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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佛波旬對於一切眾生從無憐憫,在他的佛法認知中,他認為使世道變得乾淨的辦法,就是讓眾生消失。
他所犯下的殺業和對一切人,佛,菩薩,羅漢的趕盡殺絕。
更令他的威名根本無法被後人複製。在波旬面前,甚至連曾經菩提樹下的如來都花了犧牲自己生命的代價才換來了眾佛的三世輪迴。
這樣一個魔佛,在場的誰又能有辦法抵抗呢?
「……」
半空中,那背著光,面目模糊地從最高處看著底下的身影看到這一幕倒是還是十分淡然平和的。
被人當眾揭穿真面目,他也並不著急,甚至從半空的這幾步,此刻占據未知立場一方的藥師如來本人走的也是步伐款款。
這讓紅炎和文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不約而同的手開始都在發抖。
冷汗滴下,是佛壓,這是真正的真佛佛壓!
兩大佛將同時受到佛壓影響而發出那些神志不清的閉眼呢喃,也可以看出來眾生真的對這個人充滿了本能的恐懼了。
而小火燎親眼看到那人真的一步步走來了,怕的嘴唇都發白了。
他觀戰的手都涼了,只想立刻跑,跑到沒有這個人的地方去,根本一點沒有能站起來反抗的能力。
對此,藥師如來目睹一切負手停了一下,之後竟然也堪稱溫文儒雅手握一串白色佛珠好心無比地站住了。
「看來,我的靠近,似乎讓紅炎王和這位小火佛都感覺到很不舒服。」
「那我還是不繼續走上去了,我佛慈悲,給別人徒增身體和心靈上痛苦這並不是為佛所為。」
對方這口氣體貼之餘,倒讓人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每個人心情了。
作為這場遊戲中到此時才現身的人,眼前這個不知道該被人稱作藥師如來還是另一個名字的人哪怕真身都快敗露了,也還是像一個旁觀者。
這就像他自己一開始入局時說的。八十八個人玩和八十七個人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少了他一個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可一張佛口說著慈悲,他腳下的步子也是輕飄飄,他的每一步卻像是在踩著人的心上一般充滿壓迫感。
而眾所周知,藥師琉璃光如來就是三教之一日光菩薩和月光菩薩的父親。
相傳,日月不是他肉身凡胎時,作為男人和女人孕育所出,是他在當年渡劫時,從原本肉身分下來的兩個念頭。
這兩個念頭,一是希望太陽永遠普照,二是希望月光永遠升起。
這兩二者本來應該是人之常理,任何一個人都會擁有,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從藥師如來的佛軀中最後被留下了。
當年藥師如來從洪水滔天劫數中甦醒,已經成為了藥師如來,這兩個從他身體中所分出的兒子就這麼被帶往了佛教一同皈依。
但具體,他當初是怎麼歷劫成功的。
在每個佛這一世都經歷過的劫數前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卻一直都是一個謎。
而不容置疑,他是一個佛,是如來佛,燃燈佛三大佛祖之外也可以被稱作佛祖的一位佛,一個實力深不可測不動手都讓人害怕的佛祖。
眼下,他身上的僧服和脖子裡的一顆顆佛珠白的簡直像天空的顏色。
比起眼前每個人此刻或多或少雙手沾染鮮血,屠戮廝殺過的樣子,他才像是整個佛位遊戲中最悲憫眾生的僧人。
因為在眾人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一個帶著白色毗盧帽,兩根飄帶飛揚的佛,這更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了。
而針對剛才普賢對自己問題,藥師如來聽到這話沒有立刻回答普賢的話,甚至面對這種一步步揭他老底的陣仗,他也沒有生氣。
他白色毗盧帽下的一雙眼睛,甚至也是帶著一種對於眾生對自己不信的審視,不解。
「你現在在叫我,普賢?」
藥師反問時也不靠近普賢,他只是看著普賢,看著他這張俊秀的臉,用一根手指落在鼻子上,又帶著一點點他都不信的樣子點了點自己。
「我是波旬?」
藥師說著竟然還望著普賢一張面孔發白的模樣發問了起來。
而親自面對這一場天大陰謀的揭穿,藥師如來像一個外表內心永遠不會老去的年輕僧人般指在自己的鼻子幫助普賢來一起分析道。
「照你所說,我才是你們每一個人一直要找的魔王?」
「這倒是一個反過來推斷,還很大膽很不同尋常的猜想,可我明明是一個佛,眾佛皆知,貧僧從不干涉眾生爭鬥,心懷慈悲,四處渡人。」
「我自從從人間渡劫甦醒歸位後,就再沒有干涉過一件和佛門有關的事。」
「要是如你所說,每一個從龍泉山歷過一場劫就說我是魔佛轉世,這實在……不能令人信服。
因為包括你,文殊,大雷音寺守護佛門安定的阿難伽葉尊者,思維彌勒,伏虎降龍羅漢也都是從那裡歷劫的,就連那位燃燈太子殿下也從那裡來。」
「看來每個人的嫌疑都是從那裡開始的?可我甚至連那位燃燈太子和轉輪聖王渡劫之前的面都沒見過…這麼一想,我倒是從一開始和你們其他人不一樣啊。」
藥師如來說完,他的眼睛向著天空眨了眨,被兩條白色僧帽帶子垂在清秀的臉上更是真的像在為自己的不一樣感到『疑惑』和『緬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