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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作為鬼,話很少。一顆非人心腸極度險惡莫測,根本讓人猜不透它在想什麼。
等這性格陰森詭譎讓人猜不透的青綠色鬼王根本不理睬任何人,直接抓著那被鐵鎖鏈勾住的其中一個黑髮獵物,盯著大勢至和日光的它只舔了舔嘴唇,又猛然間撲上去就張開了自己的一口鬼牙。
「呃啊啊!——」
「四腳龍!」「小龍!」
被抓住受傷的身子,咬下一塊肉的黑髮龍子的隱忍慘叫聲一下響起,另外兩個青年一起咬牙怒而上前,卻被鬼王手下的兩個叛佛一把扯過頭髮就給了兩個羞辱之際的巴掌。
黑壓壓的天空,雷聲降下,佛門三子的滿地鮮血已經濺出。
這殘暴無常的面燃鬼王殘忍到一語不發一把扯過三子中氣息已經最弱接近死亡的一個,又用滿口鬼牙活生生撕扯下手臂上一塊人肉,一口咽了下去。
那被折磨麵無人色,眼睛緊閉的黑髮少龍光疼的抱著手臂慘叫了起來,也是這鬼王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開始發瘋活吃人一幕給嚇到了。不止是氣的臉色慘白悲痛夾雜震驚的日光菩薩,就連那兩個叛佛都變了臉。
因為……面燃鬼王,吃人吃佛的傳說,果然不是假的。
在這滿口血水流淌在暴雨的地上時這一幕更令人毛骨悚然,等將這鬼王被自己咬的半昏迷的少龍光再度丟開,又吞下那一大口人肉後,這瘋子般的鬼王才裂開淡白色嘴唇,陰惻惻地望著對面兩位菩薩用嘶啞尖細的嗓子道,
「我現在不是在你們談判說交換的條件,是你們兩個老的,還有這三個小的,以及所有陷入這場『秘密』中的人,統統都得被我吃了。我在地獄裡已經好久沒吃佛肉了,所以你們每一個,都得被我吃光只剩下骨頭,而這就是你們膽敢闖入五輪塔發現秘密的代價。」
「你們說,我現在是先吃這個白的,還是這個紅的,還是這個黑的,或者,你們兩個老的先把自己的一身老肉交出來讓我品嘗一下?」
話音落下,惡鬼鬼王已經陰森森將人骨棒划過三子的身軀。
一身綠色魔壓碾壓在場眾人的面燃鬼王已經是來意不善,作勢就要扯過腳下的一隻細皮嫩肉的食物直接吃給他們看了。
可恰恰就在這千鈞一髮,眼看真的要出大事之際,旁邊某個被派來救人,卻一直只在觀戰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有個老的卻在這時終於吭聲了——
「且慢。」
「鬼王,其實我現在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這打亂了在場事情節奏的話一出,這一道無論幹什麼事都不動手,只動口,一生堪稱八風不動的低沉悅耳男子聲音已經傳入了已經半昏迷狀態下仙光的耳朵。
一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白髮佛子聽到這聲音心下一抖。
明明人身處生死為難之際,白髮青年卻肩膀緊繃閉著眼睛,有一種大白天做噩夢活見鬼的感覺湧上心頭。
因為這個聲音……這個耳熟到要死的聲音……不會是……
這,這這……不可能吧。佛祖啊……他,他才不要信,哪怕讓他現在當場昏迷,也趕緊來一個人趕緊救救他。
然而下一秒,這道『聲音的主人』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心裡一萬個不想面對現實的仙光心中此刻的感覺沒錯。
而就在這佛門和人間危在旦夕,甚至即將被魔佛攻占徹底淪喪陷入水深火熱,眾人都以為這個人打斷鬼王話頭,是要說出什麼拿自己的命換小孩的命的佛門正道發言之時,這一位名為大勢至老不正經卻已經當著眾人再度發出驚人之語了——
面燃鬼王眼神漠然冰冷地盯著這個四大菩薩道:「哦?大勢至,你還有什麼死之前的臨終遺言要對我親口說?」
大勢至盯著他的不人不鬼的惡鬼面微微一笑:「我想對你說的這句話就是,鬼王,就在你剛剛說自己要吃人的瞬間,我發現自己突然不受控制愛上你了,無論是你這稀疏飄逸宛若地中海的白色毛髮,還是你蒼白憂鬱性感逼人的皮膚,亦或是這鮮紅刺目昨夜應該沒刷的滿嘴獠牙,都讓我這個深陷佛門卻情愛一無所知的苦悶和尚心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衝動,所以,大士爺,我們要不要有空一起去約一次會?」
面燃鬼王:「……」
日光菩薩及叛佛二人組:「……」
三子:「……」
大勢至這聲情並茂仿佛下一秒就要當眾唱起來的話,真是人能忍,鬼都不能忍,佛能忍,魔都忍不了了。
事實上,讓這種人開口打斷眼前這種血腥殘暴的打架現場,並且憑一句話就把整件事情推向這種奇怪的展開本身就是個錯誤。
而且是對三千佛法世界每一個貞操還在的男性佛魔,無論是正是邪,都極度不負責任的重大錯誤。
而哪怕自小就知道這人的性格為人是個什麼樣,面色漲紅,耳根滾燙,丟臉丟到忘了自己在幹什麼的仙光還是一臉補助絕望抱頭在地上就發出一聲微弱求救。
「師傅……你不要再說了,你能不能別總是在……別人面前說這種不得體的話……這是一個吃人肉的魔頭……我們大家……現在都快要死了……」
可自己徒弟這一句悽慘虛弱的哀求,和這一番拉他想起自己是和尚的苦心勸阻。並沒能挽回這個給人做師傅的,就是要當眾火熱告白感懷敵方勢力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