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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三惡道那一頭的萬鬼咆哮聲中,已經化作一團黑壓壓鬼氣席捲半個高層建築上空時,可那張今夜還抵死擁抱在一起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還沒有從先前的荒唐沉淪中甦醒。
而伴著四面空間一下以及這酒店頂層的禁制已經被突破,床上擁抱著的那兩個人卻還是當著這一幫圍殺他們的陰司羅漢們堂而皇之地攪和在一起,直把一眾惡佛們嚇得面紅耳赤,大驚失色了起來。
因為在闖入內里卻嚇得一個個不敢動手殺人的眾叛佛眼前,是一雙人。
在那四面都是花香味的朦朧月光下,是正抱著在一起的人影。兩個人都是俊美無雙,卻一個妖異美艷像花一個清冷出塵像冰。
鮮紅的花瓣五彩斑斕開滿了人的皮膚肩頭的和那一雙包著紗布,所以禁慾冰冷到不染一絲白的雙手落在一起,極致濃烈顏色衝撞下的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而這時,他們更只見見那一身鮮花紋身的長髮魔頭正抬起腰在那黑髮佛祖的身上跨坐,兩個人露出來的後背被一件睡衣所共同披在肩頭,就像是已經分不開了一般,接著,那像是生怕這些叛佛還不夠想死的長髮魔頭又伸開了雙臂無所畏懼地用那背影就對著他們這些叛佛盡情地『表演』了起來。
「……燃燈。」「燃燈佛祖……」「我的佛祖……」
這一聲接著一聲,這笑聲和一張不男不女面容都極致瘋癲的瘋子魔頭當真是一點都沒把他們這幫陰司叛佛放在眼裡。
他的黑色指尖一路下滑落在脖頸上,一條邪氣而魅惑的手臂像在半空抓著什麼般掙扎舞動著,事實上,他的體態確實比起要殺人,更像是在那個佛祖身上跳著舞。
他真的把什麼事都當成了一種只要他自己痛快就可以盡情宣洩的表演一般,只要他想做,就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能被他放在眼裡。
事實上,在此刻這個人看破一切地眼裡,佛已經不再是清心寡欲,不是木訥沉悶,只能守著戒律一輩子不變,而是真正懂得了一切為戒,內里根本,再以最純潔至性的方式去修行,將佛心和慈悲融合,這才是他獨有的性格。
他不喜歡遮掩,不喜歡躲藏。他就是要在這被陰司惡佛已經追到這個地步了,還要和眼前這個人做一切不符合佛門規矩的事,讓那些打著佛門旗號,卻做著魔頭事的人也看看到底是什麼佛門。
他就是能不穿一件衣服也能憑自己殺出一條重圍去,這世上又有誰能來管他!誰能來管他顧東來!
而作為一群哪怕背叛了佛卻還是和尚的出家人,在場哪一個惡佛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有辱佛門清規的事,這就更令這幫原本窮凶極惡的惡佛生出惡念,直接就想這種情況下要了他們的命——
【「荒唐……荒唐……果然堂堂燃燈太子也已經被這只不男不女的吞佛孔雀給拉入了污濁地獄……一個佛祖之身的佛門太子竟做出這等不堪入目醜事來,看來所謂佛門清淨已經早已經淪陷了——你們這兩個也只能死在我們手中——」】
「淪陷……哈哈……哈哈哈!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陰司怎麼還說得出這種話,佛門清淨不是早就淪陷在你們道貌岸然的和尚和你們背後『那個人』手中了麼?」
「我的佛祖,親口告訴他們,這幫沒長眼睛的叛佛要是碰我一根手指,你會把他們怎麼樣?」
「送入往生,助其皈依。」
這一句終於睜眼冷冷開口了的某人話,沒等那個單手抱著他的人對這幫殺上門來的惡佛們回答完,這兩個二話不說就動手,前一秒還環著彼此的脖子近距離抵在一起『纏綿』的人已經背朝周圍一群黑色佛光中惡羅漢出了手。
一時間,被反困在他們倆堂而皇之隨便任何一個人進來送死的禁制內的惡佛們,甚至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這兩個不知羞恥糾纏在一起的佛魔二人是怎麼一起將那往生路上的戒刀和屠刀一起送到每個人面前的,刀下的鮮血和頭顱已經是被盡情再度收割了起來——
……
23:30
摩利支天口中那個關於顧東來單獨告訴她的故事一說出口。
伴隨著孫陀利三個字從密宗公主口中一經說出,卻也已經令所有人都再度因為她的話震驚了。
一個摩利支天長得一模一樣,卻又不是一個人的神秘女人。而這個被人稱作禍國妖姬的女人恰恰也和吞佛孔雀為什麼要一次次看似抓走她,其實在保護她的真相,還有身後那座五輪塔有著莫大關聯。
這不得不說恰恰戳中了對面那個一路停下來都沒有怎麼開口打斷過他們的『欲界主人』的內心。
「哈哈哈哈……孫陀利這個女人和我有關?摩利支天,這真的也是他親口告訴你的?那看來他早就懷疑過我了,可惜了,顧東來到底沒把這件事的真相真的對你們所有人說出來。」
「因為孔雀這個人,無論是四百年後跑來人間投胎後,還是四百年前的那時候,他都有一個很大的弱點,不然他也不會因為這一個弱點,被我……一步步推到了這個地步,但誰讓事情怎麼這麼不巧。」
「偏偏,我的兩個仇人現在都一起找上門來了。」
這話,那個『欲界主人』口氣說的很奇特,他似乎是對那兩個還沒來的人的一切了如指掌,這也使得每一個在場的人都對他的真實身份更多了一絲迷霧。
而那被周圍眾人已經設法圍攻下,一團黑色魔氣後始終面容模糊不清的『欲界主人』才不慌不忙地掃過眼前所有人掌心合十狀撥弄了下一隻手上的佛珠,又和那在場唯一被他放在眼裡的大勢至對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