自己做了錯事的孩子,也從這場酷刑中終於從恨,懼,怕,求到開始褪去了眼睛裡的魔欲,有了懺悔明悟以至於留下血淚的大徹大悟。
「對,師兄……嗚嗚……哈哈……你們罵的……其實對……我這麼多年明明做了那麼多一步步毀了這廟的事,我告訴自己我該討厭你們……可是,到頭來,我卻發現。」
「佛說的……果然沒錯。世人皆苦,我一人的苦到底算作什麼。」
「我的師兄,師弟都是一個個苦命人,卻落入這因果被我這個苦命人再害,這苦這一世解不開,下一世也解不開,原來,我才是這一世帶來苦的人。」
「大……師兄,三師……兄……還有法僧師兄,不要再割了……師弟知錯……龍湖之水因我而起……哈……哈哈……海心蠢笨,當真是……知錯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哈……」
「法僧師兄……還有大家,今後……沒有我在,也要一定要好好的,永遠,永遠地恨死方海心這麼個害苦了大夥的罪孽之人吧……」
……
「還有。」
「一定要……小心!不動王——是不動王——是不動王!!你們千萬,一定要……小心不動王!!否則,人間就要真的毀於一旦了!」
——不動王。
這此刻尚且未曾揭開神秘面紗的三個字成了這個隱藏在龍泉山百年,早已經和山體連成一片的魔界叛徒這輩子最後警醒世人的三個字。
這從魔界而來潛入龍泉山百年已經和這座山無法分開的叛僧魔物口中歇斯底里卻令人不知到底是何用意,只指向黑壓壓天空的話落下,眼看那一隻再沒有一絲一毫氣息的血紅色人/棍已經氣絕。
【「Buddha!」】
【底下一群盤坐在蒲團上,耳朵裡帶著電子講解器的紅馬甲師兄弟們應聲回答。】
【「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怎麼說。」】
【捋了捋眉毛,海心大師滿意地點點頭又抬起袈裟下的一隻手面朝大家問。】
【「Put down the butcher\'s knife and become a Budd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