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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文殊聽到這話倒也沒作聲,只站在樓頂雙手象徵性地兜里一插,又依舊保持著二者之間強者相惜的態度,對著紅炎像個浪子般不甚坦蕩瀟灑地扯了下嘴角。
「那你這輩子想不到的事可多了,紅炎。」
「我這個人從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四大菩薩每一個人也都有自己這一生的佛法追求,而我們大雷音寺這邊陣營的都只為一個目標而一生一世活著,而這也是此行我為什麼站在你面前的原因。」
「哦?什麼原因。」
最厭惡他這種光明磊落,從來和他這種人是死敵的紅炎幢王佛冷冰冰回。
「或許就是那個我們每個人現在都想的……佛位第一吧。」
這話說著,文殊和他一起站在樓頂兩邊,背著手任憑滿身法衣向著後方飄去又看著遠處淡淡問。
「佛位戰爭,四百年一次,每一個當年成佛來歷不同的佛都站在最公平最公正的起點去為自己來爭奪這一生的求取真經之路,尋找一個從東土去往西天的真正道路。」
「這樣的第一,哪一個佛會不想要呢?」
「我佛如來可以做到,每一個人也都可以做到,這才是佛門。」
「沒有一個人會說自己不想要,因為我們當年在地圖出家,並決心拋棄凡人的一生情愛成員去踏上這條求取真經道路的路途時,就已經只為了四大皆空只希望尋找到自己心中的佛。」
「僧人放棄愛情,放棄親情,放棄友情,遁入空門,斬斷紅塵,只為西經,我們哪一個不是從當初的小僧一步步成為如今的羅漢,菩薩和佛陀的。」
「正因為如此,眾生平等,無論是我,還是其他的八十八佛,從陷在第一位到現在的第八十八位,每一個人都可以拿起法器去打敗你紅炎幢王佛,或者是更高的那些目標,這就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我想,這也許才是這一次創造這個佛位遊戲的人想表達的那個遊戲規則。」
「……」
文殊菩薩這話使紅炎幢王佛無動於衷的冰冷眸子一瞬間隱隱震動了什麼。但二人對視間,他們卻誰也沒主動打破這種因為再次交戰而引發的沉寂。
因為他們此刻還陷在這七場戰爭的遊戲規則中,具體誰也無法說清楚這場佛位遊戲到底最終第一會是誰,而每一個人到底又能不能笑到最後。
「喂,後面那小子,現在還能不能站不站的起來,我們兩個目前的這個敵人,可還沒有解決,輸人不輸陣,佛門從來沒有跪著和人打架的規矩,能站起來麼。」
而說著調轉方向,親口問出這話時,文殊身上這種帶著男子陽剛味道的粗獷瀟灑一瞬間猶如他身後那坐騎青獅般地力壓眾生萬物的魄力。
相較之下,對面的紅炎幢王佛這作為戰無不勝的佛將在他面前都顯得沒那麼強勢壓人人了。
而明明應該比誰都能打壓人,可文殊卻並沒有這麼做。
相反他之前僅僅用一劍把紅炎幢王佛制止了,之後這壓根沒帶殺業之心的一劍灰發男人甚至沒用太多力氣,只化解了兩邊戰火就停下了腳步。
所以顯然,文殊菩薩這個人和這場佛位遊戲中到此為止的所有只為了爭搶佛位的人都是不同的。
他真的是個為數不多的正義之人了,而且現在這麼問純粹關心一句小火燎。
而一旦想明白這點,臉上身上現在都是傷,真正感知到對方善意的小火燎一聽也愣了,緊接著,想起自己太子師傅還下落不明,佛位第一還在那最高處,他也鼻子一酸,感覺著一臉熱血地鼓足勇氣起身道謝道,
「謝謝您……菩薩!我,我現在勉強還能站得起來!只要讓我元氣恢復,我想一定也能和您真正地……並,並肩作戰!」
「看!聽到沒有,紅炎,這才是我的隊友。」
「現在,我們是二打一了。」
聞言,看這小子還算上道,文殊倒是微微一笑,先雙手向著上方一拋,十足瀟灑利索地把掌中蓮花劍穗的佛劍往袖子外一收,又從佛門法衣下伸出只手把人給地拽了起來。
——接著,那把銀色佛刀已經是物歸原主回到了小火燎手中。
他這什麼也不用多說,只表明雙方立場把他人一拽起來,又袒護地擋在身後。
小火燎這已經傷得爬不起來,剛剛卻還是和他默契配合了一把的小子立刻和找到救星般躲到了他後頭,頓時也覺得自己不怕對面那個殺氣騰騰的紅炎幢王佛了。
文殊見此既然暫且出手收了這小黑皮做小弟,倒也不怕手上再多個麻煩,才背著手拿著劍就看了眼對面那打從方才起就盯著自己的絳色長髮,琉璃眼的英俊男人。
「……所以,你真要和我作對,保這個叫『方定光』的小子的命。」
「……」
看到文殊又一次真的要和自己對手,甚至是和一個下位佛做隊友也要和他一起對付自己,蒼白的面頰被一些激怒了的紅炎幢王佛一頭絳色長髮被吹開在風中,冷冰冰地從上方樓頂上背對著身後的烈火紅幢看著底下這四大流氓之一開口道。
「是,畢竟,我可是收了人家的保護費,所以不僅是這個『方定光』的命。」
「以及還有這把佛刀『小寶寶』的安危,整個金色陣營這一邊的生死榮辱,成敗輸贏也已經和我文殊綁在了一起。」