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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本體回來了就是好很多,這副樣子,下凡再收拾幾個沒眼色的應該就夠了,以後恢復也來得及。」
而任由那個白衣男子背著手來到自己面前,性格某種程度有著相似之處的師兄弟二人隔著屏風相見,都沒對這闊別已久的見面有更多感懷。
接著,這膚色冷白,下巴清冷瘦弱,遮掉了灰白色瞎掉了的眼眸中顏色和情緒的年輕男人用全無人性的聲音問觀音。
「所以,你要我現在做什麼。」
可他問出這話後從卻只得到面前那背身站著,黑色圓寸,帶珍珠耳環的秀美男人一句冷淡的回答。
「就是剛剛日光菩薩和密宗來告狀的那件事,仙光之前一個人去人間辦事,卻被一個身份不明,自稱少龍光的小孩半路劫了道,丟失了大雷音寺的《神佛總譜之佛菩薩名錄》。」
「這種年輕佛弟子間打鬧的事,本來沒必要年紀都一把了的長輩們也跟著去摻和,但是那本菩薩名錄上有你的真實名字,最好還是不便於落入外人手中。」
「所以你現在去這個叫做叫龍江市的地方,把這本能幫助為你眼睛療傷的東西拿回來,順便向陰司尋找我們的五師兄不動明王留下的另外一件魔國至寶,和一個叫孫陀利的女人的下落。」
「不動,還活著。」
在這佛門中勉強算是做過一世師兄弟,有著同門情誼的二人一提到這個危險而癲狂的名字就氣息一塊冷了起來。
畢竟,在這佛門之中,不動明王這四個字曾經可代表了世間大地第一明王的尊貴強大。
只可惜,時過境遷。不動明王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一旦他再次出現,對於正常世界來說註定就只有魔物降臨人間,暴怒,貪婪,邪惡和血流成河出現。
「是,你的這雙眼睛在佛劫前就是拜他所賜,三年前,死去的轉世叛僧已經交代了想讓你再也回不來的那個幕後主使,你這一次的眼睛正是因他而瞎。」
「導致前須彌山又一次出現判佛者的黑色業火正是來自於不動明王的某種力量,這一股力量正出自大雷音寺,和當年毒殺如來的佛毒有異曲同工之處,它生於三界之外,不滅六道之中,我尋找它多年,卻只感覺到它像是來自於欲界,卻又和魔有著脫不了的干係。我們需要弄清楚魔境的人下一步又要做什麼,畢竟,那幫人實在放不設防。」
「為什麼我剛剛只看見了阿難伽葉和眾羅漢,卻沒有看到如來,他原本也應該轉世了。
聽到佛毒和如來,作為佛國太子的某人終於意識到自己某種程度上也需要關心一下佛祖本人去哪兒了,然而他師兄對此卻只是第一次面對他沉默了下,又語調很平地望著遠處開口道,
「不知道,但或許你很快會見到他。」
「或許,這一輩子還是由你來親自引渡他比較好。」
「還有,以此作為和陰司交換線索的條件,我要你娶一個出生在靈山,能令佛花開放的人做你的佛妃,讓他成為你這位繼承大雷音寺一切的太子這一世唯一的佛侶。」
「……」
在這個在兩樁正經事後面,莫名私自夾帶的令人不知如何評價的娶妃命令真的太可笑了。佛妃。乍一聽到這兩個字,對於這一面白紙屏風後,久違甦醒過來的那個人更是令他氣息都冷了一些。
「佛妃是什麼意思。」
他並不懷疑屏風後這個叫觀自在的做人風格。
但秉持著他們倆腦子和聽力應該還沒有一起出問題的態度,某位太子殿下用格盤了沒點人味的聲音冷冰冰道。
觀音:「你這輩子腦子已經呆瓜到佛妃這兩個字都聽不懂麼,你到底是昏迷還是穿越了,就是讓那個人做你老婆,你們倆先一塊領證,然後結婚,最後再到我這兒來領一張計劃生育通知書,你都這麼大了,這種事難倒還要我一步步給你講解具體怎麼操作麼。」
被自己師兄罵呆瓜的某太子冷著臉:「……」
「我不需要娶妃。」
「我是做過一次凡人,但那之後所有的記憶丟在天火中了。我不需要一個不認識的弱者做我的佛妃。」
這話,這位年輕,卻也代表著大雷音寺如今十七萬佛至高無上地位的太子殿下說的極為冷淡。
——事實上,在前一遭輪迴成為一個凡人和尚前。他的確是個出了名的無論出沒出家都從沒有任何情/欲,更別提佛妃這種存在的正佛。
白琉璃佛宮頂端,除了那永世不滅的一盞,照耀往生者來到西天大雷音寺的燈火,再沒有第二個活物能夠入得了太子的眼。
他連自己的名字究竟在不在正佛總譜都不在乎,從來是佛之真身所化,以佛的身份禁慾多年,更別提不在乎成敗外物,這種佛門萬物原始之子的清貴獨尊於世上一切的態度,令他註定是一個天生的無心之人。這件事,天上地下沒有哪一個佛陀菩薩會不曉,所以此刻這個主意才會聽上去那麼荒唐可笑。
「我知道,但這和你需不需要沒有關係。」
聞言,一身白衣廣袖的觀音師兄背著手,以當今現世第一佛感懷地大雷音寺四大菩薩之首的威嚴用眼角看了自己師弟一眼,再開口時比他說話還要霸道無情不講道理。
「因為這不是你的選擇。」
「無論你告訴我願不願意,心裡對我的話又有什麼意見。這世上就只有這個人有資格做你的佛妃,大雷音寺未來的佛母,我只令你一定要娶他,並永世不得以佛國的名義虧欠,放棄和遠離他,一定要度他成佛,並最終使他一起皈依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