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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墜樓,又經歷了生死大劫後醒來後,方定海的性命已無大礙。但身上還是留下了被碎玻璃弄出的刮擦。這些疤斑/駁遍布在漂亮僧人的腰背肌上。搭配著他們倆『過/夜』後的樣子,就不好解釋起來。
更何況,現在樓下還有個目睹一切的第三人。
「你——」二人都想說話,但又不說了。
氣氛很奇怪。不同程度有點被這一出搞得方定海和顧東來都想弄清楚這是怎麼搞的。
「這是怎麼回事。」
方定海問他。
「…呼,我怎麼會知道。」
「我只是把你從外頭撿回來,又給你吃了那顆救你命的阿伽陀藥。」
「該死,到底是誰把被子故意蓋成這樣的?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難倒連這種鍋都要我背?早知道,我還不如乾脆做點什麼。」
說著,顧東來這個傢伙還是一臉困得要死,用手抓了下長發就想躺回床上繼續睡,看到這人還在只得爬起來,又跟他一起找事情發生的原因。
就在這時,一直靠在牆角的某柄佛門法器因為這對話而『叮鈴鈴』了一下,還飄過來,就再一次捻了捻他們倆滑下來的被角。
方定海:「……」
顧東來一下挑眉明白過來什麼:「……嗯?」
這下,是誰給他們蓋上的被子,又是誰剛才給開的門就明顯了。
他們的確什麼也沒發生,兩個出家人一輩子都背著的那一條條戒律也還在,方定海是在半失明又被暗算前提下被洞府里的女具追上時從六樓上掉下來,被顧東來的車接住了他。
但正因為顧東來碰巧救了方定海,也讓本就沒解開的魔光這一層再次惹上了因果。可一個救人,一個被救。結果一覺醒來竟因誤會變成了這樣,就算不想衝突,光這事碰上,他們倆心裡也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帝釋。」
「回去給我思過。」
明明冷心冷麵,卻攤上了這個法器,臉上一瞬間都快凍掉渣的方仙女命令了一句,面上依舊平靜無波時候眼底說不清楚的情緒湧上,就一下抬起手臂伸手劃開旁邊的虛空令這金色法器消失了。
但帝釋,這還是第一次方定海在人前主動暴露自己這把法器的名字。
佛經雲,護法神帝釋,是諸天神佛的第二位天王佛。將此寶命名為帝釋,一是方定海如今的法力是佛門三禪,正是帝釋境界,二就是這柄樣子為禪杖的法器應該就是他唯一的護法神。
顧東來聽到了,卻什麼沒說。因為在一般情況下,一個修佛者的護法法器是不該令外人所知道名字的,但現在聽到了,他也不會乘人之危。
只是,既然他們根本什麼也沒做,就也沒什麼好心虛的,那他們倆……現在幹嘛要遮遮掩掩地搞得那麼鬼祟的?
「……」
想到這兒,心裡同時想到這一點,都覺得這樣藏著很沒必要的二人就一起從床上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兩個和尚,性格本就都太過直接,加上,都還有事在身,兩個人暫時也都沒去計較什麼,顧東來順手丟了件他的衣服過去,方定海一把接住也開始先換上再說。
「喂,別忘了我車被你撞壞了,後來還超了速,記得幫我交罰單。」
說著,從床上拿了根皮帶,一邊套上褲子正在低頭拉上鏈的顧東來又開口來了一句。
「話說,昨晚你到底碰到什麼了。」
聞言,方定海先默認了之後幫顧東來交罰單這事的,緊接著,他先是舉起一條臂就利落地套衣服,又回憶起昨夜的事也冷下臉回了句。
「女具。」
「…八部眾?」
「嗯。」就算身體外部的那些皮肉傷好了,可是差一點就死了的方定海還是看上去對昨夜記憶猶新。
八部眾。
這三個字,可有點不妙。面色不明卻也沒暴露出什麼,顧東來一下扭頭看了眼這怎麼什麼妖魔古怪都讓他碰上的和尚,一時倒也好奇起在紅色魔光之外,他到底為什麼要執著地在龍江抓妖了。
但昨晚發生的事,現在看來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
兩個人都明白。當前必要的先把張小傑趕緊弄走,否則暴露的只會越來越多。所以他們倆也沒來得及好好『對口供』就下了樓,樓下的張小傑已經雙手抱頭坐著快有十分鐘了。三個人對上視線時都沒吭聲,緊接著——
「啊,你,你不就是!」
要不怎麼說長得好的人總是對一般人來說特殊了一點呢,就連上次只是見過一次的張小傑一下認出了這一張仙男臉。
「你什麼你,一早不敲門想幹什麼。」
對此,顧東來找了個沙發靠墊靠著就先坐下了,還翹起條腿就擱在了茶几上。至於和他一前一後下樓來,方定海也一副不想開口說話的樣子就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地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他倆這樣,倒是很『理直氣壯』。
只是明明跟一對似的坐在一塊,這二人身上的畫風給人的感覺就很不搭調,就像兩個被老天爺硬湊在一塊的人,暗地裡關係卻很爭鋒相對。
可對這一切震驚歸震驚,小張還是調整了下表情,又跟疑似是老闆『新男友』乾笑著寒暄了一下。
張秘書:「啊,剛剛是我太唐突,真是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名片,不過我忘了問了,您,您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